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覺得荒唐，也不明白段明軒在質問什麼。

火氣也一下上來了：“我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就算我跟段易珩走了，你又是以什麼份在質問我？”

“小熹，我是為你好。”段明軒頭痛裂，“你不懂，段易珩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能離他太近。”

林熹：“所以我必須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你覺得可能嗎？”

段明軒：“為什麼不可能？你以前會無條件站在我這里，你跟段易珩一年都說不上一句話。”

林熹嗤笑：“你還知道啊。”

段明軒敗下陣來：“你別這樣要笑不笑的樣子，我錯了好吧，但你要答應我，必須遠離段易珩。”

“我為什麼不可以靠近他？”林熹反問，“你是我二哥，他是我大哥，有什麼區別？”

“區別大了去。”段明軒高聲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不會傷害你，只有我對你是真心的好。”

“你的好？”林熹好似回到昨晚的包廂里，“你所謂的好，是明知我不喜歡，還借口給我舉辦接風宴，帶一群無關的七八糟的人？是明知你朋友對我沒安好心，還付之一笑，就此揭過？”

兩人一來一回嗆著聲，誰也不讓誰。

直至段明軒徹底心虛，半晌不知道說什麼，來了句：“我跟分手了。”

林熹心中微，間酸，忍著一切緒，說：“不關我事。”

“小熹，我知道你不喜歡。”段明軒說，“我真的跟分手了。當時那麼多人在，我不愿意跟一個人計較。但讓朋友為難你，我確實是不能容忍的。”

“別這樣。”林熹竟還勸他，“畢竟快一年了，分了也可惜的。”

“誰告訴你的？”段明軒揚起調子，“章沫？”

林熹真的不想跟他談論章沫，想要回避。

“你是不是生氣我沒告訴你和談的事？”段明軒充耳不聞，“我當初之所以沒跟你說，是因為——”

林熹打斷他：“不必解釋，談是你的自由。”

油鹽不進，段明軒生氣又無奈。

“好。”段明軒破罐子破摔，“那你呢？你當初和我說好了去英國，轉頭就去了國，我他媽說什麼了？”

林熹抿了下，死死咬住一塊。

“我五年來雷打不去看你，你他媽一回國就將我對你的好忘掉了九霄云外。”

“你還跟段易珩一起氣我，林熹你有沒有心？”

林熹心里發酸，眼前霧蒙蒙一片。

“你……”段明軒再次投降，“你別哭啊，我不說了。”

林熹心里憋屈，了被眼淚洇的：“我當初之所以去國是因為——”

“你們怎麼了呀？”陳白薇聽聞靜，張地小跑過來，“吵什麼架？”

林熹即將口而出的真相再次淹沒于嚨。

像是吃了一塊最苦的東西，想吐吐不出來，想咽咽不下去。

“明軒，小熹是你妹妹，你干什麼呢？”陳白薇雖說是對段明軒說話，眼角余卻瞥向了林熹。

林熹哪里不懂的暗示，說：“薇姨，我先上樓了。”

陳白薇和善道：“去吧。”

陳白薇出面，段明軒只能放離開。

“明軒，你干什麼跟小熹大呼小？”陳白薇試探地問段明軒。

段明軒躁得慌，扯了下領：“每次說到去國的事就吵架，媽，我對還不夠好嗎？為什麼回來就跟我唱反調？”

陳白薇幽幽道：“明軒，人都是會變的。”

“不，小熹是不會變的。”段明軒不知道說給自己聽還是陳白薇聽的。

陳白薇也不跟他爭。

林熹被段明軒鬧了一通，不想帶著氣回房間睡覺，對不太好，轉順著外置樓梯去了庭院。

沿著曲徑小路散步，正好趁著這點兒時間好好考慮去銀帆工作的事。

繞至中庭，前方突然傳來樹葉的響。

林熹一愣，綠化養護工人嗎？

“誰啊？”林熹大著膽子問了聲。

“我。”

只有一個字，林熹沒聽明白是誰，又問：“你誰啊？”

段易珩走出來，林熹終于借著地燈的將人看清。

“家里就這麼幾個人。”段易珩說了句。

潛臺詞是怪沒有將他認出來。

林熹有些尷尬，忙轉移話題：“你怎麼在這兒？”

段易珩說：“去看爺爺，順道散個步。”

林熹：“好巧，我也散步。”

“穿這麼散步？”段易珩說著下西裝外套遞給，“昨晚用醒酒湯潑了我西裝，今晚又搭給了你一件。”

“啊？”林熹一愣，“你還喂我醒酒湯了？”

段易珩：“沒喂進去，你不配合。”

“我都睡著了，怎麼配合。”林熹尷尬地給自己找補了一句，“你的服我賠你吧。”

“我缺你一件服？”段易珩說，“已經給梅姐理了。”

林熹又道了聲謝：“你不會還要我答應你一件事吧？”

段易珩：“……我像周皮嗎？你說一句謝謝，我就要你為我做一件事？看來之前的道謝也不算誠心。”

“誠心的。”林熹趕說道，“我真心謝你送我回來，又愿意讓我去銀帆。”

段易珩看的想法，說：“所以這大半夜的不睡覺，還在考慮工作的事？”

林熹實誠地點了點頭。

“早點回去休息吧。”段易珩說，“我也沒催著你上崗。”

林熹轉跟著他往回走，上披著他的西裝外套。

到了兩棟樓的中間位置，將外套拿下來，還給他：“謝謝。”

段易珩接了過去。

兩人寒暄了兩句，各自道別。

—

第二天下午，林熹打算去公司找段易珩。

針織衫配銀灰短，不怎麼喜歡戴項鏈，只搭了款圓潤的珍珠耳釘。

并不悉路況，了司機送。

銀帆總部辦公大樓坐落在B市核心商務區，巍峨高聳間凝著一恢宏的氣勢。

林熹踏大樓，卻卡在了前臺。

微微一愣，段易珩并沒有告訴要提前預約。

潛意識中，將段易珩劃為家人，沒料到見家里人也要預約。

不過公司無親屬，公事公辦是最好的。

林熹對前臺的工作人員笑了笑：“實在不好意思，我是來和段先生確認其書崗位一事的，可以幫我預約一下嗎？我姓林。”

前臺：“好的，請稍等。”

林熹道了謝，剛要去一旁等著，被一道清亮聲住了：“林熹？”

林熹側目看去，年時期的好朋友——陳靚怡正一臉興味地看著。

林熹呼吸一滯，頓覺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