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love moon·010 “應該的……

“資料？什麽資料？”

說完，賀初月想起下午醒來時，肖知言發來的，到現在沒來得及打開的文件，倒吸口涼氣。

已經從的反應知曉狀況，肖知言解開安全帶。

“既如此，我們吃完飯再談吧。”

“行。”打開手機找到那份文件，“吃什麽？”

賀初月找了家順眼的餐館，坐下看到菜單才知道是家面食類齊全的。還記著今天是立冬，問對面的人。

“你今天吃餃子了嗎？”

他點頭，“你呢？”

“我也吃了。”賀初月點了自己想吃的，又推給肖知言。

後者沒菜單，只向服務員道：“和一樣。”

一頓飯吃的沉默，賀初月四五口把南瓜粥喝完，肖知言碗裏的粥似乎沒。

見看來，自然地把手中的遞過去，“要嗎？”

賀初月一愣，隨即擺手：“我飽了。”

拿出手機點開那份文件。

信號不好，圓圈一直轉，賀初月隨手擱在桌上，去問肖知言。

“你發的文件打不開呢，容是什麽？”退出加載頁面的賀初月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我把婚前協議電子版發給你看看。”

“好的。” 肖知言拿過手機。

“文件裏是我的資料和全部資産。”

賀初月已經看到了文件裏麻麻的文字，聽肖知言說完，只覺得瞳孔到沖擊。

幾百頁的文檔要看到什麽時候？

肖知言：“這份文件有紙質版，在車裏。”

讀懂他言下之意，賀初月臉沒好多。

還以為這只是輔助文件，要聽當事人解釋，誰知道當事人本不打算解釋，幾百頁的資料才是他全部的話。

想象了下翻看紙質版的厚重文件，賀初月覺得還是算了。

正要說什麽，視線相撞，後者正直注視。

空氣凝滯幾秒，是賀初月先移開眼，手忙腳地拿過手機。

這人的事風格還真是和他本人一模一樣。

多說一句話像要了命。

算了，攤上就攤上了。

賀初月撇，很快調整狀態，認真看起個人資料。十分鐘後，已經大致對肖知言的履歷有了初步了解。

暗滅手機，沒有看關于他資産的容，開門見山。

“謝謝你這麽詳細的資料，但我們是協議結婚，只領證、承擔養孩子的責任。我不要你的財産，你只需要支付孩子的那份。三年期限結束，我們離婚，孩子共同養，一年十二個月，你家半年，我半年家半年，你覺得怎麽樣？”

略思考後，肖知言搭在桌面的指尖蜷起，向雙眸時，帶著難得顯的強勢：“同意。但我願意支付你的一切開銷，沒有期限。”

興許是沒見過這樣強烈表達緒的肖知言，又或是餐廳裏太過安靜，男聲之後賀初月有片刻停頓，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聽到自己的聲音。

“為什麽？”

有了第一次醫院的經驗，肖知言這次的回答明顯慎重很多，“結婚就是對孩子負責，對孩子的母親負責，應該的。”

“......”

方到挑不出病的回答讓賀初月語塞，不過也沒拒絕，畢竟當事人都說了，這是應該的。

只是今晚的“沒有期限”，是不是出現的次數太多？

賀初月輕咳：“你有沒有什麽要問我的？”

“有。”

意料之中，點頭：“請問。”

“你有無負債？”

就這？

賀初月言簡意賅：“沒有，等晚點我也整理一份我的資料給你，不過會沒你的這麽詳細。”

肖知言沒意見。

進程有了初步雛形，賀初月正要詢問他婚前協議有無問題，後者便把他的手機推過來。

一片空白。

“這什麽？”賀初月也懵。

“你發來的婚前協議。”

“......”

在自己的文檔裏找半天，裏面的婚前協議文件都是空白的，賀初月也不明白怎麽會這樣。好在昨晚已經打印出來三份，就在書桌上。

不過更想知道肖知言在看文件的十分鐘裏，沒有看婚前協議在幹什麽。

“我看了。”

賀初月挑眉：“看了你現在才說是空白的？”

“怕打擾你。”

不知怎麽的，賀初月瞬間get到他的意思。

兩人原定昨天就解決的事，因為的突然腹痛拖到今晚。中間又發生許多賀初月不可控的突然況，差點影響原定預判結果。

如果肖知言在看文件的時候就點出的文檔空白，那賀初月一定會解決這件事，耽誤看他的，進度又被中斷。

現在雖然他沒看過協議，但起碼對肖知言有了了解，不會像白天那麽兩眼一抹黑。

“抱歉，我的原因，可能因為app卡了，或者我打印完了忘記保存。”記著肖知言怕狗，賀初月委婉道，“可能需要麻煩你在樓下等我，我去把紙質版的拿下來。”

沒肖知言遲疑的神，問：“是有什麽不方便嗎？”

“沒有。”

賀初月收拾好東西起：“那我們走——”

“我不能上樓嗎？”

“吱——”

椅子在地板移，發出響徹餐廳又刺耳的噪音。

噪音吸引館不人投來視線，可當事人卻置若罔聞，只是陌生地看向肖知言，滿是不可置信。

“不想你來回跑。”他淡然解釋。

“......”

