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西忙彎腰撿起塞進了包里，程山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許久才回過神來。

“李沐西，你掛我電話就是因為一包......姨媽巾？”

“是啊，這很重要！”

“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我要跟你說的是很嚴肅很正經的事。”程山跳腳。

“我哪里不嚴肅哪里不正經了？”

沐西將手上七八糟的東西全部堆到程山懷里，看了看時間說：“還有半個小時開會，最多十分鐘的時間，邊走邊說。”

程山反常的沒有嫌棄地上撿起來的資料臟了他的白襯衫，認真嚴肅的跟在李沐西后面一本正經道：“我想換攝影師。”

“想換就換唄，你是藝總監，你說了算，又不需要問我。”

“那你是支持我的嘍？”

程山殷勤的邁著小碎步隨其后，一臉的大灰狼要吃小白兔的表。

沐西按下電梯，一臉的大公無私：“只要能把特刊做好，我為什麼不支持你？”

程山松了口氣：“既然你的態度這麼明確，那我就放心了，我們倆二比一，洲洲那里就好辦多了。”

“你到底是想用誰，至于這麼煞費苦心？”沐西狐疑。

“譚璇......你看怎麼樣？”

程山得意的挑挑眉：“我周末去看了一場攝影展，正好有他老人家的一個系列作品，百聞不如一見吶西西，調，構圖，意境簡直完，回來再一看我們攝影師的圖，唉，怎麼也過不去自己良心那一關！”

“譚璇？前一段時間過世被瘋狂報道的那位攝影界大師？”

“是他是他就是他！”

“你開什麼玩笑，譚老在世的時候我們都請不起，如今人不在了，生前的作品肯定更是水漲船高，除了攝影我們新版的時裝部分明星、服裝、珠寶哪樣不需要用錢，你還是趁早死心！”

“你這是婦人之仁！”

程山一步上前，攔在沐西面前頭頭是道的分析。

“我們現在正是改版的關鍵時期，很有必要用譚老的作品來證明我們雖然將角向了時尚領域，但在文化藝這一塊的影響仍舊是行業的佼佼者，而且我們特刊的專題是城市記憶，聚焦L城的新城舊貌，你說巧不巧，譚老生前的最后一組作品就是關于L城的前世今生，我好不容易才挖到的料，這些照片至今還未對外公開過，如果在這個關鍵時期通過我們雜志發布出去，我的小姑，三大刊之首指日可待啊！”

說到激，程山手舞足蹈的差點把懷里的資料全撒出去。

李沐西面無表的站在原地，和他的激四形鮮明對比。

“我們雖然沒有那麼多錢，但是我誓死捍衛你做夢的權利！”

程山賊心不死：“你難道不覺得我們應該努力去爭取一下嗎，你看我們樓下的《紅人》，們連詹姆士都請過，我們《荊棘叢》的周年特刊，總不至于連他們的一個年中特刊都不如吧？”

沐西輕笑，“那是《紅人》的藝總監好手腕啊，人家友價就能搞來國際大腕兒，你的姿又不差，怎麼就老是花冤枉錢呢？”

說著電梯門正好開了，沐西抬要進去卻又被程山給了出來。

他兀自進了電梯，低頭四十五度從鏡片上方目兇的瞪視著沐西，憤憤道：“壞人，絕！”

說罷將懷里的資料“呼啦”從電梯里扔了出來，關上電梯揚長而去！

李沐西看著一地狼藉和漸行漸遠的電梯，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姓程的，我去你大爺！”

海外建筑業巨頭肖氏集團在中國的分公司辦公樓剛落，新任中國區總裁顧臨川便連夜抵達赴任。

此刻顧臨川正坐在嶄新寬敞的辦公室埋頭理工作，副總路東則悠閑的仰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

“你確定不要睡會兒倒下時差？”

路東見他剛下了飛機就直奔辦公室，一不的坐滿了四個小時，微微凸起的下頷已經出一層淺淺的青茬，看起來這一坐就是要坐到上班時間不準備休息的節奏。

顧臨川倒是不冷不淡，“想用幾個小時的時間改變八年的作息習慣，你覺得可行嗎？”

“似乎不可行。”

他帶起角冷笑“那又何必瞎折騰。”

路東了然的聳聳肩，便不再多勸，只細細打量起這個許久不見的老同學。

見他西裝外套掛在書柜旁邊的架上，領帶整齊的疊在左手邊的桌面上，穿的黑襯衫，袖兩邊都是整齊的挽了兩道到手肘的位置，領口謹慎的開了兩粒扣子，約可見鎖骨。

這麼多年他果然還是老樣子。

路東不由的牽起角無奈的笑笑，仍是嚴謹有序的生活作風，活的依舊簡單高效，一不茍。

“笑什麼？”

顧臨川雖未抬頭，卻也察覺了路東的笑意。

路東起端著杯子大搖大擺的走到顧臨川的辦公桌前，抬便坐了上去。

近距離俯視著顧臨川，他直的鼻梁在邊留下一道利落的影，有些瘦削的臉清晰的出完的腮骨弧度，一雙黑沉沉的眸子仍舊只顧盯著手上的文件，眉頭微皺，神專注。

“沒什麼，果然男人三十一枝花，就是覺得你比以前更討人喜歡了。”

顧臨川抬手將杯子推到路東手邊，示意他去倒杯水，順便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神。

“有你在誰還敢說比你更討人喜歡。”

路東撇撇，起去接水。

像以前一樣，他仍舊看不慣這家伙不費吹灰之力的迷倒萬千卻又總是不以為然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