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許煙幾乎一整晚都沒怎麼睡。

一張床，一張薄毯，兩個人，而且還是兩個生理心理正常的年男。

這種煎熬可想而知。

男之間有沒有純潔的友誼許煙不知道，反正離異夫妻之間肯定是沒有。

沒有撕破臉，不是利益牽扯，就是在心底給對方留了方寸之地。

跟秦冽屬于前者。

天微微亮，許煙就起了床。

可沒想到，還有人比起的更早。

牧晴坐在沙發里，懷里抱著抱枕出神。

聽到房門響，僵轉。

在兩人視線撞上時，眼眸微微了。

“早。”

許煙淡聲打招呼，對臉上的痛苦神視若無睹。

一來兩人不。

二來，實話實說，從小到大信奉自立自強，不奢有誰都護著，也不想可憐同誰。

說白了，就是悲天憫人的事，不想做。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間疾苦。

跟牧晴打完招呼，許煙邁步進了廚房，一邊喝水一邊掏出手機點早餐。

正在挑選早餐，坐在沙發上的牧晴起朝走來。

“煙煙。”

牧晴聲音很輕，還帶著幾分啞。

許煙掀眼皮，“有事？”

牧晴，“你跟阿冽……”

提起秦冽，許煙稍皺了下眉，垂眸把選好的早餐下單，再次抬頭時說，“我們倆會盡快辦理離婚手續。”

牧晴，“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煙放下水杯，“牧晴，我不喜歡虛偽的人，也不喜歡弱者，很不巧，你兩者全占了。”

牧晴眼不可思議和驚恐。

許煙邁步出廚房，走到牧晴邊時停下，側頭看，“我們倆做不朋友，所以你不用費盡心機討好我，我跟秦冽只是聯姻，沒有，婚離了，就一定不會再有牽扯，所以你也不用時時提防我。”

許煙把話說的直白，牧晴垂在側的手攥。

許煙又道，“至于工作上的事，我們倆盡量在工作時間解決，放心，我不會給你穿小鞋，也不會故意為難你。”

說完，許煙腳下步子邁開回臥室。

就在快要走到臥室門口時，后牧晴忽然開口，“煙煙，那你支教時連夜給阿冽買藥是怎麼回事？你敢說你對他一點好都沒有？”

許煙和秦冽支教那會兒，牧晴已經去了國外。

對這些事不清楚，但回來后經常聽人說起許煙和秦冽的點點滴滴。

同樣為人，不信許煙對秦冽一點好都沒有。

牧晴話落，靜等許煙的回答。

許煙也沒讓失，確實回頭給了一個答案。

只聽到許煙聲音漠然說，“那天如果生病的不是他，是別人，我也照樣會照顧，哪怕是一條狗，只要跟我是一起的，我都不會眼睜睜看著它生病棄之不顧……”

許煙話音落，后房門‘咔’的一聲打開。

下一秒，秦冽似笑非笑的聲音在后響起，“許小姐還真是好心。”

許煙聞聲閉了閉眼，轉頭間，淡定如常，“我向來心善。”

說罷，進了臥室，留下秦冽和牧晴在客廳。

回臥室關上房門的許煙遠沒有在門外時看起來那麼淡定，抬手了眉心，眉眼間略帶煩躁。

門外，秦冽掃了牧晴一眼沒說話，跟許煙一樣的習慣，走進廚房喝了杯水。

這習慣還是被許煙養的。

他之前清早第一杯都是喝咖啡。

結婚這半年，許煙每次喝水都會不忘給他倒一杯，久而久之，他也養了習慣。

一杯水喝完，秦冽看向站在門口的牧晴。

“你想做什麼？”

牧晴倒吸一口涼氣。

秦冽薄勾了笑，笑意里帶了抹壞，“想跟我和好？”

牧晴眼眶倏地一紅。

秦冽，“牧晴，我這個人不吃回頭草的，路是你自己選的，既然當初分手分的那麼決絕，那這個時候就別說后悔。”

牧晴，“當初……”

不等牧晴說完，秦冽又開口打斷他，“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算了。”

牧晴，“……”

話畢，秦冽放下水杯往外走，走了幾步，又退回來，“許煙不喜歡我，你別一而再再而三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