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悅長長地“哦”了一聲，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等著揪他們的錯。

意味深長道：“所以這就是你平日里狂傲的原因？”

“我的氣質怎麼會是裝出來的，”他眉宇間染上一抹恣意，“我的出，相貌，文采，哪一點不值得驕傲？普通人只得其中任一都能在這世間橫著走了。”

又來了。

虞悅無奈地捂臉，好好的人怎麼就長了張，每次想與他流時他就要說自滿的話了。

緩了一會兒，覺得能繼續和梁璟說話了，趁他心還不錯多問幾句，斟酌片刻小心翼翼道：“王爺，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得到他抬抬下的示意，虞悅問道：“裕貴妃……以前苛待過王爺嗎？”

“苛待？怎麼敢？”梁璟輕笑一聲，“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虞悅低低應聲，不再追問。

對一反常態到納悶的梁璟疑：“怎麼不問下去了？”

“我說了只問一個問題的。等到王爺真正信任我那天，或者時機，王爺想主告訴我時，我再想知道。”虞悅一改往日的嬉笑，聲細語，看著梁璟的目專注而認真。

梁璟進琥珀的瞳孔，猶如被春照耀，里面出的讓人莫名到寧靜安穩，他能到心一定比外表看起來強大許多。

他靜靜地看著趴在側窗吹風，眼底蔓上淺淺的笑意，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問：“城南新開了一家糕點鋪子，據說芙蓉糕做得很好吃，你想嘗嘗嗎？”

虞悅聽到他的話從窗邊收回腦袋，眸子亮晶晶的：“想！”

“千吉，去城南那家新開的糕點鋪子。”梁璟向外喊道。

“是，王爺。”

虞悅訝然：“我們現在親自去嗎？”以為是差人買回來。

“你不想去？”梁璟作勢又要喊千吉調轉馬車回王府，虞悅趕忙拉住他，“當然想，我是怕耽誤王爺的公務。”

“今日就當休沐，你還想去哪里玩我都可以陪你。”梁璟悠哉悠哉道。

怎麼突然變得溫和起來，不會是又有什麼謀吧。虞悅有些防備道：“王爺是還有什麼我要做的事嗎？”

梁璟啞然，有幾分沒好氣道：“你就當是犒勞你今日大哭一場做戲吧。”

這下虞悅心里輕松多了，緒又高漲起來，對著梁璟齒一笑：“每次都會犒勞嗎？”

“看你表現。”梁璟將視線挪開，語氣淡淡的。

“王爺。”虞悅突然捂住自己的右眼，一臉慌張。

梁璟以為出了什麼事，上手就要掰開捂著右眼的手查看況，卻被閃躲開，聲音不自覺染上幾分焦急：“怎麼了？”

“我的右眼跳了。”虞悅將捂著右眼的手轉指向右眼，驚訝又無辜。

確認眼睛沒事，梁璟抿坐回原位，靜靜等待沒說完的后話。

虞悅自顧自說下去：“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的右眼跳了，怎麼辦啊王爺？”

“怎麼辦？”梁璟耐著子接話。

“當然是破財消災啦！”虞悅瞬間笑開，一副計謀得逞的姿態，“王爺今日就陪我一起去西市花錢吧！”

小無賴。

梁璟被的笑意染，失笑搖頭，被控訴后又改為點頭，一時間馬車滿是雀躍的氛圍，連馬車外的千吉都能到。

一陣春風吹過，掀起車窗的簾子，在車廂里轉了一圈后又從另一扇車窗溜出去，沒有在馬車留下任何痕跡，卻在人心里泛起微妙的漣漪。

第12章 謠言害死人熱心瑞王扶老……

翌日，一則皇室聞傳遍了整個京城。

“聽說了嗎？昨日裕貴妃要給瑞王妃下馬威，早早備了三個妾打算送到瑞王房中。”

“誒呦喂，真是不干人事，就算是親婆母也斷沒有在小夫妻新婚不久便急著往房里塞人的道理啊。”

“誰說不是呢，雖說瑞王是養在裕貴妃宮中，到底還是中宮秦皇后所出的嫡子，擺什麼譜。”

“嘿，你怎麼不想想，若是裕貴妃真是瑞王有傳聞中那般好，瑞王會不與親近嗎？這皇家的水可深著呢！”

“是誒，王家他嬸說得有道理，誰知道是不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嘖嘖，難講哦。”

“不過瑞王殿下對瑞王妃是真看重，竟當眾說只娶瑞王妃一個，絕不納妾。”