賀初月松了口氣。

還以為......算了。

...

怕昨天的況再發生，賀初月開門前給肖知言解釋：“你先在門口等我下，我把拿鐵關起來，別嚇到你。”

“不用。”

“不用？”賀初月按碼的手一停，“你不是怕狗嗎？”

肖知言也一愣，明白了在飯館不讓自己上來的原因，繃一路的神緩和。

“我不怕。昨天真是怕你再累才走。”右手拎著的文件包往前送了送，“畢竟，文字太多。”

“哦。”

馬屁拍在馬上了。

賀初月心裏翻白眼。

門被打開，賀初月還是擋在肖知言面前，兩人一前一後和守在門口的邊牧對上眼。

拿鐵搖晃的尾在門開前便晃地不大，此時看著主人後還站著陌生人，直接低吼警告。

“嗚——”

“噓！”賀初月早有準備。

“嗚。”

拿鐵非常不願的，在主人的眼神警告裏趴下，卻是盯著肖知言。

“沒事了，進來吧。”

“它很聰明。”肖知言擡腳進門。

從他第一次進門抱賀初月出去的時候，拿鐵只吠了兩聲便沒再擋，像是明白他沒有惡意。

而昨天和今天，它明顯是在宣誓領地，給他下馬威。

“嗯。”關上門，賀初月客套道，“想喝什麽？冰箱裏有礦泉水、果、酒——”

視線彙，賀初月一訕，捂著肚子快步越過他在沙發坐下，“反正什麽都有，你了可以自己去拿。”

肖知言聲音淡淡的：“不用麻煩。”

兩人相對而坐，空氣中一時沉默，只有狗爪落地的響聲，還有它的鼻息悄悄緩和著尷尬。

“開始嗎？”

方到賀初月以為自己見的是當事人。

點點頭，示意他開始。

幾縷呼吸後，肖知言將公文包打開，隨後幾份被裝訂整齊的A4紙擺放在茶幾。白皙燈下，那只手背挑起青筋的手將它們推到賀初月面前，隨後在主人的目裏，他泉溪般的嗓音響起，將餐館的話補充完整。

“不清楚你習慣哪版，就都準備了，這份留給你。”

賀初月扶額。

到底是看見了這份目測比民法典還厚的資料。

擡手就要把指甲放進裏，卻被周遭的涼氣凍得打了個寒。看了眼遠的地暖控制，猶豫幾分還是選擇裹毯子。

末了才想起自己忘了先把協議拿給他。

想著緩過來溫再說，眼前人有了作，擡頭，和肖知言對視。

“你要喝水嗎？”

“不。”他搖頭，視線落在毯子上，“調節溫度的控制在哪裏？”

擡手一指，肖知言走過去，隨後幾聲機械音響起，賀初月也沒再管他，只覺得這人對溫度要求還高。

“好的，請你順便去取——”

賀初月肚子忽然出聲。

見肖知言看來，賀初月難得窘迫地咳了兩聲，企圖掩蓋腹中的語言，“你自己去拿協議吧，就在書房的書桌上。”

稍微思索幾秒，肖知言很快掃過沙發上裹粽子的人，確定剛剛不是自己的錯覺：“你是不是沒吃飽？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不知道賀初月的食量，但那碗粥的分量確實有些。他還擔心賀初月要第二碗的時候需要等，索自己那份沒，等說吃飽了才兩口喝。

“......”

果然聽到了。

不過這人真是不留餘地就要揭穿......

想起前天也是這種況，賀初月決定扳回一局，故意道：“點外賣嗎？但我不想喝粥了。”

肖知言點點頭，站起下外套：“冰箱裏有什麽？”

眨眼：“你要做？”

他已經挽好袖子，“可以的話。”

在不願意暴自己不常做飯的前提下，賀初月給出決定：“不吃了。”

他站著沒：“醫生說要補充營養，不能待孕婦。”

“......”

