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在這崩潰地準備面試，你去燈紅酒綠，像話嗎楊枝？”

“是誰說要一個人去紐約面試的？”

“我開玩笑呢，”程唯囑咐道，“別喝多了。”

“好，明天加油。”

“等我面完聯系你。”

楊枝剛掛下電話，唐蘇杭就在旁邊揶揄：“楊枝，你去個酒吧還要和男朋友報備。”

“不算報備吧，就是覺得異地的時候，多說幾句，可能會讓對方更安心。”

唐蘇杭男友在舊金山，和也異地，沉了片刻，說道：“好多事，不提還好，提完，胡思想得更多了，我覺不說可能會更安心。”

楊枝同意，在某些事上，確實是這麼做的，和程唯說一點，也許更好。

第10章 010

出租車司機把兩人放在了一個熱鬧的小廣場邊上，楊枝跟著唐蘇杭云里霧里地推開一扇不起眼的黑小門，順著一段狹窄陡峭的木質樓梯向下走，疊的腳步踩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樓梯的盡頭昏昏暗暗。

“咱們確定沒走錯嗎？”楊枝小聲問。

唐蘇杭笑道：“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問了這句話。”

楊枝邁下最后一級臺階，抬起頭，一家寬敞的地下酒吧赫然出現在眼前，裝修復古，氛圍愜意。還沒等楊枝觀其全貌，候在口的服務員已經熱地和兩人打了招呼，把們引到了座位上。

楊枝和唐蘇杭各點了一杯尾酒，要了兩盤小吃。

楊枝雖然不，但也不敢空腹喝酒，把杯子先晾在一邊，拿了塊法，邊掰邊吃。

“你酒量怎麼樣？”唐蘇杭問。

楊枝搖頭，“不太知道。”

“這麼牛的嗎，連量到哪兒都不知道？”

“是沒怎麼喝過，所以沒喝多過。”

“……那你慢慢喝，咱不著急，反正回家也沒有男人等。”

“我跟你說，”楊枝勾起角，“我一想到今天晚上我可以一個人睡整張床，就特別開心。”

要是整個公寓也只有一個人的話就更好了。

唐蘇杭大笑，“我懂你。”

楊枝向后仰，整個人陷在深棕的皮質沙發里，緩緩說道：“我和程唯從來沒在一起住過這麼多天，我覺得有點累。”

唐蘇杭的表逐漸耐人尋味起來，“你倆這是沒做啊？”

“……不是，是單純睡著累，”楊枝嘆了聲氣，“我到波士頓的第二天，月經就來了，前兩天剛結束。”

唐蘇杭又是一陣大笑。

懈怠了不到一分鐘，楊枝又直起了腰板，用餐巾將手上的面包屑干凈，把披下的頭發梳起來，在頭頂扎了一個又小又圓的發髻。

然后才低下頭，啜了一口眼前的尾酒。

冰冰涼涼，滿都是青檸的味道。

時間越來越晚，酒吧里的人越來越多，背景音樂也越來越聒噪。

楊枝和唐蘇杭聊著天，眼睛隨意地看向四周。

口進來了幾個男生，約看得出來是亞裔。最高的那個男生穿著一黑，廓頎長。

仗著在暗，楊枝從下到上將他肆意打量，長腰窄肩寬，脖子上戴著一條銀的金屬細項鏈，在曖昧的線里若有似無地映著冷。

順著結繼續往上看，高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鏡片后面，慕留那對漆黑的瞳仁正半笑不笑地瞧著。

楊枝心跳一停，移開了視線。

居然沒認出來他。

慕留從午飯之后就坐在電腦前看論文，又開了兩個小時的會，晚上不想再安排活了。可是周航逸因為Rebecca的事一整天都心不好，因此亟需和慕留這個始作俑者聊一聊，也就是讓慕留請他吃飯。再加上波士頓這周有nba決賽，周航逸的一個好友李徹特意從舊金山飛過來看比賽，明天就回，所以今晚是相聚的最后機會。

慕留和李徹也算相，就答應了下來。

楊枝再抬眼的時候，慕留已經走到了桌邊，微微彎著腰跟倆打了個招呼。

唐蘇杭神訝異，不知道從哪句開始問：“你開完會了？這麼巧，還是來了同一個酒吧？你一個人嗎？”

慕留解釋道：“朋友臨時喊我出來喝酒，我剛開完會從家里過來，這個酒吧比較近。”

他抬臂指了指，幾米遠的地方站著另外兩個男生，“我和他們一起來的。”

唐蘇杭兩眼一亮，“那一起喝啊。”

慕留在楊枝上掠過一眼，那張臉泛著淡紅，上面分明寫著“不要”。

他順水推舟，淺笑道：“好啊。”

五個人略顯擁地圍著兩張拼起來的桌子，慕留坐在邊上，把大家挨個介紹了一遍，最后才看向斜對面的孩。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換上了言笑自若的表，黑背心勾勒出的肩頸弧度，舒展而放松。

慕留口吻尋常，“這是楊枝，我室友的朋友。”

楊枝輕點下，“大家好，我楊枝，楊枝甘的‘楊枝’。”

幾個人一樂，自我介紹怎麼還報出來一個甜點名。

“所以你是程唯的朋友？”周航逸向確認。

“對。”

周航逸一笑，“我一個學弟和程唯是本科室友，差不多是我牽線讓他和慕留合租的。”

他說出學弟的名字，楊枝當然認識，只慨世界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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