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敢。”慕容煜微微一笑,眼里無毫懼,哪怕要仰頭看人,也依舊是一副尊貴之姿,這一點與江懷謹有些相同。
江懷謹眼眸沉下,“你為什麼不好好當你的太子,你已經擁有了一切,你有什麼不滿足的?”
為什麼?這問題就像是他問他為什麼要殺他一樣,就算他不說,慕容煜也知道他心中明白得很,他的存在就像是眼中釘,中刺,不除去人寢食難安。
“我對你擁有的東西不興趣,你為何就是不信?”
江懷謹手上的劍從他肩膀上下,最后只是將慕容煜腰間玉佩的帶子驀斷,然后拿起了那玉佩。
對與江懷謹的舉,慕容始終不聲。
* * *
江懷謹走了,白芷留了下來。
白芷是不想和慕容煜同一室的,但江懷謹給下了命令,讓負責看守他。
白芷死死地瞪著他,剛剛潑了他一盆冷水,他頭發和上都了個,整個人還被束縛著,明明已經這麼狼狽,他為何還能這麼淡定,就像是初見他時,他立于高閣之上,睥睨萬的模樣。更讓白芷汗直豎的是,他這會兒還對笑呢。
“白芷姑娘這般瞪著孤,是覺得水還沒潑夠麼?”
白芷不回話,覺得這人和狡猾的狐貍沒兩樣,得不停地腦子去應付他,寧可出去執行其他艱難的任務。
“你這人真是奇怪,我家公子一直呆在安,好好生活,并沒有得罪你吧?你干嘛要殺他?”
“看來你并不知曉你家公子的真實份。”慕容煜語氣依舊平易近人,“你這麼好奇,何不親自問一下他?”
白芷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結果,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檢查了下束縛他的繩子,確定沒有松后,就離開了石室。
第3章 看一眼又不缺一塊。……
白芷從暗室出來沒多久,就從同伴衛無那里得知了一驚人消息,們的夫人蘇靈筠要與公子和離。
“夫人真要同公子和離?”白芷聲音不由提高。
衛無手抵,看了眼窗戶的方向,白芷立刻噤聲。
沒多久,屋里突然傳來砸東西的聲音。看來公子是不愿意與夫人和離的,早知如此,當初為什麼不對人好一點呢?還故意找別的人氣夫人,白芷不懂這些,嘆了一口氣,與衛無一同離開了院子。
“你傷了?”衛無看了眼的手臂,今日回來時,他就注意到的服上有跡。
白芷此時已經換了一干凈服,不過傷口還沒仔細理,“沒有大礙。”無所謂地道,傷對來說本就是家常便飯,只要不是威脅命的,對而言都只是小事一樁。
“還是找大夫看一下吧。”衛無深深看了一眼,一直是一個很獨特的存在,府里的婢們哪個不是對那些胭脂水,服首飾有獨鐘,閑下來時討論的也是這些東西,偶爾也談及男人,而眼前這位姑娘閑時眼里只有吃吃喝喝,這種東西也和無緣,曾經公子有友人看中了,想討了去,得知了大半夜趁人睡闖進他的臥室把人的頭塞進麻袋痛揍一頓。那位公子好歹也是位風流倜儻的人,不解風也就算了,還把人揍得跟豬頭似的。
的心志也十分堅韌,不論多重的傷都跟個沒事人似的,也不和任何人說,真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不過這樣也好,世人多愁,而本不懂愁為何。
“有什麼好看的,等大夫趕到的時候,我的傷口都結痂了。”白芷笑嘻嘻道,并不知道衛無此刻的想法,如果知曉,定要反駁的,因為現在愁的,一想到自己肩負看守慕容煜的重擔,連飯都不想吃了,這怎麼不算愁呢,只是在強歡笑而已。
* * *
掌燈時分,白芷提著食盒來到了暗室。
慕容煜雙眸閉,不知道是昏了過去還是睡著了,走過去,故意弄出很大的響,他緩緩睜開雙眸,平靜地注視著。
白芷打開食盒,拿起筷子隨意夾了點菜放米飯上,拿到了慕容煜面前,“吃飯了。”
慕容煜看了一眼,好笑道:“手被綁著如何吃?”他看到白芷臉上出苦惱的神,“你把孤的手解開。”
他話剛說出口,白芷瞬間皺起眉頭,沒好氣地說:“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腦子不好使?”
