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被送往恒久醫院接治療,此刻,齊昆侖雖然心中憤懣,但更掛懷的,卻是父親的傷勢與母親的健康。
他攔了一輛出租車,往醫院趕了去。
他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雖然談不上疲倦,但而今找到了父母,還是讓他繃的神經放松了下來。
很快,車就開到了恒久醫院來,齊昆侖下車之后,略微搖晃了一下,松筋骨。
破軍在醫院門口等到了齊昆侖,見他來后,便上前低聲說道:“齊帥,王家的人在我們走了之后就立刻到那里跪著去了,怎麼理?”
“不必管。”齊昆侖漠然道。
正走醫院,齊昆侖就看到王九正笑瞇瞇地站在那里,旁跟著張威。
齊昆侖恍若未見,王九卻主沖上前來,猛然站直,對著齊昆侖敬禮,說道:“卑職王九,見過齊帥!”
齊昆侖停住,略微抬了抬手,道:“稍息。”
王九繃的立刻松活下來,而后笑呵呵地說道:“齊帥,卑職有眼不識泰山,大水沖了龍王廟,還請齊帥千萬不要見怪!卑職這里,已經給白師長誠摯道歉,并送上厚禮了,白師長也表示愿意原諒卑職。”
齊昆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表示。
“那是你們的事。”破軍則是開口說道。
王九立刻笑道:“蕭將軍說得沒錯,這是卑職與白師長的事,不該來打擾齊帥的。”
王九昨天說是不準備管王家與齊昆侖的恩怨了,但是,他畢竟是從王家出來的,這種事若是不管,那以后不得被人脊梁骨?而且,王家的人可都是他的親,若真是被齊昆侖一怒之下清算了,那他的面掃地不說,以后在軍中恐怕也混不下去了。所以,思前想后,他最終還是來了。
“不過……”王九話鋒一轉。
齊昆侖臉上沒有表,只是這樣看著王九。
王九小心翼翼道:“齊帥,卑職的家人在卑職不在這段時間,做了些讓齊帥不愉快的事,這讓卑職深抱歉!”
齊昆侖依舊沒有開口。
王九立刻苦笑起來,道:“齊帥要追究的事,卑職一定讓家人來給個代。另外,齊帥能不能通融一二……卑職在軍中多年,未曾回家,所以也不知道這些混賬在風城到底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
齊昆侖手從王九的上口袋里出一煙來,放到邊。
王九立刻點頭哈腰掏出自己的火機,一下打燃,用左手護著火苗湊到齊昆侖的邊來。
齊昆侖點燃之后,這才說道:“把王家的主事者來吧。”
“多謝齊帥!”王九松了口氣,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就怕齊昆侖對王家要趕盡殺絕。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護士忽然上前,怒聲道:“喂,這里不準煙,難道不知道嗎?墻上的字,你不認識嗎?!”
王九聽到這里,頓時就要發火了。
齊昆侖卻是笑了笑,然后把煙頭一下掐滅,道:“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向你賠禮道歉。”
護士哼了一聲,道:“下次注意點啊,別讓我抓到!不然的話,以后都不歡迎你。”
說完這話之后,這才轉離開了。
齊昆侖隨手將煙扔進了垃圾桶里去,掃了一眼王九,道:“晚點帶他過來。”
王九再次敬禮,說道:“卑職這就去把舍弟來,向齊帥賠罪。”
齊昆侖只是擺了擺手,而后大步上了樓去。
破軍打量了王九和張威兩眼,也跟著離去。
一向經百戰的張威,在這個時候,有一種仿佛墜冰窖的覺。
若是破軍對他手,他連反抗的想法都生不出來……這個人,太恐怖了!
“爸他怎麼樣了?”
