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衍大概是不滿意和結婚的提議。
慕伶看著霍修衍的眼神,腦子不期然便出現了這個想法。
但,這也是人之常,畢竟想去和霍修衍做夫妻,哪怕是假夫妻,也確實太勉強了一些,所以這金手指只能點亮失敗了。
慕伶佯裝輕松道:“霍先生,你不愿意我理解,我的份確實配不上你……”
“我不是傅弘景,沒那麼多可笑無用的等級觀念。”
霍修衍忽然打斷了慕伶的話,一字一頓開口道:“我既然許諾你人,那就是我認可你,也很尊重你,并不覺得你有哪里配不上我。”
并不覺得有哪里配不上……
慕伶聞言一怔,因為這句話從帝都之首的霍修衍里被說出來,他本無法想象,這對長期被否認,被打的慕伶來說有多麼沖擊。
忍著心口酸道:“霍先生,那我可以用契約結婚,抵消你欠我的那個人嗎?”
“不可以。”
“蛤?”
這麼流暢地拒絕,慕伶直接呆住,心也不繼續酸了。
因為在霍修衍說出那些肯定的話的時候,慕伶還以為他是要答應呢。
見狀,霍修衍瞳很深地微微低下幾分頭,開口道:“我說的不可以,不是覺得契約結婚不能抵消我欠你的人。我權衡過,你的這個請求,正好可以和當年我欠你的人打平。”
“我確實缺一個夫人,也需要一個善良的妻子在我的邊,你很合適,和你結婚后,我也可以幫你擋掉所有困擾你的臟東西,我也很合適你。”
“但是,我不希你是沖做下這個決定。”
霍修衍一字一頓道:“婚姻是大事,我給你七天時間仔細考慮,七天,只要你想好了決定來我邊,霍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而這七天,也是霍修衍給慕伶最后的機會。
慕伶愣在了原地,因為誰經歷這一上一下就像過山車的反轉,都得迷糊。
于是看著霍修衍,慕伶小心確認:“霍先生,你這些話的意思我簡單理解,應該是給這七天,霍夫人的位置都等著我吧?”
“是,七天里我都等你領證結婚。”霍修衍狹長好看的眼眸定定注視著慕伶,聲線低沉緩慢。
“霍夫人的位置,等著你。”
慕伶眼睫輕了一下,明知霍修衍只是單純回答的問題,但還是忍不住被這句話,仿佛其中還包含著其他的深意。
不過這陣過去后,洶涌的擔憂便開始彌漫在了慕伶心間。
因為想起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
慕伶三年前為傅弘景友后,傅弘景便用“一些瑣事他更方便理”的借口,拿走了慕伶的證件。
今天慕伶對霍修衍“求婚”求的沖,直到霍修衍說到“領證結婚”,慕伶這才后知后覺想起了本就不備領證的條件。
所以雖然慕伶并不覺得霍修衍讓考慮七天,會反悔,可要是這七天拿不回證件,那這求婚真是不悔也得悔了。
畢竟慕伶不可能連這種小事,都要麻煩霍修衍去為幫忙。
因為他們本就是沒有的契約結婚,覺得自己能幫霍修衍解決麻煩,才想要霍夫人的位置。要是最后還沒開始解決麻煩,反而先惹了麻煩。
慕伶還怎麼有臉要求霍修衍把妻子的名分給?
但要怎麼不聲,順順利利地從傅弘景的手里把的證件拿回來呢……
慕伶在霍修衍因為公事離開后,一邊吃著送來的味餐食,一邊鼓著腮幫子苦思冥想。
不料,最后還沒想到拿回證件的辦法,慕雪蘭便已經先上門了。
“慕伶,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你一天沒回來,竟然是躲在榮升酒店里?虧得弘景和你傅叔叔已經決定取消對你的家法懲罰了,你快點跟我回傅家!”
說完,慕雪蘭也連拖帶拽,就將慕伶帶上車。
全程,慕伶都沒反抗。
知道,慕雪蘭這是得了傅弘景的消息找過來的。
但心甘愿回傅家,卻不是因為傅弘景,而是想拿回證件,必須得回傅家。
不過也有些奇怪,傅弘景和傅震之前那麼護著霍寄,急吼吼地要懲罰,怎麼忽然間,他們就不懲罰了?
慕伶直覺其中一定有一些貓膩,所以不聲,不說一句話。
而看著一如往常“乖巧”的樣子,慕雪蘭回到傅家切了個果盤放到慕伶手邊,果不其然,也暴了真實的目的。
“小伶,你前兩天在傅家鬧得那個事,真的是很不像樣,竟然還用人把霍修衍都喊到家里來了。”
“你說自家的事,你要麻煩外人干什麼?”
“好在大家現在都不和你計較了,霍小姐人也大度,知道誤會了你還花錢給你將房間都重新裝修了一遍,所以你就乖一點,讓這次的事就這麼結束吧,畢竟你做什麼都不行,以后還得多依仗著霍寄這個嫂子的!”
慕雪蘭循循善地說著,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慕伶安安靜靜吃著果盤,一張漂亮的小臉在榮升酒店時便已經用藥消腫,現在白玉無瑕,致人,尤其是吃到車厘子時,果染紅了一點慕伶的。
漂亮的簡直就像是畫中仙壁而出。
但放下手中的果叉,慕伶卻是面無表地看向了慕雪蘭。
“媽媽,您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霍寄重新裝修了我的房間,那不是大度,而是因為在傅弘景的允許下直接砸了我的房間。之前在傅家鬧事的也不是我,是霍寄故意栽贓陷害,這樣想害我的人,你想讓我以后怎麼依仗?”
“要是有選擇的機會,我也不想將不相干的霍修衍喊到傅家來保護我,但在我危在旦夕時,我唯一脈相連的母親只一味站在霍寄那邊,甚至看著傅家人屁都不敢放,所以我不喊霍修衍還能指誰來保護我?”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您口口聲聲說傅家是自家,您是將傅家當了家,但您傅家一聲,傅家有人答應你嗎?”
因為慕伶是從不被傅家承認,但慕雪蘭這個傅家后夫人,也不見得有幾個人放在眼里。
不然,傅家上上下下這麼多保姆。
難道連一個小小的果盤,都得慕雪蘭自己切?
天空下著可有可無的雨點,遠看一棟小型樓房裡有一處還亮著微弱的光,近看裡面“慘不忍睹”——亂丟的衣服,吃完的零食袋,散落一地的書本,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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