疾馳的救護車里,宋詞渾是地躺著。
迷迷糊糊地看著車頂,耳邊不斷地傳來救護人員的聲音:
“士,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我現在要聯系你的家屬。”
“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宋詞微弱地斷斷續續道。
“你放心,不過我們需要先聯系你的家屬。”
宋詞拿起自己的手機,用最后一力氣,撥打慕景川的電話。
忙音響了幾聲,手機接通,忍著痛剛要出聲,那邊傳來一道溫婉的聲:
“喂?哪位?”
宋詞聽過這個聲音,抖著,聲音卻哽在嚨里。
沒聽見說話,對方覺得奇怪,又說:
“怎麼不說話?是找景川嗎,他在洗澡,你一會兒再打來吧。”
電話掛斷,宋詞的心像被針扎一樣。
是沈思晴,他們在一起了。
慕景川還連的號碼都沒有存。
是刪除了,還是怕他的白月看到會生氣?
麻麻的疼蔓延進骨,融四肢百骸。
宋詞支撐不住,終是陷黑暗。
再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護士正在幫換輸。
宋詞反應了一瞬,立刻著肚子問:“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事?”
眼中滿是希冀,心中不斷祈禱孩子可以沒事。
結婚三年,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易。
后悔自己不該在那天去找慕景川。
這個婚姻不要了,人也不要了,只祈求上天能保住的孩子。
護士一臉為難,有些惋惜:“抱歉,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還是沒保住。不過你還年輕,孩子還會再有。”
后面的話,宋詞已然聽不見,只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
就在和慕景川結婚紀念日的當天。
原本,是想把這個消息當禮送給他的。
還做了他最吃的飯菜裝好,帶著這個驚喜去了慕氏集團。
電梯在頂層打開,宋詞邁步走向慕景川的辦公室。
剛推開一道門,賀子騫的聲音傳來:
“你心里是不是還惦記著沈思晴?”
宋詞推門的手一滯,過隙,看見慕景川慵懶地靠在大班椅中,一高定純手工西裝,襯得他眉眼深邃,矜貴十足。
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桌面輕敲。
見他沒接話,賀子騫似乎又想到什麼:“你娶宋詞,該不會是想報復沈思晴當年愿意嫁給一個殘廢吧?”
沈思晴是慕景川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因為家族聯姻嫁人出國,今年年初聽到了慕景川在打電話,電話那邊告知沈思晴丈夫病故,恢復單。
握在門把手上的指骨泛白,宋詞盯著那個矜貴的男人。
慕景川眸微,余在某停留一瞬后,笑的肆意,口吻不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真被我說中了!”賀子騫佩服地不住點頭。
手中的飯盒差點掉落,宋詞慌忙拿穩。
怕被發現,匆忙轉。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大樓,天空開始落雨,細的雨點伴隨伴隨著冷風,宋詞沒有任何知覺,只有臉頰像是被凍的慘白。
車里,宋詞握著方向盤,整個人依舊在震驚與不可置信中。
以為他只是忘不掉。
結婚半年后,慕景川突然對冷漠,曾質疑是因為自己做的不夠好,他對失去了新鮮,才會變。
后來才知道,他心里一直有個白月,而不得。
消沉了整整三天,第四天時終于想明白,既然現在才是慕太太,眼前的才最重要,不能把自己的婚姻就這麼拱手讓人。
愿意努力挽回。
老天也眷顧,一個多月前發現自己懷孕,便決定當禮,在紀念日這天送給慕景川。
卻沒想到自己竟是他報復沈思晴的工!
原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過!
心臟像破了個窟窿,呼呼地灌著寒風。
所有的希冀,期盼,都在這一刻被狠狠打碎……
后面傳來催促的喇叭聲,綠燈不知道什麼時候亮起,宋詞麻木地重新啟車子,就在剛開出去幾秒,側面過來一輛卡車,喇叭聲急促連續地響著。
當反應過來時,只有一道強打在臉上。
“砰!”
……
護士見宋詞一臉悲戚,但還是開口說道:“宋小姐,你還沒繳費,我們沒能聯系到你的家屬”
突然遭遇車禍又被送進醫院,宋詞上沒有帶那麼多錢。
而且婚后,因為慕景川不喜上班,只能在家做全職太太。
現在已經是月底,的錢也用的差不多。
深深的無力襲來,宋詞只能又撥打慕景川的電話。
這次,他倒是親自接了:
“什麼事。”冷又毫無的聲音。
宋詞下心里的涼意:“下個月的錢可以現在打給我嗎?我有急用。”
“你能有什麼急用。”不屑,諷刺的口吻讓宋詞攥了被子。
“我出車禍了在醫院,不夠繳費,你要是不信可以來醫院。”
瞞了孩子的事。
慕景川冷笑:“宋詞,別用這種爛理由試圖引起我的關注,我很忙。”
然后不再給任何說話的機會,掛斷了電話。
心臟瞬間好像被無數個利刃穿,痛的讓不過氣。
得到了他的白月,他連多一點意都不肯再給,還諷刺耍心機。
眼眶酸發熱,宋詞不愿讓眼淚流出,抬手去。
余看見手腕上的鐲子,是過世前給的。
宋詞取下,給護士:“不好意思,我把這個鐲子先押在這,我會盡快把費繳了,行嗎?”
出了車禍又流產,剛才似是也沒借到錢,護士心,不忍再為難,“好吧,我去幫你跟醫院協商。”
護士離開,病房里安靜下來。
窗外落日余暉,天邊布滿彤云,宋詞久久凝視著。
的孩子沒有了,那個曾經說的人也沒有了。
這段可笑的婚姻是該到結束的時候。
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學姐,我想好了,我愿意去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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