確實了。

捂著癟的肚子，賀初月懷疑，剛剛的粥喝到誰肚子裏去了？

“那還是隨便點點外賣吧。”無奈解釋，“冰箱裏除了飲料什麽能吃的都沒有，而且我家天然氣上個月就沒了，這段時間太忙忘了繳費，做不了飯。”

肖知言坐下來，抓住進門時那句話的：“冰箱裏什麽都有？”

賀初月挑眉。

這是在懟？

沒發現看向肖知言的眼神有微妙變化，上也不吃虧：“肖教授，我們的合約還沒簽呢你就開始揶揄我了，那領證了你不得家暴我？”

話一出口，房間裏徹底安靜下來。

視線彙，進肖知言那一雙深潭，似乎在黑曜般的瞳孔裏瞧見了米白沙發上坐著的自己。

桃的雙頰，亮晶晶的眼眸，還有......掉落到地板的毯。

賀初月迅速彎腰拾毯，覺周燃起的熱意把自己包圍，甚至桎梏這個簡單作，拉長時間秒數，等到抱著毯子坐正仿佛是上個世紀發生的事。

“咳咳。”

抵，企圖驅散些燥意。

聞言，肖知言整理服頓在半空的手重新作，順便準捕捉到某人落荒而逃的視線，勾：“不會家暴的，你放心。”

賀初月視線僵：“我謝謝你。”

“應該的。”

“......”

肖知言在外賣件裏擡頭：“有忌口嗎？”

“不吃香菜芹菜胡蘿蔔。”

對面的人投來視線賀初月也理直氣壯，反看回去：“有味道的菜我都不吃。”

“那你看看想吃什麽。”他把手機遞過來。

賀初月抱毯子：“不想吃。”

說完覺得自己事太多，勉強道：“再點份粥吧，你吃什麽？”

刪除胡蘿蔔的肖知言沒擡頭：“和你一樣。”

“你也喝粥嗎？你其實可以吃點別的。”

“不用。”

“......”

興許是聽到“吃”，拿鐵從沙發下來走到肖知言面前坐下。賀初月忙拍拍邊的位置讓拿鐵回來，卻對上肖知言含著笑的眸子，指尖一。

“沒關系。”他視線落在那雙焦糖的眼睛裏，笑意明顯，“我家裏也養了一只貓。”

賀初月回神：“貓？”

“嗯，是只金漸層，咖啡。”

察覺沙發上的人若有所思的神，肖知言問道：“怎麽了？”

賀初月貓過敏，是一靠近就會起紅疹的程度，可六歲前還收養過一只流浪貓，上也沒有過敏的現象。醫生將此歸結為心理意義上的排斥過敏現象，或許多接可以緩解。

多接的結果就是，賀初月過敏發燒住了兩天院，險些一命嗚呼，戴聞春從那之後便嚴令止再去為了什麽敏靠近流浪貓。

“沒什麽。”賀初月收回思緒。

反正只是領個證，在家長面前裝裝樣子，又不會同居，說自己過敏像是自作多。

“它吃飯了嗎？”

賀初月視線隨他的看向拿鐵，玩笑道：“它說它還想吃點青菜。”

肖知言表示了解，拿過手機給看：“這份淡抄小青菜怎麽樣？”

賀初月：......

瞧著頷首點單的人，賀初月思緒稍稍飄遠，總覺得今天實在微妙。

家裏除了周姌和家人，還沒出現過其他人。

此時肖知言就坐在對面沙發，靠著買的誇張亮的可抱枕，穿著招待客人卻從未使用過的一次拖鞋......怎麽看怎麽詭異，怎麽違和。

要是周姌在這，肯定會抱著的單反大拍特拍，然後給主編說“京大知名教授私下竟喜歡多胺”的主題可以來一期。

賀初月在腦中推延了遍，仍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可他，就是坐在那裏，給兩人加餐的同時，還考慮的狗要不要也吃點。

那麽大一個教授，就聽不出在開玩笑麽？

還真是個悶葫蘆。

下一瞬，瞳孔一，想到什麽，看向肖知言。

“親子鑒定，你不需要做一下，確認一下......嗎？”

肖知言剛提訂單，擡頭。

孩的表太過張，搭在上的手指因為相互扣著，手背挑起筋絡，在那張白皙又纖瘦的手腕下是那麽刺眼。

視線一收，肖知言想起那晚勾著自己的就是這麽一只手。手腕那麽細，被他的手一握仍有空隙，明明再用用力像是會被斷，可他卻不忍心，怕會疼，只是輕輕扣著。

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了，擡眼間，那些緒恢複藏匿在深潭之下。

“不用多此一舉，我信。”

賀初月不太確定：“信我嗎？”可我們才見過四次面。

“嗯。”

在賀初月疑的視線裏，肖知言難得起了玩笑之意，邊浮起淡到不易察覺的笑。

“也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