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財辦公室的玻璃門設計得有些怪異。
遠遠看著,像是搖搖墜,隨時能撞擊地面、飛濺出碎渣。
白初意看了好半天,才確定這扇門沒壞。
剛手推開,門里就竄出陸星財與人談的聲音,而下一秒,聲音便戛然而止。
白初意僅探了個腦袋進去,只見偌大的辦公室里,陸星財和一位材苗條、面容姣好的子圍坐在一張桌子、面對面談。
白初意沒走進去,一臉溫地說:
“閑啊,還擱這兒聊天呢?”
話音剛落,只見陸星財剛提起的水杯,又落在桌面上,杯里的幾粒水珠飛落到文件紙面。
他被口水嗆得咳嗽了幾聲,臉鐵青。
“助理沒告訴你,今天不用來上班嗎?”
“他告訴了。所以,我今天是來要債的,速速賠錢。”白初意的語氣依舊溫,甚至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
那位子擰眉,打斷陸星財站起的作,質問道:
“你這地方,隨時趕人走,還拖欠工資?我不應聘了,你不配。”
說完,子就拎著墨綠的包包、踩著細長高跟飛奔過去,奪了白初意的門,秒速撤退。
陸星財手挽留,他狡辯的話語,隨著每一個字的增加,而虛弱:
“不是這樣,的……”
人走后,陸星財抓狂地拽著桌上的A4紙,麻團后丟進垃圾桶。
他目眥裂,眼神往下,盯著冰冷的地板低聲說:
“馬上就簽合同了,你搞蛇皮呢?一天到晚就知道錢錢錢的。”
白初意可不就是為了錢嗎?
快窮死了。
昨晚回去,登陸直播賬號,發現后臺收了2萬元的禮。
哪怕是按合同五五分,也應該分一萬,結果,助理只給了1000元打發人。
說什麼,都不能讓自己被人坑了。
這才趕著大早,10:00就來找前老板要債。
看著陸星財暴怒的樣子,白初意依舊是面不改。
依然淡定地,用看猴子的眼神看著前老板:“賠我9000。”
陸星財滿臉無語。
他揮了揮手,沖門口咆哮著:“助理,給錢啊!你怎麼辦事的?”
門外沒有回音。
不出五秒,白初意的卡里進賬9000。
這才滿意地沖陸星財豎了個大拇指,“小陸子,講信用的,你再把辭職證明開了,我不會找你麻煩的。”
“對了,我看你印堂發青,今日恐有小難。”
屋雀無聲。
陸星財像個蠟像似的,一不。
良久,運營主管跑過來。
他奪了白初意的門,沖到陸星財的正對面,拿起桌上的水杯往他臉上潑。
“不干了,你辦個破直播公司,一個主播都招不到,好不容易招到一個,被你排走了。就這,你怪我沒運營好?主播都沒有,運營你家祖宗呢?”
罵人那人,聲音比兩個陸星財都大,直接貫穿眾人的耳。
白初意往墻角躲,生怕自己被誤傷。
僅僅是挪開視線三秒鐘,再放眼去,只見陸星財已被運營主管到了角落里。
主管一字一句地質問著,甚至手著陸星財的領口。
“禿驢,我忍你很久了。”
激烈的單方面語言攻擊下,陸星財敗了。
他單手摁住主管的手腕,往白初意方向看去。
“大兄弟,冷靜,別走!我沒趕人,主播在那兒呢。”
白初意有種不好的預。
果然,下一秒,就被那位一米九五、壯碩的主管拉走了。
男子微笑著,臉上隨著他面部的作而彈,“嗨!我是運營部門的張撕姜,以后我會負責你……”
他后面的話,白初意左耳進右耳出,有種上課的覺,不知不覺中,打了個哈欠。
接著,被帶到四人一間的運營辦公室,四個運營圍著白初意,商討方案。
白初意相當無語,只是個主播而已,負責每天再14:00-19:00間直播,為何要一大早陪這些人開會?
不停地打瞌睡,甚至趁著幾個人激烈爭執方案時,將手機擺在桌底玩。
剛劃開屏幕,就發現微博APP右上角頂著99+的紅字。
點進去,發現有許多網友給自己留言。
隨機點開幾條,無非是些替杜導演打抱不平的言語。
【你以為你是誰呀?我們小杜杜喊你參加節目,是賞臉。】
【你別跟我說,這是炒作,收波熱度就上杜導的節目。】
【杜導這人說一不二,他不可能再邀請你了。人,你失去進軍娛樂圈的機會了,惡心心!】
無視這些評價,在眼里,多行不義必自斃。
10塊錢一天,誰去誰去。
忽然間,屏幕頂飄出一條微信消息。
是杜若初的。
“我看你有吸引流量的命,50塊一天,價格好商量,來不來?”
因為綜藝的熱度需要雙方相輔相,單靠導演的吸黑質,不足以撐起。
而白初意看過杜若初的新聞。
他近期已到職業瓶頸期,想轉型。猜測,杜導演,是拿當新節目的韭菜試驗品呢。
白初意白了一眼屏幕,回復:
“我昨天直播五小時,老板給我發一萬。網友都說了,上你的節目,會被罵,我殺青后要是得神分裂,多可憐啊?你至得給我1000塊一天吧!”
這次和上次不同,他沒讓白初意等太久。
短短幾秒,杜若初就發來了下一句話:
“你打劫呢?你微博才1萬,還全是黑。而謝澤800萬,他愿意不收錢上綜藝,我都給婉拒。你臉也太大了。”
白初意憋笑,看到謝澤當冤頭種,愿意免費打工,心莫名舒爽。
周圍的四個運營似乎意識到的作,正在講方案的那個人頓住,一秒后質問道:
“你在嘲笑我的方案?”
“啊?”白初意抬頭,對上那人的眼神,0.5秒后,捂住肚子,“吃壞肚子了,失陪。”
迅速飛到衛生間里,挑了個最好看的門,進去。
白初意太久沒回信息,再次亮起屏幕的時候,杜若初已連發兩條:
“100一天。”
“你不來,我就請謝澤了。”
又是謝澤。
白初意滿腦火焰噴,但臉上的表依然如初,靜如無風的湖面。
手指摁出幾行字:
“對,謝澤好,你請他去吧。你請他爸媽、請他爺、請他叔舅,媽也請過來,他全家都好,指定不收你一錢。”
“拜拜了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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