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顧景淵竟然讓滾?這個一直將視為臠的男人,此刻卻讓離開?
“滾!”顧景淵再次重復,語氣冰冷,不帶一。
如夢初醒般,以安踉蹌著后退幾步,像是被一巨大的力量推開。狼狽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服,胡地套在上,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走出別墅,冷風迎面吹來,以安才覺到一真實。深吸一口氣,抑住心中翻涌的緒。贏了,終于逃離了顧景淵的掌控。可為什麼,心里卻空落落的,像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回到公寓,以安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渾的力氣像被空了一般。機械地打開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連串的未接來電。葉青青,謝嶼,南桑寧,還有媽媽和弟弟……
看著這些悉的名字,以安心中五味雜陳。這兩天,幾乎與外界斷絕了聯系。如今,自由了。
先撥通了葉青青的電話。
“喂?安安?你終于接電話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這幾天你去哪兒了?怎麼一直聯系不上?”葉青青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像連珠炮一樣。
“青青,我沒事,我……”以安哽咽著,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葉青青的聲音也緩和下來,“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
“我在公寓。”
“好,我馬上過來。”
“我今天有點累,想睡了,我明天來找你吧。”
“安安,你沒事吧?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葉青青敏銳地察覺到了以安語氣中的異樣。
“沒事,就是有點累。”以安勉強出一笑容,“今天有點晚了,我明天去找你,我們再好好聊。”
“真的沒事嗎?你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啊,別自己憋著。”葉青青還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沒事,放心吧。”以安再次保證。
葉青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妥協了,“那好吧,明天你來了咱們再說。你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以安掛斷電話,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知道葉青青是關心,但現在真的沒有心和任何人說話。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待著,好好理清一下混的思緒。
手機屏幕上,還顯示著其他未接來電,其中有媽媽的。以安盯著那個號碼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回撥。這些年,媽媽很主聯系,就算打了電話,也無非是兩件事:要錢,或者催婚。
以安閉上眼睛,疲憊地了太。不想再面對那些讓心煩的事。現在只想逃離這一切,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拿起手機,撥通了弟弟以辰的號碼。電話響了很久,卻始終沒有人接聽。以安皺了皺眉,心里升起一不安。這個時候還不到九點,以辰怎麼不接電話呢?他平時很會不接的電話,
以安的心臟砰砰直跳,像擂鼓一般。再次撥打以辰的電話,依然是無人接聽。一種不祥的預籠罩著,讓幾乎無法呼吸。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最終還是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久到以安幾乎以為母親不會接聽。就在快要放棄的時候,電話終于被接通了。
“以安!你這死丫頭!你死哪去了!電話也不接!”母親尖銳的哭喊聲從電話那頭傳來,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以安的心里。
以安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發生了什麼事?
“媽,你慢慢說,到底怎麼了?”以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但抖的語氣還是暴了心的恐慌。
“以辰……以辰他……他的病復發了!”母親的哭喊聲更加撕心裂肺,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傾瀉出來,“醫生說……說這次很嚴重……很可能……很可能……”
母親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以安覺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崩塌了。白病復發?怎麼可能?明明前段時間復查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復發?
以安掛斷電話,抓起外套就往外沖。一路狂奔,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弟弟以辰的臉龐。以辰從小就弱多病,好不容易戰勝了白病,現在卻又復發了……
以安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以辰,該怎麼辦。這些年來,為了給以辰治病,付出了太多太多。放棄了夢想,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只為了能夠讓以辰活下去。
現在,好不容易擺了顧景淵的控制,獲得了自由,卻又要面對弟弟病危的殘酷現實。命運,為何如此捉弄?
以安沖出公寓,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師傅,去高鐵站,麻煩快一點!”語氣焦急,帶著一抖。
司機從后視鏡里瞥了一眼以安,見臉蒼白,神慌,便加大了油門。以安坐在后座上,心急如焚。拿出手機,打開訂票件,抖著輸目的地。搜索結果讓心涼了半截——今晚已經沒有回家的車票了。
“師傅,能不能直接開到……?”以安報出家鄉的地址,語氣帶著一懇求,“我加錢,多錢都行!”
司機搖了搖頭,“姑娘,這太遠了,我跑不了那麼遠的路。”
以安的心沉到了谷底,絕和無助像水般涌來,將淹沒。地攥著手機,指關節泛白。以辰,你一定要撐住,姐姐馬上就回來!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刺耳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廂里格外突兀。以安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謝嶼。
看到這個名字,以安心頭涌上一復雜的緒。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以安的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
“以安,你怎麼了?”謝嶼的聲音低沉而溫,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擔憂。
聽到這悉的聲音,以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緒,眼淚決堤而出。“謝嶼……我弟弟……他……他病復發了……”斷斷續續地說著,聲音哽咽得幾乎聽不清。
謝嶼沉默了片刻,然后說道:“我知道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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