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好看的人很多,慕容雪自己也是個人,但從來沒見過那麼黑的一雙眼睛。好幾次忍不住打量,懷疑戴了瞳。
那時看文文弱弱,心里還高興拿了顆柿子,沒想到一轉頭就住院了。這下顧朝不僅知道找初夏茬,還懷疑對做了什麼。真是天外飛鍋,能做什麼,下降頭嗎?
就沒見過活的這麼憋屈的小三,平白被正室蒙上不白之冤不說,還得跟個孫子似的給正室道歉。電視里不是這麼演的!
承認這回是自己輕敵了,沒想到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心思這麼深,既然要裝,自己就陪好好裝一裝。
空氣此時突然安靜。病房里充斥著名為尷尬的氣,慕容雪不說話,初夏也小心翼翼不敢再惹著。
“那就祝姐姐早日康復,不然妹妹這心里整日擔心。”許久,慕容雪抬頭揚起一個明的笑容,整個人的氣質都為之一換。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初夏總覺得那個笑容里藏著幾分諷刺和挑釁。
剛才那尷尬的氣氛給初夏帶來太大的心理影了,不得慕容雪早點走,于是忙不迭的趕點頭:“好好好,我爭取,我努力,那你就……”趕走吧!
慕容雪跟心有靈犀:“那我就走了。”
初夏還沒來得及開心,門又打開了,護工笑著對說:“太太,夫人來了。”
初夏扶額,我這里是廁所嗎?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護理殷勤的把夫人迎進來,初夏抬起頭,被來人冷凝的表震了震。這,這個人……這似曾相識的眉目,這如出一轍的“欠我八百萬的表”,要說不是顧朝親媽那就只能是顧朝昨夜切了小弟弟。
等等是顧朝的媽媽,那豈不就是的婆婆?
初夏抖了抖,一聲“媽”喊出了哭音。顧夫人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一圈:“三天兩頭進醫院,聽阿朝說這回又磕到了頭?你怎麼就這麼不省心!”
初夏著脖子,不敢出聲,腦中回憶起曾經看過的無數惡婆婆欺負小媳婦的故事。
“怎麼不說話?我怎麼你了?我是待你了嗎你給我擺那幅可憐相?!”顧夫人一看脖子的慫樣就火大,指著鼻子便罵,“初夏,你看你那德!我也不奢求你能拿出豪門千金的氣派來,你能不能給人省心點,不要出去丟人!你嫁過來快一年多了吧,你說你做了什麼正事,盡添麻煩!”
初夏心里苦不迭,這是歷史留問題,新手上路啊哪里知道原主以前做什麼事了嘛!但是有個優點,如果別人沒有到的痛你就算是罵三天三夜都能忍下來,并笑瞇瞇的問你要不要喝口水潤潤嗓子。
再說這個人是婆婆也算半個媽了,不忍也不行啊。真跟懟上,顧朝肯定會把捐給科研機構做解剖,畢竟他知道的大。他現在裝不信,誰知道心里怎麼想的。
初夏心里琢磨,老話說手不打笑臉人,態度好點人也不好意思再生氣不是?
于是笑瞇瞇的用一種老祖母般慈的眼神看著婆婆。
“你居然還敢笑!”顧夫人咬牙切齒,手指幾乎要到初夏臉上了,“你看不起我嗎?!”
“WTF?”初夏一臉懵,這,怎麼跟預想的不一樣呢。
這時,門邊傳來一聲:“阿姨您別生氣,氣壞了不好。初夏姐姐你還不快跟阿姨道歉!”原來是慕容雪還沒走。
慕容雪當然不能走,看到這種好戲開心的都快出來了!婆媳矛盾!我的天,機會果然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婆媳劇嘛,從來就沒有婆婆滿意的媳婦,稍微再這麼挑撥一下倆非得吵起來。今天在初夏這里雖然吃了次虧,但是如果能讓婆婆喜歡自己何必繞路去給初夏添堵。
可惜的是顧朝從來不跟說他家里的事,也不曉得這位婆婆大人是什麼格,沒辦法投其所好。但是深諳一個道理,吵架上頭道歉比登天還難,先假意站在婆婆這邊,再道德綁架初夏道歉,一旦不肯婆媳矛盾必然是越來越大,這樣既在顧夫人面前討了個巧又暗地里踩了初夏一腳。這個套路尋常,但是效果向來出奇的好。
只可惜,這個辦法也許對原主有用,但對現在這個節已經下飯的“初夏”來說毫無用。
初夏聽了慕容雪的話茫然的看了一眼,反應過來了。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但是及時認慫總是沒錯的。于是跪坐在病床上,直腰桿向顧夫人彎了個九十度的鞠躬,并用朗誦般的口氣真誠的大喊:“媽,對不起,我錯了。”
顧夫人有沒有到真切的誠意不知道,但從震驚的表來看,的這個歉道的十分有震懾全場的效果。
顧夫人深吸一口氣,賭上人生幾十年的修養,一臉忍:“算了……你好好治病,其他的以后再說。傭人會幫你收拾東西送過來,阿朝事忙你去打擾他。還有……”
說到這,頓了頓臉完全沉了下來,“你要曉得自己份,別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據我所知你家里只有個哥哥,哪路貨也敢你姐姐?沒規沒矩。”
這話連初夏都聽得出顧夫人是在諷刺慕容雪。
慕容雪臉上青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后咬著含淚苦笑:“是我高攀了,我只是……擔心的。夫人,如果您不愿意看到我,我以后不會再來了。”語畢,淚眼盈盈委屈的看著初夏:“初夏姐姐,不,初夏小姐,你保重。我這就走了。”
不得不說慕容雪揣人心方面還是很有一套的,尤其是言行舉止十分得綠茶婊的真髓。表面功夫絕不落人把柄,只在背后搞事,把別人當槍使。但凡初夏有那麼點道德紅旗手的意識,那麼肯定就會為了抗爭惡婆婆而為慕容雪出頭。顧夫人也會在兩相對比中看到慕容雪的溫順嫻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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