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別塵反思的時候，董助秦觀從外面敲門進來。

“董事長……”

秦觀剛開口說話，就被段別塵噓聲打斷。

他顧慮地看一眼南初沒有被吵醒的跡象，才緩緩放下心，站起來示意秦觀去外面說。

等段別塵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他才讓秦觀繼續說。

秦觀快速的把今天剩余的行程說給段別塵聽。

“晚上八點您有一個飯局，咱們現在需要走了”

“另外黎總剛剛致電來，說想和你談談國外公司分立的事”

段別塵淺皺眉，細問：“黎商親自打的電話？”

秦觀回答：“是黎總親自打來的，您的手機放在我這里，恰巧那個時候您的辦公室又不準人打擾，所以我就替您接了”

段別塵疑問的原因是公司分立的事原本不用黎商來跟進，董事會自然會據兩人的意見擬定好方案。

難道黎商不放心？怕自己多吃了公司的好。

這個想法一出來就被段別塵否定，他和黎商認識這麼多年，自認為還是了解的。

所以他告訴秦觀：“飯局替我取消，我直接去找黎總”

“那……”秦觀指了指辦公室：“南初呢？”

段別塵是肯定不能再讓南初著肚子和自己東奔西跑的，他想了想決定讓秦觀送南初回家，讓柳媽照顧。

“你開車把南初送回家，路上讓柳媽做些飯菜，等南初到家正好可以吃飯”

“那董事長是要自己去見黎總？”

段別塵點頭，走之前又看了一眼睡夢中的南初，才去見黎商。

黎商的公司存著段別塵的指紋，所以他不用人接待，自己輕車路的就能進來，暢通無阻。

從一樓上來的過程中，段別塵從前臺、電梯、還有黎商的辦公室外都聽到了同一件事，仿佛整個公司的人都在烈火朝天的討論他們有了老板娘。

段別塵也聽得認真，完全被勾起了興趣。

畢竟黎商清心寡這麼多年，讓不人都以為他是個彎的。

首當其沖被懷疑有一的就是段別塵，他當然比誰都想黎商趕快談個，好給自己正名。

段別塵直接推門進了黎商的辦公室，外面的書也習以為常了。

“聽說你春心萌了？”

他一進來就調侃，讓正在理文件的黎商猝不及防抬頭。

黎商淺笑著放下手中的筆：“哪里聽來的謠言？”

段別塵翹著二郎舒服的坐在他對面。

“空來風，你公司里的人都在傳，肯定不是假的”

黎商想起林止水，不免眼神溫，這都被段別塵看在眼里。

“果然是真的，你小子為什麼瞞著我？”

段別塵想不明白，這種事有什麼需要藏的。

黎商想到林止水和段別塵的糾葛，還是決定先保護林止水。

他說：“只是我喜歡而已，還不知道”

段別塵恍然，眼神戲謔：“原來你還是個純種”

黎商反打趣：“你呢？守著手機里一張照片懷念某位舊人，還放不下？”

段別塵臉上的笑一怔，慢慢淡下來。

黎商還在說：“說實話我真的好奇那個孩是誰”

段別塵的手機里有一張很老的照片，是六年前出國時在杉城上空拍攝的夜景。

那照片里萬家燈火，總有一盞燈是屬于林止水的。

此后他換了一個又一個手機，這張照片都完好的保存在手機里。

在相差、語言陌生的城市里，段別塵總會抬頭看從國飛來的航班。

國際民航公約規定，飛機機艙屬于浮領土。

所以那不僅僅是一架飛機，更是故土。

而從國航行過來的飛機中，一定有一架飛機是從杉城來的。

這個時候段別塵才會覺得他和林止水的距離近了很多，心的寂寞孤獨、害怕、空，也療不。

段別塵從回憶中，漠然的開口。

“我早就把從心里剔除了，一個無關要的人而已，不值得提”

黎商看著他，一針見的說：“希你不是口是心非”

段別塵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歸正題。

“我們似乎聊偏了，還是談公司分立的問題吧”

黎商的食指輕輕敲擊桌面：“不這樣說怎麼能把你騙過來”

“你騙我？”

段別塵的表不冷不淡，只是心里存疑，接下來要說的事到底有多嚴重，才會讓黎商不惜騙他。

黎商先是鋪墊：“別塵，我知道后面我的話會讓你生氣，但也希你能仔細考慮我的話”

段別塵似乎有了預，他淡淡掃了一眼黎商，冷漠開口。

“那你就不用說了，我最近不想生氣”

這是給黎商遞了一個臺階下，但黎商還是說了。

“林小姐冒著大雨找我，我不能不幫”

大雨……那就是三天前。

段別塵記得，三天前林止水還在純水岸等他，給他下跪、求他，楚楚可憐的作態。

結果轉頭就去找了黎商。

好啊，林止水，你真是有本事，我小看你了，跟誰都能裝可憐演戲，這是你的慣用招數對吧？

段別塵了下顎，眸冷人。

“黎商，我勸告你現在就住，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

他的怒氣已經到了臨界點，這是給黎商最后的機會。

黎商只是沉默了短短的時間，就開了口。

“或許我可以自作聰明的說一句旁觀者清”

“林小姐的一面之詞我不全信，但你們的恨要延續給孩子嗎？”

段別塵轉頭看著落地窗外，臉依然不變，但想到南初他的眼神還是有所容。

黎商繼續說：“你看著病床上的別言哥一天天消瘦，回想他意氣風發的樣子，你只能讓你自己繼續恨下去”

“而林小姐呢，忍著學校未婚生子的非議，為了孩子經常的請假，導師的刁難和小組作業時同學的排，我想應該崩潰過”

說到這里黎商向段別塵解釋：“這些不是告訴我的，你只要用電腦搜一下當時林小姐所在大學的新聞，就知道多轟了”

看見段別塵垂下眼眸，黎商站起來繞過辦公桌，停在他的后，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別塵，執念或者放下，你都可以選擇，但以后孩子長大，該怎麼選擇呢？”

說完，黎商不輕不重的在他肩膀上拍了幾下。

突然段別塵哼的一聲發笑，他搖頭站起來，雙手在西口袋里。

“你確實自作聰明了，換做是你，難保不會比我更恨”

他還提醒黎商：“林止水這個人，最會騙人，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謊話，你以后要幫人，還是先看看對方值不值得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