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空氣寂靜一瞬。

“你還小。”他作頓了頓，很快又繼續低著頭幫著藥油，沒人看見他低斂下的眉眼中劃過的一抹暗。

那句話剛說出口，溫寧就后悔了，倉皇找補：“我的意思是，你是個很有耐心的老師。”

陸蔚然薄勾了勾，抬頭直勾勾地看向：“可我沒教過別的學生。”

他對別人可沒這樣的耐心。

什麼…什麼意思？

溫寧沒反應過來，有些遲鈍地紅了臉，目控制不住地躲閃。

想說些什麼，又怕說多錯多，就像上次。

目失去了著落點，不知怎麼就落在他修長白皙的大掌上，正握著的腳踝輕輕重重地著。

明明他在下，更是俯屈膝，可不不慢的作間著矜貴，眉眼更是淡漠，難掩通的優越。

黃褐的藥油沾在他手上，好似腳下泥染了天上月。

溫寧的注意力隨著他的作而，沉默了許久沒敢抬頭：“你也是我遇見過的最有耐心的老師。”

陸蔚然挑了挑眉，像是看出的躲閃之意，并沒說話。

氣氛說不清道不明，尷尬又奇怪。

溫寧了手邊的床單，問他：“陸醫生不需要按時回醫院嗎？”

陸蔚然一眼看穿：“趕我了？”

這人還幫著藥油呢，哪里好意思直接趕人走。溫寧忙擺手否認：“只是不想耽誤陸醫生。”

“不耽誤。”陸蔚然答得快，“照顧病患是醫生的份之責。”

所以…今天晚上他也只是因為把當了自己病人，才會這樣對的吧？

是多想了。

溫寧沒說話。

窗外雨聲越來越大，夾雜著呼呼的風聲，把樹枝吹得四搖擺，撞擊在窗戶玻璃上嘎吱作響。

“雨越來越大了。”溫寧說了一句，看著他道：“要不我再去開一間房，陸醫生等雨小了再回湘城吧？”

“現在不趕我走了？”陸蔚然眉眼染上些笑意。

溫寧被他說得心虛，解釋：“夜間開車本來就危險，這兩天天氣預報說有暴雨，加上山區的路本來就不好走，要是遇見什麼危險就不好了。只是鎮上的賓館條件確實差些，不知道陸醫生……”

沒說完，腳踝一松，牽著注意力的那雙大手終于離開。

陸蔚然也起，欣然同意，自己去洗手間洗手了。

溫寧腳不方便，只能拿過兩張床中間床柜上的紅座機給老板打電話詢問。

“老板，我想再開一間房。”溫寧說著，目落在洗手間門口，很快傳來水流聲。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這兩天有暴雨，路不好走，很多今天要走的外地人都只能暫住一晚，所以暫時沒有空房間。”

溫寧掛了電話，看著從洗手間走出來的高大影有些頭疼。

的是標間，倒是有兩張床，只是每每和陸蔚然在一個空間里，就渾不對勁，所有的注意力都不自覺地飛到他上。

還有睡相也不太好……還有可能會打呼…

這讓怎麼好意思留他住一晚？

“陸醫生，在我這兒將就一晚吧。”溫寧想著，命怎麼著都比那點臉面重要。

“孤男寡，有些不合禮數。”陸蔚然看出的為難，主解圍：“我去車上睡一晚。”

說著，眼看著他走到了門口。

溫寧咬了咬，攥了床單，鼓起勇氣：“不是陸醫生要求上來坐的嗎？”

陸蔚然側，深邃的眼眸過來，落在上。

溫寧張地咽了咽：“這有兩張床啊…只是將就一晚而已，沒什麼的，車上冷還不舒服。”

落在陸蔚然耳朵里，溫寧這一段話只等于三個字——留下來。

陸蔚然沒說話，只是眸越發幽暗，更加讓溫寧看不懂。

溫寧還以為他是在介意自己幾次三番趕他的事。

抬頭向他，一字一句道：“而且，我不小了。”

說完，看見陸蔚然渾一僵，接著那漆黑的眸就落在的上。

頂著他那樣熾熱的目，溫寧張地咽了咽，“如果你愿意教，我也愿意學。”

剛說完，門邊那道高大的影迅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