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 原來你喜歡制服

小腹很疼, 佟央抱著肚子，嗡聲道：“我想下樓買點東西。”

周白赫自然知道要買什麽，考慮到小姑娘臉皮薄, 他沒管家，說：“把需要的東西發我，我去買。”

“啊？”

“你現在有力氣？”

佟央這會渾難，確實不想, 只是驚訝，Brian會主提出幫忙。

他們是解決生理需求的床伴, 不是朋友, 更不是人。佟央不知道, 別的炮友是不是也像Brian這樣。

不過很識相，出一激的笑，說：“好，那就麻煩你了。”

“你先休息。”說著，周白赫拿上手機往外走。

佟央把自己常用的衛生棉牌子發給他，之後裹著一條毯子坐在沙發上, 迷迷糊糊想到，二十二年以來，Brian是第一個幫買衛生棉的異。

即便前男友江蔚，也沒做過這件事。

周白赫下樓, 直奔酒店門口的便利店。日用品專區, 對照著佟央給的品牌名稱，他很快在貨架上找到了相應的商品。

只是同一品牌也有不同款式，不同長度，以及不同質地。

周白赫不知道佟央習慣用那種，幹脆每種拿了兩包。

正巧, 一個男生也來幫朋友買衛生棉，看見周白赫，十分自來地搭訕：“兄弟，新手吧？”

周白赫掃對方一眼，“嗯”了聲。

“買純棉的，日用夜用各三包，信我足夠了。再買點紅糖暖寶寶，保證你老婆滿意。”

周白赫沒完全采納對方的意見，拎著一籃子衛生棉去收銀臺。

酒店房間，佟央窩在沙發裏發呆，虛弱到連玩手機的力氣都沒有。

不知等了多久，門口忽然傳來靜。

周白赫拎著一大只棕牛皮紙袋走進來，他著白襯衫黑西，很典型的商務穿搭，佟央卻莫名看出幾分人夫。

“看看，還缺什麽？”周白赫把紙袋遞給。

沉甸甸一大包，佟央低頭在裏面翻了翻，發現衛生棉就有十多包，還有一袋姜紅糖，一袋暖寶寶，以及一盒士棉質。

“怎麽買那麽多？”

“不知道你習慣用哪種。”

佟央很不好意思，“抱歉忘記告訴你了，多錢我轉你。”

“我不缺這點小錢。”

周白赫卷起袖口，說：“姜紅糖給我，給你煮一碗。”

佟央：“你會下廚？”

周白赫反問：“很難嗎？”

佟央只是意外，Brian一看就家境很好，這樣的人也會進廚房嗎？

邊的男，幾乎都視廚房為人的專屬領域。舅舅下班回家就坐在沙發上等著開飯，做飯刷碗之類的家務活更是都不。

江蔚也是，有一回兩人約好去江蔚的公寓一起做飯吃。可佟央過去才發現，江蔚在廚房只會添，不是灑了調料就是打碎碗碟，佟央只好把他請出去。

現在想想，故意把一件事弄糟糕，何嘗不是逃避家務的一種手段。

江蔚這個人，績優秀頭腦聰明，佟央相信，如果是上司讓江蔚做飯，江蔚一定可以做得非常棒，但朋友和妻子卻不行。

以前從來不會想這些，可遇見Brian後，佟央才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那樣的。

思索間，周白赫已經取走了紙袋裏的姜紅糖，他大步走進廚房，稔地從櫃子裏取出一只陶瓷鍋，添水，點火，作優雅得像春水煎茶。

腦海裏忽然冒出一個念頭，Brian一定是個不錯的丈夫。

佟央拿上東西去了衛生間，再出來時，姜紅糖已經煮好了，周白赫去餐廳喝。

剛盛出來的紅糖水很燙，佟央小心攪弄著，問：“你經常下廚嗎？”

“有時間會做。”

“你廚藝怎麽樣？”

周白赫客觀評價：“應該還不錯。”

廚藝是留學那幾年學的，雖然公寓有保姆，但周白赫認為，廚藝是一種必需的技能。

正說著話，房間座機響了。

周白赫接通，是前臺，說樓下師小姐找他，現在已經進電梯了。

這個妹妹子野，難管教，周白赫不知道過來幹什麽，掛斷電話對佟央說：“師靜嫻要上來。”

