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丁芷追到樓下的時候,陸無畏正著藺元洲的車窗給喬硯妮求:“哥,求求你了,要是進一次局子,里子面子都沒了,不發瘋才怪!”
藺元洲骨節分明的大掌搭在方向盤上:“現在和發瘋沒什麼區別。”
“我以后指定好好看著。”陸無畏撅著屁頭從車窗進去,豎起三手指:“我發誓。”
“你發誓跟狗差不多。”藺元洲抬眼:“早干什麼去了?”
陸無畏被罵的狗淋頭,他也認,說:“我押著喬硯妮去給那小人兒道歉好嗎,我保證這次不搞砸。”
藺元洲側眸看了他一眼。
陸無畏擺出一個討好無害的笑容,無比真誠。
“這次再看不好喬硯妮,你就跟一起滾去國外。”藺元洲擺了擺手。
陸無畏知道這是讓步了。
“謝謝哥。”陸無畏飛奔回去。
藺元洲靠坐在駕駛位上,領口微敞,領結有幾分凌,他不耐煩地扯下來,腦海里不知道怎麼浮現出姜嫻看向他的眼神。
藺元洲很煙,除非實在控制不住。
他是個極度自我的人,是只會從別人上挑病,不會在自己上找問題的人。
這沒什麼,到了他這個位置,就算是謙虛,那也是做給別人看的。
而藺元洲更招人恨了,他連謙虛都懶得裝。
這樣一個天之驕子這個時候應該發自心的給姜嫻定下不識好歹的罪名從而冷落。
他們之間的關系向來由藺元洲決定,如果可以,姜嫻能夠被隨時舍棄。
但偏偏不可以如果。
藺元洲無端煩躁。
這時候車門忽然被拉開,付丁芷自然而然地上來:“陸無畏看上去很高興,我就知道你不會真的把硯妮送進去。”
“我會。”
之所以讓步不是基于私人,而是喬家能夠在合作案中給藺家帶來更大的價值,而目前藺元洲并未找到比他們更好的合作方。
利益至上,不過如此。
藺元洲眸看向前方,倏然勾,眼中帶著涼薄:“出去幾年,你好像很認為自己了解我?”
喀噠。
藺元洲攏火點煙,青白的霧氣模糊了他流暢鋒銳的側臉。
付丁芷心里一跳,知道,這些年邊形形的人,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比得上藺元洲。
那些男人自以為是,淺薄無知,跑了大半個地球,男人無非就是這麼個模樣,對比起來,沒有得到過的藺元洲就顯得那麼深刻。
不由自主地出手,謹慎地搭在他袖口,清凌的嗓音變得和,像沒了刺的艷玫瑰:“那一年,我知道你有話對我說。”
“嗯?”藺元洲抬了抬眉,輕佻的眼眸似笑非笑:“你知道?”
付丁芷微微彎了彎角:“嗯。”
藺元洲看了片刻,忽然抬臂,拂去付丁芷的手,撣了撣袖口。
付丁芷臉上的笑有些僵:“阿洲……”
“既然知道,那麼你來說說,我當年要說什麼?”藺元洲指間夾著煙,猩紅明滅,人看不出他的神。
付丁芷吸了吸氣:“還在我生我的氣嗎……”
藺元洲打斷:“說。”
“……”付丁芷抬起那雙似水的眸子:“我明白你喜歡我,喜歡了很多年。阿洲,我這次回來,也是想給自己一次抓住幸福的機會,你懂我的意思嗎。”
這些話說出來不會讓人覺得不好意思,付丁芷自信自己和藺元洲相識多年,他們早就了彼此人生中不可磨滅的一部分。
殷切地等待這場遲到的答復。
“你很聰明。”藺元洲捻滅煙,屈指勾起付丁芷的下,注視著。
坦白說,付丁芷這時候說的話應該是真心的,的眼睛里涌著姜嫻看他時一模一樣的神。
但是令人憾。
藺元洲眼見著付丁芷閉上眼,好像很期待自己吻下去,他忽然像看完了一整場戲劇,被稽的表演惹得發笑:“可惜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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