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江燼跟他的同事就坐在九笙他們兩人后，中間僅隔了一桌。

或許是此刻他就在后不遠的緣故。

似乎空氣中都凝結著一種不知名的悸因子，全上下聽力尤為靈敏。

明明不想聽，可耳朵卻不控制。

江淮時那低磁悅耳的說話聲約約傳耳中，好像在跟同事討論宇宙暗質...

九笙一頓飯吃的格外心不在焉，一直往里填米飯。

顧凜倒是有眼力見，不停地往碗里夾菜。

等到把飯吃完，顧凜去結賬的時候，發現賬已經結完了。

九笙從來不搞跟男生出來就得必須男生掏錢的那一套，索剛剛從廁所出來直接到前臺把賬結了。

回京大的路上，顧凜開著車，笑著說，“九笙，那這頓算你請，下頓就算我的了，你不能再跟我搶了。”

九笙扯了下，直截了當道，“顧凜，你回去吧。”

恰巧路口紅燈，顧凜輕踩剎車停下來，轉過頭有些錯愕地看著，“回去？回哪兒？”

九笙深吸了一口氣，“回加州，回你的家。”

顧凜皺了皺眉，“九笙，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你和叔叔阿姨都回國了，我應該回來照顧你們。”

“沒有誤會。”九笙垂下眼眸，避開他的視線，“我只是覺得我們并不合適，我不能耽誤你，而且我希你以后在別人面前，不要說我們是男朋友關系，我們本來也不是，不是嗎？”

顧凜靜默了片刻，才輕聲問，“還是因為那個阿時的男人？他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

九笙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著車窗外飛速流轉的風景。

這個問題，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

但沉默的態度，在顧凜看來，等同于默認。

綠燈亮起，顧凜卻沒有立刻開車。

他深深地看了九笙一眼，輕笑一聲，“原來如此，但是九笙，我們認識六年了，就算你的心是石頭做的我也該捂熱了吧？”

九笙手指微微攥西裝的面料。

這個問題，其實也想知道，到底需要多久才可以忘掉一個人？

“顧凜，我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希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

顧凜重新啟車子，卻沒有再說什麼。

到達京大門口。

九笙下車前，顧凜突然住了，“九笙，我不會放棄的，我會一直等，等你上我。”

九笙，“......”

顧凜車子停在路邊，眼看著九笙推門下車，沒有半分留。

一米七，瘦高個，合的職業裝包裹著窈窕有致的材，段纖細起伏，如同照耀下波紋起伏的湖水，有種說不清的和旖旎，讓人移不開眼。

直至的背影消失不見，顧凜這才收回視線，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點點收，眼神卻愈發濃烈。

這時，車載藍牙的鈴聲響起，屏幕顯示‘Wendy’來電。

他清了清嗓子，電話接起，里面傳來一道綿的聲，“顧總...”

-

京大理系2班。

偌大的教室坐滿了學生，九笙的課向來很歡迎。

人長得漂亮是一方面，更多的是的授課方法，不古板，既嚴謹又生，時不時還能引用當下的熱點詞匯。

學生普遍反映，同樣一道題，在別人那聽起來很難，但是在教授這，會最簡單的方法給你講的明明白白，徹徹。

試問這樣的老師誰能不喜歡呢？

九笙站在講臺上，調整了一下講臺上的麥克風，“我們上課之前先點一下名。”

“李強。”

“到！”一個男生立即應聲。

九笙微微點頭，繼續點名。

......

“江祁厭...”

“江祁厭？”

沒人應聲，九笙抬眸掃視一圈，“江祁厭同學沒來？”

班長如實回，“教授，江同學開學后好像一直沒來上過課。”

九笙蹙眉，“一直沒來上課？那之前是誰幫他點名的？”

原本理系2班的教導員休了產假，臨時頂上了。

由于開學時間短，導致現在對班里的學生對不上號，分不清誰是誰。

問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應聲。

九笙的臉瞬間沉了下去，大多時候不笑，映襯自的清冷氣質，給人一種距離。

尤其是在發火的時候，那雙眼睛，太通，仿佛把什麼都看穿。

“之前誰幫江同學點名的下課自己來找我，別等到我查出來，質就不一樣了。”

一時間，班里雀無聲。

末了，九笙又補了句，“不批斗，只是了解一下江同學的況，我只要做你們老師一天，就對你們負責一天。”

此話一出，班里氣氛明顯輕松了不，有幾個同學甚至相互對視已經做好了‘自首’的準備。

九笙將他們的小表盡收眼底，“先上課吧，今天我們講量子力學第三節...”

......

下課后，九笙剛進辦公室，班里的學生謝遜便跟了過來，老老實實代了江祁厭的況。

“教授，江祁厭微信上說他家里最近出了點事，他又跟他媽鬧了點矛盾，還鬧的兇，正被關在家里面壁思過呢。”

“他說他要是來上學，他媽就打斷他的狗，讓我幫幫他。”

謝遜的認錯的態度很積極，“教授，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幫人點名了。”

九笙雙眸微瞇，似是在考慮他話的真假，“行了，你回去吧，我知道了，下不為例。”

等謝同學離開，在電腦上調出江祁厭的電子檔案。

檔案上顯示他是土生土長的京市人，上面有他家的地址，急聯系人那欄只有他母親江妍的電話。

九笙第一反應：都姓江？所以是單親家庭的小孩？

嘗試與江祈厭的母親通，結果對方直接掛了。

接著，又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也是石沉大海，久久沒有回復。

直到九笙盯著江祁厭的檔案右眼皮跳了跳，收拾了一下東西從工位上站起。

小助教問，“教授，您這是要出去？”

“嗯，有學生聯系不到，我擔心會出事，去看看。”九笙這個時候只能謝還好是本市的學生，離得近，打個車也就去了。

周婉青翻了個白眼，不屑道，“你學生幾歲啊，還搞家訪？真有意思。”

九笙沒理的冷嘲熱諷，對小助教說，“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