慕容煜從瞪大的眼眸中看到了怒火,剛剛說了一個也,看來有人覺得腦子不好使。
“你們這些人個個自以為聰明,可聰明又有何用?還不是被我抓來了。”白芷冷笑一聲,“我又不蠢,給你解開繩子,你不就跑了?”白芷想了想,覺得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拖來一張椅子,在慕容煜旁坐下,用筷子夾了點米飯和菜喂過去,“快點吃。”
慕容煜自有記憶以來就不曾再讓人喂過飯了,他覺得十分別扭,不愿意接的喂食。
白芷在這種事上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見他不張口,當即強地把米飯塞進他的里。
慕容煜一天一夜沒吃飯,半推半就地吃了,還沒咽下去,白芷又一口塞來,慕容煜臉都黑了,里塞著食,他無法說話,只能用以幽怨的眼神瞪著。
白芷哪里管,一昧地催促:“你快些吃,我還有事做。”
這子不是個細心之人,有時候會因為作過于用力,筷子差點捅到他的嚨,慕容煜很是怒,但想到自己的境,只能忍這怒氣。
慕容煜嚨有些灼痛,白芷往米飯里夾菜,他得以休息片刻,他目跟隨著的作,突然問:“你為何會替江懷謹做事?”
他語氣很和但帶著些許沙啞,當白芷扭頭看過來,他甚至微笑面對,渾便了幾分不怒自威,多了
幾分親和力,誰懂他此刻多麼違心。
白芷是位不吃的主,能讓服從的只有江懷謹的命令,“你休想套我的話。”
防備地瞪視著他。
慕容煜輕笑出聲,繼續問:“你家公子不打算殺了孤?”
白芷有些不耐煩,手過去,驀然用手掌頂了下他的下,慕容煜始料未及,差點沒咬掉舌頭。
“吃個飯你怎麼這麼啰嗦?”白芷狠聲道。
慕容煜是被捧慣了的,被一個在他眼里份極其卑賤的人這般擺弄,他氣得險些失去理智,“你可知孤是誰。”
白芷覺得他的問話有些莫名其妙,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就是太子麼?”
“……”慕容煜的怒火仿佛被一桶冷水澆滅,瞬間恢復理智,他定定地注視著,突然有些懷疑裝癡賣傻。慕容煜為儲君,見過各各樣的人,扮豬吃老虎的人不,“那你可知曉你公子是誰?”他角微揚,狀似漫不經心,實則并未放過臉上的細微變化。
公子就是公子,還能是誰,白芷突然覺得這太子腦子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煩得想摔碗,“你還要不要吃?不吃我就拿走了。”
慕容煜頭作痛,他算是明白了,對而言他說話就是罪過,他放棄了與打道的念頭,冷聲:“要。”
“這不就對了,該吃飯就吃飯,廢什麼話?”白芷這才繼續給他喂飯。
縱然再怒,慕容煜也不想和自己肚子過不去,下心頭那不斷上涌的緒,他默默進食。
一碗米飯下吃完,慕容煜雖然還不是很飽,但嚨被捅得難,他不想吃了。
“孤要喝水。”他道,神很有點頤指氣使的模樣,好聲好氣與說話,不識好歹他也懶得再裝。
白芷習慣了被人命令,他的態度沒讓覺得不舒服,也不打算折磨他,起從食盒里拿了盅湯,喂完他后,才完任務似的松了一口氣,隨后也不與他多說一句話,拿著食盒離開了暗室。
* * *
為了看守慕容煜,白芷不得不宿在離暗室較近的地方,暗室所的院子是地,閑雜人等不能夠隨意進,哪怕是江懷謹的母親王夫人也不會踏足此地,一是因為這院子離那里很遠,二是底下的人都說這院子“鬧鬼”。
白芷沒在這里見過鬼,也不怕鬼。
回到屋里,白芷拿起桌上的茶壺灌了一大口涼了的茶,然后倒在床上閉了會兒眼,折騰了許多天沒睡過一個好覺,這會兒忙完所有的事,才覺得有些疲憊。
在昏昏睡時,手臂上傳來的灼痛讓驀然睜開了眼睛,掃了眼屋,屋里有些簡陋,因為是臨時布置的,坐起,找到一個木盆和干凈的布巾。
這些東西應該是衛無備的。也不知道給準備點胰子,這些日子在外頭奔波,都沒好好洗過澡,子估計都能出泥球了。
白芷怕麻煩,舀了一盆水,直接在庭院里的水井旁了服洗子,今晚的月很圓很亮,月灑下清輝,照出上遍布的傷痕,有的是以前訓練時留下來的,有的是執行任務的,最近的上就是手臂上的那道箭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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