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天晟總部大廈頂樓。
江靳年開完例會回到總裁辦,周林跟在后面,盡職盡責地匯報接下來的行程與安排。
等他全部說完,江靳年對他口中的那些行程未做評價,只坐在辦公桌后問了一句:
“池崢的資料,查完了嗎?”
周林怔了下,迅速回神。
從懷里抱著的一摞文件中翻出一個文件夾,恭恭敬敬遞到江靳年面前。
“已經查完了,江總,這是池崢所有的資料,還有,您讓我聯系的國外研究高校我也聯系好了。”
江靳年接過文件,“嗯”了聲,很快讓他離開。
池崢的出很簡單。
個人資料只占據了其中一小部分,剩下的絕大多數,都是這幾年他所參加的課題與學論文。
江靳年對他學生時代的事跡沒什麼興趣,將文件翻到最后一頁,找到聯系電話,撥了過去。
那邊接的很快。
只“嘟嘟”了兩聲,就被接通。
“你好,請問哪位?”
江靳年合上手中的資料,嗓音平穩沉靜,“你好,我是江靳年。”
……
兩個小時后。
心里打鼓的池崢,打車來到天晟總部。
從出租車上下來,他站在天晟集團樓下,仰頭著這棟充斥著權勢與名利的高聳大樓,心底那不知名的張攀至巔峰。
他不自覺地低頭看了眼上廉價的襯黑,懷揣著忐忑的心,走進這棟在他畢業后哪怕拼盡全力也未必能進得來的大樓。
周林早已等在前臺。
見他進來,立即起過去。
“池崢是嗎?請跟我這邊來。”
周林引著他進電梯,一路來到沉肅寧靜的總裁辦外面。
周林上前敲響總裁辦的門,得到允許后,將門打開,對著后面的池崢做出“請”的作。
池崢心里越發張。
江靳年這樣的份,他只在財經雜志與財經頻道遙不可及地觀過一兩次。
親自來天晟總部見這種不屬于他這個階層的上位者,迄今為止,還是第一次。
周林并未進去,看著池崢走進去后,便掩上門回了自己工位。
江靳年放下簽字筆,隔著寬大的辦公桌看向明顯有些局促的池崢。
他面上沒什麼緒波,相反,給人一種冷淡卻又看似平易近人的錯覺。
“不用張,請你過來,是有件事,想跟你聊一聊。”
“江總您請說。”
接過江靳年的電話并在來天晟集團的這一路上,池崢都在想,他與江靳年這種豪門權貴不在一個階層的普通人,怎麼會被親自約見。
直到這一刻,不再隔著朦朧夜的車窗,不再隔著財經頻道的熒幕,近距離接江氏這位傳說中的掌權人,池崢心頭突然浮出一個猜測。
江靳年的下一句話,也直接給了他答案。
“我聽說,你和南枝,近來走的近?”
池崢蜷了蜷手掌。
他猜到了這種可能,這會兒便沒有太多意外。
“我……”
他猶豫著回答,還沒說出答案,
就見江靳年抬眼看過來,看似疑問,實則陳述地問他:
“你喜歡南枝,是嗎?”
江靳年的目明明平靜尋常。
可池崢卻無端覺得那視線鋒芒銳利。
就仿佛能輕而易舉看穿人心底。
他原本想否認的話,在江靳年這種注視下,抑制不住地被下去,最后遵循著心意,點頭承認下來。
“……我確實喜歡南枝,還請江總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向您證明,我是真的喜歡。”
“證明?”江靳年側扯出一抹弧度,手中的筆被扔在辦公桌上,發出不輕不重的一道聲響。
“你想怎麼證明?”
“南枝是我們江家的掌上明珠,你想和在一起,拿出什麼誠意來?”
江靳年這幾句話并沒有咄咄人的意味。
卻是讓池崢白了臉。
他拳頭握,哪怕再不甘心。
也不得不承認。
他與沈南枝之間,隔著階層。
就像他與江靳年,隔著拼盡所有也無法撼的階級鴻。
他拼盡一切、去爭去搶都難以得來的東西,在他難以企及的高度,有些人,生來就擁有。
“這是國外高校保送直博的邀請函。”江靳年將一個信封推至辦公桌的另一側。
言簡意賅道:
“國外保送進修,與南枝之間,你選一個。”
池崢手指了下。
他垂下目去看信封。
上面印著國外高校的名字。
他已經大四,讀研深造是他接下來最當務之急的目標。
國外的這所高校,他早就查過,以他的能力,能夠考上的概率微乎其微,更別提保送直博。
而現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他面前。
池崢看著信封上那所學府的名字,垂在側的手掌攥又松開,松開再攥。
最后,他著手,拿過了那個信封。
對于他的選擇,江靳年并不意外。
相反,完全在意料之中。
“既然做好了選擇,”他提醒:“南枝那邊,我希,你永遠不再出現在面前。”
池崢臉依舊有些白。
他握信封,給出承諾:
“我會遵守好信用,請江總放心。”
—
池崢保送去國外高校的事,很快傳遍淮海大學。
聽著那些羨慕的聲音,顧清禾先是意外,隨后納悶地看向站在長廊窗前回復消息的沈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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