佟央喝紅糖水的作一頓。

師靜嫻認識，而和周白赫的關系，還是越蔽越好，佟央主說：“那我出去躲躲吧。”

“已經進電梯了。”

“那……”

說曹曹到，下一秒，門被叩響。

周白赫指了指客臥，示意佟央想躲就進去，佟央趕忙端上紅糖水照做。

“還以為你在加列塔公寓，害我白跑一趟。”一開門，大小姐就抱怨上了。

周白赫側讓出一條道，“有事？”

師靜嫻把一個保溫盒以及一只方形點心匣子放在茶幾上，“萍姨讓我送來的，說今天大舅舅回來你心不好，家宴上都沒怎麽吃東西，怕你著。”

“沒有的事，讓以後心。”

師靜嫻：“你自己和說，我就是個送外賣的。”

東西放下，周白赫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別啊，我還有件事想和你說。”

“講。”

師靜嫻雙手合十做懇求狀，“哥，讀書太無聊，我不想去學校了，你讓我進公司吧，先給我個總監當當。”

周白赫冷冷道：“你和公司有仇？”

“沒有啊，我就是想找點事做。”

“可以，公司大樓正好缺個保安。”

師靜嫻一下就炸了，“你怎麽沒被你的毒死啊，我就想為公司做點事，你怎麽看不到我的真心呢？”

“我看不到你的真心，也看不到你的腦子。”周白赫無道：“高數考二十分，你長腦袋只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高點嗎？”

高數是師靜嫻一生的痛，偏偏學校規定掛科還得重修，這讓更加不想去學校了。

恨恨：“行，我不進公司了，我要創業，你先給我一個億啓資金。”

俗話說，不怕富二代吃喝玩樂，就怕富二代雄心壯志。

周白赫道：“出門，下樓找個房間睡一覺，夢裏什麽都有。”

創業計劃尚未開始便中道崩殂，師靜嫻離開時，撅得老高，走到玄關換鞋，忽然發現鞋櫃裏，有一雙鞋。

嗯？

師靜嫻一下就不無聊了，哥藏人了？

過了會，佟央從客臥出來，周白赫指了指餐桌上的湯問，“喝嗎？”

“不了，我很飽。”

不過那盒糕點看起來不錯，裏面有最喜歡的數字餅幹。征得主人同意，佟央吃了一塊，竟然覺得味道有點悉。

這晚兩人分房睡，臨睡前，周白赫說：“晚上有事我。”

“嗯，好的。”

生理期而已，其實也沒什麽事，喝過姜紅糖佟央好了許多，夜裏沒再肚子疼。

第二天是工作日，洗漱後佟央打算去上班，周白赫見狀，說：“你們公司在華路對吧，送你一程？”

今天佟央有點起晚了，而九點部門有個早會，不想遲到，識時務地說：“好，麻煩你。”

車子啓，左拐駛上主路。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周白赫看郵件，佟央有眼力見地沒打擾。

注意到左手邊商務區控制臺上，放著一只綠紙袋，裏面不知道裝了什麽。

前方路口顛簸，紙袋忽然震了下，裏面的東西掉出來落在佟央上。佟央撿起來，意外發現袋子裏面的……好像是一套護士制服。

絕對不會錯。

白制服超短，搭配黑，還有一頂護士帽。

Brian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難不，他喜歡玩制、服、嗎？

這時候車子到達華路地鐵站，佟央趕忙把制服塞回袋子裏，和司機說，“我在這裏下車就好。”

從地鐵站到亞恒大樓只有五百米，佟央正好可以在附近買份早餐。

拿好手機向車子的主人道別，“謝謝你送我過來，再見。”

“再見。”

佟央下車後，周白赫正好看完一封重要的郵件，合上電腦，他才注意到控制臺上的綠紙袋，問司機，“這是誰的？”

“師小姐的，昨晚送回家，忘拿了，說是什麽cos電影《寂靜嶺》的道，等會我給送過去。”

-

到公司後，佟央投到張的工作氛圍中。

早會結束，法務部負責人汪紫玫讓佟央單獨留下來，問：“這幾天工作適應得怎麽樣？”