齊昆侖看著睡的齊云,沒有打擾,只是輕聲詢問羅紅梅況。
羅紅梅了眼淚,道:“剛剛來的醫生檢查過了,說是立刻研究手方案,問題應該不大。”
齊昆侖松了口氣,擁抱了一下羅紅梅,道:“媽,這幾年,孩兒不孝,讓你們二老吃苦了。”
羅紅梅拍著齊昆侖的后背,道:“沒事,沒事……好孩子!看到你平平安安,媽就很高興了!你大哥,想必也會很高興的……”
齊昆侖聽到這里,眼眶都不由紅了起來,他一生鐵,戎馬十年,心早就如同堅鐵,但而今聽到母親提及已故的大哥,卻是心緒難平。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
“畫畫……孩子,你一定要找到畫畫啊!”羅紅梅忽然淚奔道。
“畫畫在哪里?”齊昆侖問道。
齊畫,齊鴻的兒,那個古靈怪的小姑娘,只比他小了幾歲,平時從不稱呼他為叔叔,總是管他昆侖哥。
齊鴻還曾笑著說齊畫這麼可是了輩分,但大家都沒有在意。
羅紅梅流淚道:“我不知道,我愧對鴻兒啊!當初我們正準備逃離風城,但在半路遇到了殺手截殺,逃之后,我們就失散了……我打聽過,畫畫應該沒被許家的人給抓到,只是現在不知道流落到了哪里去。孩子,你一定要找到……”
“媽,您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齊畫的!,可是我齊昆侖的侄!”齊昆侖沉聲說道。
羅紅梅欣地笑了,說道:“媽相信你,你一定會找到的,把平平安安帶回到我們的邊。”
齊昆侖很清楚,齊畫失蹤已有三年,想要找到,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會去做,哪怕是把整個世界都翻過來,也一定要找到齊鴻唯一的骨!
羅紅梅拉著齊昆侖的手絮絮叨叨了許久,直到齊云忽然一聲悶哼,醒了過來。
“爸,孩兒不孝!”齊昆侖當場給齊云跪下,重重磕頭。
“男兒膝下有黃金,起來!”齊云一怔,然后大笑著道,“老子還沒土,不要給老子磕頭!”
齊昆侖握住齊云的手,鄭重道:“爸,齊家所的一切,我都會一分不地向他們討回來!”
“好孩子,此一時,彼一時……我們,還是離開風城吧。”齊云的眼眶一紅,說道。
齊昆侖卻是自信一笑,說道:“爸,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到那些欺負你們和害死大哥的人還債了。”
羅紅梅對齊云道:“老齊,你還不知道,昆侖他出息了,他現在可是堂堂將軍,一方元帥!”
“什麼?!”齊云大吃一驚,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齊昆侖認真地點了點頭,道:“爸,您放心吧,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你們討債來的!”
“誒……”齊云卻是忽然嘆息了一聲,“討債不討債的……你大哥已經去了,老頭子現在想的,就是你能平平安安,還有畫畫也能平安無事……”
齊昆侖平靜道:“老爸你安心養傷,我會去找畫畫的,別的事,你都不用擔心。我敢保證,從今以后,無人再敢我們齊家人一毫!”
齊云微微點頭,老淚縱橫。
等到他緒平靜下來之后,齊昆侖這才坐下,一家三口,在一起聊了起來。
了解到父母這三年來的境之后,齊昆侖心中更加自責,天大地大,哪里又有自己的家大?家若沒了,一一心,又何安放?
齊昆侖也略微避重就輕地說起了自己這十年來的經歷,羅紅梅聽得眼圈發紅,道:“孩子你吃苦了。”
“這點苦算什麼?比起爸媽你們的苦,不足掛齒。”齊昆侖自責道。
齊云欣道:“看到昆侖你有了這樣的出息,想必鴻兒也能含笑九泉了!就連老頭子我,哪怕現在死了,都會覺得死而無憾!有兒如此,夫復何求?”
“爸,您別這麼說……以后咱們一家人都會好好的。”齊昆侖急忙說道,雖然他不迷信,但也不想聽到這樣不吉利的話。
齊云哈哈大笑,道:“什麼狗屁的生子當如孫仲謀,我看,應當是有子當如齊昆侖啊!”
看到二老的心好轉,齊昆侖也覺到由衷高興。
“昆侖,你這些年有去查過自己的世嗎?”齊云忽然問道。
“沒有!”齊昆侖的臉一僵,生地說道。
羅紅梅看氣氛不對,便拍了拍齊云,而后說道:“昆侖就是咱家的孩子,還查什麼查?老齊你是老糊涂了!”
齊云也是無奈一笑,沒有再說。
一家三口,又說起當年的一些事,只不過,遍茱萸一人,一種淡淡的悲傷,還是彌漫在整個病房當中。
待了一陣之后,齊昆侖讓父母好好休養,便帶著破軍離開,他要即刻安排尋找齊畫的事,這件事,不能耽擱!
與此同時,正在病房里的趙金撥通了一個電話。
“文濤,幫我辦件事,我要整那個永心福利院的人,還有一個齊昆侖的家伙!”趙金冷冷道。
“趙總你直接找我手下張俊就行,的他會安排,我現在剛準備上飛機,正要趕回風城來。”與之通電的吳文濤說道。
趙金說道:“好,此事辦,我必有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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