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正盛。
羅聆從樓上下來,依舊是一麻布,上僅背著一只帆布包,手上倒是打著一把紅紙傘。
沈高峯眉頭一皺,不悅道,“羅聆,你有病吧?在屋里打傘,還打這種看著就晦氣的傘。”
這種紅紙傘,他僅看一眼,就覺得瘆得慌。
羅聆淡淡瞥了他一眼,“造口業,小心口舌生瘡。”
沈高峯怒目圓睜,“羅聆!”
秦伯起,提醒了句,“沈總,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
沈高峯的怒火生生被按了下去,他深吸了口氣,冷聲警告,“羅聆,去了秦家,你說話給我注意點,別丟人現眼到別人家里。”
羅聆連個眼神都不給他,直接越過他,舉著傘緩步朝外走去。
秦伯連忙跟了上去。
看著離開的兩人,沈高峯氣的狠狠灌了兩口水,只是,還沒口氣,嗆得他彎腰猛咳了起來……
許久,等他直起腰,角瞬間起了一個大泡。
沈高峯這會兒已經不敢罵人了,咬牙切齒,“羅聆!”
他要是知道這死丫頭這麼邪門,就不同意讓回來了。
車上。
秦伯坐在副駕,朝后座恭敬道歉,“羅小姐,昨天的事抱歉,是我突兀了。”
羅聆問,“所以,您為什麼單獨給我那杯茶?”
秦家車上是有司機的,秦伯坐副駕,羅聆獨自坐后座右側,左側座位放著收攏的紅傘。
若是開了天眼的人就可以看到紅傘上正襟危坐的秦淮。
秦伯有些遲疑,還是說了,“老爺子曾經請過一個大師給大爺看過,大師當時給了我一包茶,說是將來大爺未婚妻過來看他,就把茶端給,那是大爺的一線生機。”
羅聆眼眸半瞇,“這世間還有這麼厲害的士?”
末法時代居然有人能掐算未來,還能算到上?外祖可是說過,的命格早就屏蔽天道,世間萬,沒人能掐算到。
秦伯嘆了口氣,“大師給大爺安排好一切,當天就羽化了,說是道破天機了。”
羅聆先是一愣,隨即低聲念了一句,“福生無量天尊。”
以命博天機,也只能說先生大義。
反正是做不到這種犧牲自己為他人奉獻的神。
秦伯嘆了口氣,“不好意思,羅小姐,我昨天也是為了我們大爺才……”
“無礙。”羅聆角扯了扯,事已定局,說再多也沒用。
讓不解的是,為什麼他們手上會有姻緣線,那可是傳說中月老手中的東西。
秦伯幾次言又止,最終還是在下車后,走到撐開傘的羅聆邊,忍不住問,“羅小姐,我們家大爺他昨晚和我托夢,讓我都聽你的,這是真的嗎?”
其實他更想問,大爺能托夢,是不是代表爺他,他還有救……
有些話他不敢問的太詳細,就怕沈家這個姑娘萬一真的懂一些,又萬一能見到大爺……
有些結果,他不敢想……
“進去再說吧。”羅聆嘆了口氣,有些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秦伯點頭,連忙跟著。
等進了秦淮房間,羅聆收了手里的紅紙傘,把傘輕輕放在床上秦淮邊,打量了房間一圈,這才轉說話。
“放心吧,你們家大爺還有得救,不過得準備一番,勞煩秦伯準備些許上等黃表紙朱砂和一些現金,等準備好,我再給詳細吩咐您一些事。”
秦伯先是一愣,隨即連連點頭,連稱呼都變了,“好的,羅大師,麻煩您稍等,我馬上回來。”
幸好當初給那位大師準備的東西,那位大師都讓帶這邊來了,現在剛好用的上。
秦伯顧不上去質疑一個小姑娘是不是真的能救大爺了,他現在已經是把所有可能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就賭當初大師說的那句話,大爺未婚妻就是大爺的一線生機。
秦伯很快就回來了,抱了一堆東西放在桌上,怕羅聆誤會,他指著桌上一疊現金和黑卡解釋。
“羅大師,這些現金您應該能用的上,我就多準備了一些,這卡是爺的,您要是需要,可以隨便用。”
羅聆輕輕頷首,“嗯,先放著就行,我先布置一下屋子,待會兒再找您。”
“沒事沒事,您忙。”秦伯連忙退了出去。
房間瞬間只剩下羅聆了。
站在床旁邊的秦淮這才從自己上收回視線,他古怪的看著桌上滿滿當當的東西。
“你不是說些許黃紙和朱砂嗎?他怎麼拿了這麼多?”
現金和卡就算了,這麼一大堆的黃紙和幾大罐朱砂是不是太多了?還有那一把筆他怎麼看著特別眼,好像是他收藏的筆啊……
他都懷疑他是不是對“些許”這個詞理解錯了?
羅聆淡定的抬手收了桌上所有的東西,“你懂什麼,這人世故。”
手上的東西都不是凡品,用來畫符太大材小用了,秦伯給的這些東西剛好解決了燃眉之急,還有現金和卡,這不,巧了,手上也沒錢,出門在外沒錢可不行。
只能說,還是秦伯上道,就勉為其難原諒老人家昨天的所作所為了。
秦淮沉默。
忽然就想起昨晚的合同上寫的些許外之,是不是到時候他也得多表示表示?
否則就是他不懂事了……
他只能說,這就是語言的魅力所在……
羅聆也沒管秦淮什麼表現,筆蘸朱砂在紙上快速鬼畫符起來,其實用不上符紙,所以畫的有些生疏。
快速畫了十來張符紙,羅聆翻手間符紙已經疊了三角形。
羅聆起把手里幾張符紙分別放在屋里幾個方位,秦淮原本搖曳的魂,瞬間凝實了不,連魂的金都匿不。
秦淮震驚的打量著自,又看了看病床上躺著一不的……
霸道總裁的三觀再次刷新……
羅聆這會兒已經拉開了門,對著門外的秦伯吩咐,“進來說。”
秦伯小心翼翼探頭,“羅大師,好了嗎?”
“嗯,進來吧。”羅聆轉回屋。
秦伯進屋連忙打量著四周,只是他眼凡胎,并沒看出什麼。
“這個您拿著,留著防用,對了,你們爺這樣子多久了?”羅聆把兩張疊好的符紙放在秦伯手里,低聲囑咐。
“半年多了,不過家里并沒對外公布。”
羅聆輕輕頷首,心里大概也有數了,繼續吩咐。
“這個屋子任何擺設都不要,除了日常給他護理周,衛生都不要打掃,包括床單被罩這些都不要換,護工過來時,您最好看著點。”
秦伯拿著符紙,有些熱淚盈眶的連連點頭,“好的好的,羅大師。”
他賭對了,沒想到這小姑娘真的懂這些東西,他家大爺應該是有救了,幸好他沒怠慢……
小心翼翼把符紙放在上荷包,秦伯問,“除了這些,我還需要做什麼嗎?”
“除了護工,不要讓任何人接近這個房間,另外,我待會兒就要出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如果沈高……我爸問起,您記得幫我遮掩一下。”
“好的好的。”知道大爺有救,秦伯也沒多問出去做什麼。
羅聆想起另外一件事,囑咐道,“秦淮的事,最好是不要告訴秦家任何一個人。”
秦伯慎重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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