佟央說：“還不錯。”

“那就好。”汪紫玫說：“Raya向我提過你，說你文書寫的不錯，辦案流程也，以前在奧真做過完整的案子嗎？”

“做過一個商標侵權案件，事實清楚無爭議，除了出庭的時候和帶教律師一起，其他工作都是我獨立完。”

汪紫玫點點頭，“好，我手頭上有個類似的案子，你先看看。”

說完，遞給一沓資料。

“這種案件公司每年都會遇到很多，有的應對流程，所以就不給律所了。你來負責，有不懂的地方隨時問我。”

一整天，佟央都在忙這件事。

亞恒科技有個智能家居品牌“理想國”，商標設計是樹葉形狀，在市場上有非常高的知名度。最近有家同類型科技企業上市了一款掃地機人，不僅在機面蓋和機等位置使用相似的“樹葉”商標，誤導消費者，同時對外宣傳打出了“建理想國，理想人生”，“來自理想國的就是好”等廣告用語。

佟央看完一遍材料，覺得應該以“商標和不正當競爭侵權”為由提起訴訟。至于更多證據和索賠事項，還需後續和業務部對接。

忙到下班時間才得以口氣，彭悅拍拍的肩，“工作是做不完的，先下班吧，明天繼續。”

“嗯，我收拾好東西就走。”

“聽說沒有，今天市場部活策劃組的人被周先生罵了。”

一聽周先生這三個字，佟央就心驚跳，“為什麽？”

“聽說是因為Q2季度活策劃得太爛。”

彭悅低聲音，“要我說，他們挨罵一點都不冤，市場部那些人整天就知道花錢請明星站臺，錢大把大把地投進去，效果也就一般吧，活要新意沒新意，要ROI沒ROI，市場部總監仗著自己是亞恒老人，平時心高氣傲難通死了。”

佟央笑笑，“還是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吧。”

“我告訴你，有關知識産權的案件每年總裁辦都很重視，好好準備，雖然一般來說我們沒機會踏進總裁辦，但就怕哪天周先生心來，你過去問話。”

佟央一下張起來，“我知道了。”

下班的時候，佟央在樓下正好撞見幾個市場部的人，各個垂頭喪氣，可想而知，總裁辦是個多可怕的地方。

坐上回家的地鐵，佟央才看到Brian下午發給的微信：【肚子還疼嗎？】

佟央說：【不疼了，謝謝關心。】

Brian只回了一個字，【嗯。】

這周生理期，兩人默契地沒提見面的事。

接下來一段時間，佟央都很忙，訴前準備需要做的工作繁瑣且多，不僅要寫起訴狀，書證證證人證言的收集工作量也很大。

還有幾天就要向法院遞起訴材料了，周三，佟央和財務部，策劃部拉了一次會議，因為協調各方時間，會議時間定在晚上七點。

中午，佟央正趴在桌上午休，忽然手機屏幕亮了，是Brian給發來消息。

Brian：【晚上有空嗎？】

想到今天周三，佟央心跳莫名了半拍。

看了看四周，同事都在睡午覺，佟央趴在桌上回複：【今天不行，晚上有個會議。】

Brian：【最近很忙？】

佟央說：【是啊，我剛職還在試用期，最近事比較多，同事們都說老板很兇，我擔心被他盯上不敢懈怠。】

看出工作力大，周白赫安說：【不至于，你老板又不是洪水猛。】

佟央：【他比洪水猛還可怕，快三十了沒家，聽說只專注工作不近，這樣的工作狂都有點病吧。】

在遇到佟央前，周白赫覺得自己符合這些特點的。

只是現在，他近，還有點罷不能。

Brian：【看出來了，你很怕你的老板。】

可能因為隔著網線，而且Brian不知道的工作，佟央心放松，膽子也大：【當然，老板這種職業，天生就有距離。】

Brian又問：【那你覺得什麽職業沒距離？】

佟央想了想，說：【警察，醫生吧。】

對面沉默幾秒，Brian回複：【原來，你喜歡穿制服的。】

“……”

佟央忽然想到那天在Brian車上，看見的那套護士裝，不服氣地反駁：【你不也很喜歡制服嗎？】

Brian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向發來邀請：【所以Elise小姐，周六要試試制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