“是啊，以前一直以為瑞王是個混不吝的浪子，看不出來瑞王原是個重義的好男人。”

“對了，前幾日我遠遠見著瑞王殿下了，生得極為俊朗，讓我這個生了三個孩子的見了都走不道……咳咳說正事，你們絕對猜不到我看到了什麼，我看見瑞王殿下正在攙扶一位腳不方便的老者過路！”

“瑞王殿下竟是如此心地善良之人……看來謠言不可信，不可信啊。”

*****

虞悅正在院中與繡鳶對打，聽著一陣匆匆的腳步聲漸進停下了作。

梁璟沒等人通報，直直走進院中，看著一利落裝扮，窄袖袍還束著男子發冠，正拿帕子拭汗水的虞悅愣了一下，險些沒認出來。偏形較一般子高些，他險些以為院中有別的男人。

虞悅端起茶杯將溫水一飲而盡，看向他：“王爺大早上來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嗎？”

他輕咳一聲，“京城的傳言是你散播出去的。”語氣并非疑問，而是肯定。

“嗯哼，”虞悅臉上出饜足的表，“快吧。”

裕貴妃不是擅長制造傳言樹立自己慈母的形象嗎，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咯。

確實很快，但是，“我攙扶腳不便的老者過路是怎麼回事？”

提到的惡作劇，用力抿，試圖想些悲傷的事。昨晚壞心眼兒上來，對暗衛說出這個荒唐話時就笑了很久。

好不容易止住笑，在看到梁璟的黑臉后又止不住笑彎了腰，半晌才恢復語言能力：“我這不是順便化一下你的名聲嘛。”

“化我的名聲？”梁璟不可置信地重復一遍，“你知道京城中的皇室宗親和文武百會如何笑話我嗎？”

虞悅鼻子：“也，也不盡然吧，你看你現在的風評已經開始轉變了。得民心者得天下，這種走到百姓中去的皇子可是見呢，百姓很吃這套的。”

但他更多的是面對朝臣勛貴，要被他們笑話死的。

梁璟長這麼大一直都將自己的臉面維護得極好，朝夕之間突然就變得這麼丟臉他實在是一時無法接。他越看努力憋笑的虞悅越是心里憋屈，傲留下一聲冷哼轉離去。

他要躲起來幾天，等輿論過去。

剛走出院子，后便又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他聽著只覺得刺耳，了牙關，對千吉說：“備車，我要去姚府。”

***

馬車平穩停在姚府門口，梁璟從馬車上跳下來，與門口搖著扇子笑得賤嗖嗖的姚含均肩而過時，故意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很不喜歡你現在的表。”

姚含均“啪”一聲收上扇子，跟上梁璟略顯急躁的腳步：“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瑞王殿下，如今也被人擺了一道，嘖嘖嘖。”

梁璟輕車路地進姚含均的院子，端起桌上早準備好的茶水抿了一口，是他喜歡喝的茶和水溫。

在宣文帝讓姚太傅做他的老師后，便將姚太傅次子姚含均一同接宮與他伴讀，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姚含均是梁璟唯一的朋友和最信任的人。

“能不能展開講講昨日在宮中發生的事？”姚含均眼地問，這種事還是要聽當事人轉述更彩。

聽梁璟的講完，姚含均瞠目結舌：“你真那麼說了？”

“你不是跟逢場作戲嗎，怎麼當著眾人面許諾只娶一人了，以后你倆和離了讓虞姑娘怎麼辦？”姚含均因為著急語速有些快。

姚含均他早就與梁璟沆瀣一氣，共謀大計。兩人的消息互通，毫無瞞，他自然是知曉虞悅要幫梁璟一事。

“和離”二字落在梁璟耳朵里總覺得不太妙，略帶不悅地皺眉，放下茶杯，“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眼下先讓他們相信就行。”

姚含均稀奇道：“喲，咱倆認識十幾年，我頭一次見你只考慮眼前事，你很不對勁。”

“瞎嘀咕什麼。”梁璟一把別過他湊近的腦袋，順便孩子氣地將手在他上抹了一下。

姚含均對他們之間的小打小鬧早已習慣，話鋒一轉：“說起來虞姑娘也是個聰明人，以退為進，將裕貴妃的念想掐死在搖籃中。不然你們任由將人塞進府中，請神容易送神難，以后定要生出許多事端，再想理就麻煩了。”

“你怎麼不夸我？是我掐死的好不好。”梁璟斜睨他一眼。

“沒有人家虞姑娘拋磚引玉，哪有你后面借題發揮的機會。”姚含均輕飄飄噎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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