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的老好人，難怪什麼學弟學妹都上來。

車停在師大附近，陸嘉送完陸新回校，準備去門口取車。

“今晚不回寢室了？”李硯磊問他。

“嗯，不回了。”

陸嘉買的公寓離學校不遠，平時有人專門過來打掃，有時第二天早上沒課他就回公寓休息。

李硯磊跟在他后，想到剛才的葉以蘅，忽然有而發冒出一句：“我發現，喜歡你還真是一件辛苦的事。”

陸嘉轉頭，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別對我說這麼麻的話。”

“靠，你想到哪里去了？”李硯磊瞳孔地震，“我有朋友！”

他簡直直得不能再直了！

車門已經關上，李硯磊低頭，看到車窗陸嘉角的笑這才意識到他這是故意的，正想往車踹上一腳，料陸嘉油門一踩，揚起的煙塵糊了他一臉。

眼睛進了沙，李硯磊半擋著臉，看著車尾氣罵罵咧咧。

“長得帥有什麼用，一點素質都沒有。”

陸嘉回到公寓，推開門，應燈亮了，一室昏黃，他沒在客廳停留，立刻去了浴室洗澡，將那沾滿火鍋味的換下。

花灑打開，水沿著肩頸往下，一路劃過漂亮的背線條，熱水氤氳，眼睛籠上一層霧氣，陸嘉腦海里忽然記起一雙漉漉的眼睛。

他閉上眼睛，仰頭，水珠沿著結線滾落，很快，這個畫面就被他拋之腦后。

次日，他睡到自然醒，窗欞爬上。

手機解鎖，有幾條新消息，都是同一個人發過來的。

Beryl：【早上好呀】

Beryl：【今天天氣不錯耶】

Beryl：【你還沒醒麼，我都吃完早餐了】

是半個小時前發的。

陸嘉皺了皺眉。

他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

點開聊天頁面，是昨天晚上九點多添加的。

從床上起，陸嘉了太，站到落地窗前，看向高樓下如螞蟻般緩慢挪的車流，好一陣，他終于后知后覺地記了起來——Beryl，昨晚吃火鍋時見過的，陸新的舍友。

昨晚走出火鍋店時，問他要微信，當著陸新的面，他不好拒絕，兩人就這樣加上了聯系方式。

他不大記得的樣子了，印象中好像長得漂亮。

消息沒回，聊天記錄往下，翻了好幾頁，他看到了葉以蘅的名字，右手一頓。

以往每天早上一起床就能看到葉以蘅給他發的問候語“早上好[太]”，然后是的食堂早餐圖，豆漿油條、牛饅頭、紅豆薏米粥、蒸餃、黃金糕……吃得很雜。

自那天籃球館見面后，終于消停了，沒再給他發消息過來。

今天好像是第八天了。

其實，拒絕的話他不是第一次和說，但只要他沒有，就好像毫不在意，仍然跟在他后。

他記得第一次葉以蘅向他告白的時候，說：“我知道我長相上沒什麼優勢，但是我人品好啊。”

“……”

誰找朋友是只看人品的。

陸嘉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理由。

“而且我這人特別專一，特別長，做事認真又負責，還有，你格那麼冷，又不說話，我剛好和你互補，還有咱倆的高差也特別配，剛好20厘米。你說是不是很合適？”

陸嘉又笑了，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然后下一秒就拒絕了。

他看到葉以蘅沉默了，眼睛紅了一圈，沒說什麼，轉就走了。

原以為聽懂了他的意思，但第二天下午又出現在籃球場最前排的位置，手里拿著兩瓶礦泉水沖他揮手。

半年前，也就是大二那年的寒假，堂兄從國外回來了，陸嘉也回了滬市過年。

葉以蘅在他的城市找了份實習，在一個工作室給人當攝影助理。

沒有告訴他，他是聽李硯磊說起才知道。

李硯磊在街上遇到了，那會們團隊正在給某個網紅拍攝視頻，路邊圍觀的人很多，李硯磊開車路過看了一眼，沒想到認出了。

“那會在給人拿反板呢，應該沒看到我，還一個勁兒地夸那個小網紅長得漂亮，那人笑得眼睛都瞧不見了。”

是會做出來的事，陸嘉角勾了勾。

那家工作室的地址在奉賢區，陸嘉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從靜安區過去。

不知幾點下班，他五點半就到了，六點一刻，葉以蘅才從樓上下來。

他的車停在對面馬路，葉以蘅剛走出大廈就看到他了。

背著白的帆布袋，裹著燕麥的羊絨圍巾，著手哈氣，看見他先是一愣，然后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了將近一分鐘，隔著來往的車流，和他揮了揮手當做是打招呼，然后往旁邊公站的方向走。

竟然沒有主過來找他，陸嘉很意外。

他拿出手機，給打了電話：“沒看見我？”

“看見啦，我不是還和你打招呼了嗎？”的語氣倒是輕快。

“那還不過來？”陸嘉頓了頓，又說，“現在，過來。”

握著手機有些手足無措，往馬路對面這邊看了過來，難以相信地指了指自己。

風吹了心緒，遲疑著開口：“陸嘉，你、你是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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