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來的時候，謝敬之臉上的已經盡數褪掉，他好像習慣了這服……也可能是因為貞有了保障，所以作遠沒有先前僵，還扶著門框沖顧錦時笑了一發。

顧錦時很滿意地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有一把幾十塊的服穿出幾百塊的范兒真是太棒了，不僅帶，而且省錢。

謝敬之看一直發呆，又笑了笑，抬起手來，對行了個揖禮：“這樣可以嗎？”

顧錦時又將他打量了一遍，一邊皺眉一邊點頭，老覺得有一點點不對勁，直到目落到他肩上垂落的長發時，才恍然大悟：“頭發得剪一剪。”

謝敬之吃了一驚，條件反抬手的摁住自己的頭發：“剪頭發？為什麼？”

顧錦時理所應當道：“在這個時代，男人留你這麼長的頭發，擺明是娘炮的節奏。”

謝敬之又出一臉沒聽懂的表：“敢問娘炮是何意？”顧錦時哀哀嘆了口氣：“等你長大就明白了。”

謝敬之：“……”

顧錦時又道：“總之，頭發一定要剪，你等我去換件服，咱們去逛街。”

誰知道謝敬之固執地搖頭：“發，之父母，頭發怎麼可以隨便修剪？那豈不是對父母不敬？”

顧錦時張了張，完全不知如何反駁，只能蒼白無力道：“那……我們這的習俗……”

謝敬之皺起眉頭，用力揮了一下手：“不，這和習俗沒有關系，只是頭發我不能剪。”

顧錦時震驚地看著他：“難道……你的頭發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剪過嗎？”

謝敬之更加震驚地回看：“怎麼可能，倘若頭發一直不剪，到現在豈不是像雜草一樣凌了嗎？人出生后，胎兒的胎是要剃凈的，量長過程中，如果頭發過于長，也是可以修理的，但萬萬不可將頭發全部剪掉，修理下的這些發也同樣不可以丟失，必須妥善保存，等百年之后，帶進墳墓里去。”

顧錦時被這個傳統習俗嚇了一跳，結結地問：“為……為什麼？”

謝敬之理所應當道：“自然是因為發，之父母，父母給你的禮，自然不可以隨意丟棄，頭發也是一樣的。”

人一輩子剪掉的頭發得有多……聯系眼下當紅的盜墓派小說，顧錦時不可抑制地腦補了一下，瓶哥胖子小三爺等人跋山涉水歷盡艱辛把棺材打開，映眼簾的不是金銀珠寶，而是……一撮撮頭發……

謝敬之又道：“難道在你們這個時代，頭發是可以隨意剪掉丟棄的嗎？這樣不敬父母，難道不會遭到上天譴責嗎？”

顧錦時覺得自己現在就正在遭上天譴責。

“所以，”謝敬之堅定地搖了搖頭，一臉正氣浩然：“我是不會剪頭發的，不論當下風俗如何，原則不能輕易改變。”

顧錦時弱弱道：“你真是個堅守原則的好孩子……”

謝敬之謙虛道：“憑心行事罷了，謬贊。”

顧錦時撐住自己的額頭，有氣無力：“要不我們剪頭發的時候……把剪下來的頭發都存著？我知道你可能不是那麼在乎世俗的眼，問題是我還在乎，所以現在你就兩個選擇，要麼永遠不出門，要麼去剪頭發。”

謝敬之目瞪口呆地看著。

顧錦時又補充道：“而且……這個剪頭發也不是都剃，只是剪短一點罷了，和你們那時候修理過長的頭發是一樣的。”

謝敬之充滿懷疑地看著：“真的？”

顧錦時似乎看到了一希之，急忙點頭肯定：“真的，你看我，我的頭發就已經剪過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