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月后，遠在香江的一名年收到地筆友寄過來的一封，信里附贈一張照片。

照片上，一位清秀年神嚴肅地站著，雙手自然垂直側。昂首，前若能系一條紅領巾，妥妥的優秀先隊員代表。

年輕笑，目落在對方腳邊的另一個人上。

沒錯，是腳邊。

很明顯，兄妹倆又鬧矛盾了，無法統一方向，一個朝前看，一個面向左邊。

小姑娘臉蛋圓圓的，年齡雖小，卻是個清秀佳人胚子。不怕地上臟，兀自坐在小哥哥的腳邊著小短，兩只小手正努力夠到腳尖，完全不看鏡頭。

橫看豎看，小姑娘很可鴨～！

據說生氣的時候像一只刺猬，哄不好那種，唉，小孩子好，若是他妹妹肯定把寵上天。好友年紀尚小，對滴滴的妹子耐不足，等長大就好。

羅青羽，嗯，這個名字更有特……

“阿年，看什麼呢？”一位婦人端著牛推門進來，打斷他的思路。

“筆友的信。”年放下照片，回頭沖母親微微一笑。

“別看了，”婦人他的頭，把牛擱在桌面，“喝完牛早點睡，明天一早要去見太爺太，不能遲到。”

兒子能否獲得更多資源，順利進家族提供的英教學模式，就看明天了。

“嗯，謝謝媽。”

把信件與照片放回屜，鎖好，然后乖乖端起牛喝了。

他目前自顧不暇，又相隔遙遠，有什麼疑問也要等長大以后再慢慢研究。

……

一眨眼，七月了，孩子們終于放暑假，回娘家的事正式提上日程。

這一天，凌晨零點三十分，羅宇生開著小面包車將妻，還有小姨子一同送到火車站。

谷寧拿到十日假期，而谷婉婷本來不回的，奈何老姐不僅要帶著兩個孩子，還有兩個行李箱。箱子里有給娘家人的手信，和大人、小孩的，忒重。

老姐一個人騰不出手來，只好一同回了。

說實話，不想回鄉下。

村里的同齡人要麼出去打工，要麼繼續深造，要麼嫁人生子，回去找不到伴。況且村里只剩老人和小孩，回到家，肯定要幫親爹下地干活做家務。

很討厭那種生活，不如在外邊打工好，起碼不必日曬雨淋或者弄得一汗泥。

想念父親，跟回鄉下干活是兩碼事，但又不得不回。

店里的收銀暫時由羅宇生頂班，本來他要一起回的，讓餐館歇業幾天。遭到谷寧強烈反對，說等把事跟娘家人談妥了，他再去，否則會扯后。

娘家人說不過，若有他在，大小舅子們會毫不客氣地把火力對準他，讓他左右為難。

所以沒必要，谷寧讓他晚幾天再去。

說到谷寧的娘家，在家排行老二，老大、老三都是男的。老四是小妹谷婉婷，目前在羅記飯館當服務員。

一家人里就谷寧和大哥讀書聰明，奈何家里人口多，負擔重。

作為家中的老二，谷寧在高中畢業后去技校學護理，自己半工半讀熬到畢業。為人熱開朗，頗有人緣，被校領導推薦到大城市的醫院實習。

由于表現良好，實習結束后被推薦到西環市的人民醫院當護士。

大城市人才濟濟，沒有一定人際關系的很難穎而出。

寧做頭不做尾，西環市仍未開發，人口，人才也，出頭的機會多。要不是幾年前突然懷了二胎，已經在競爭總護士長位置的路上。

這樣一個孩，格當然強勢。

都說知識改變命運，不搶兄弟的資源，也不當供親人吸的柿子。

義務盡到了，該是的資源一厘不能。

而谷家老大讀完大學后，在青臺市當公務員。

青臺市的面積比西環市大，其繁華程度更不知高出多，算是四線城市。這里的本地中小型企業多，發展機會也多，能在本地當公務員簡直前途無量。

那年代，大學生特別稀缺，因此工資福利都不錯，一切生活用品不用愁。奈何他職位不高，沒多久又結婚家了，工資僅能維持他一家在城里的消費。

這是他們夫婦說的，谷爹在他家住了一段時間也沒說什麼，等于默認老大夫妻的說法。

跟老大、老二相比，老三谷泰就差多了，他初中沒畢業，是家里學歷最低的，四妹谷婉婷好歹混到初中畢業。

他先在青臺市投靠大哥，高不低不就，卻不到二十歲就娶了一位小媳婦回家生兒育。

當然，窮有窮過，這老三平時跟著朋友打打零工，好歹養家糊口。

后來，在老爹、大哥和二姐的幫助之下，小倆口在城里做生意，勉強穩定下來。

至于谷老爹，他今年六十多，老伴三年前走了。

他之前獨自生活，子骨還行，但干不了重活。后來被大兒子接到城里幫忙煮飯、看孩子。有二寄回來的生活費，他不必手找兒子、兒媳婦要錢。

老人花費，偶爾還能悄悄支助一下小兒子。

但是，谷家若有大筆支出就要靠老二谷寧夫妻了，老四谷婉婷的學費也是二姐出的，所以在家里腰桿得很。

回娘家只有這個時辰的一趟列車，上節假日的話連站票都買不到。坐汽車的話中途要轉幾趟，特難，有孩子在邊就更加不方便了，所以不考慮。

因此，谷寧、谷婉婷平時極回娘家，娘家人也極走。

小青羽在睡中被抱出門，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在火車上，老媽和小姨皆在睡當中。

臥鋪票，小佑睡中鋪，老媽和睡在下鋪，小姨也在下鋪。

周圍靜悄悄的，車微微搖晃。

羅青羽悄悄翻個，伏在媽媽懷里凝漆黑的車窗，打量這趟九十年代的列車。車很舊，乘客們都睡著了，狹窄的小走廊與靠窗的位置皆是空空的。

車廂里很安靜，列車在行駛中的沉重轟隆聲格外清晰。

忽然間，一道頎長的影從走廊經過，走了沒兩步，忽又往后退了一下。

正在往外看的羅青羽微怔，定眼一瞧，喲，一位穿軍綠制服的青年正盯著瞧，滿眼的驚訝。

也是，起夜途中無意間發現可的小姑娘一枚，驚艷啊！

羅青羽自地想著，沖他齒一笑，眉眼兒彎彎的，肯定很可。因為對方被迷得七葷八素，笑得見牙不見眼地抬手向打了一個招呼，逗小孩那種。

對方素養不錯，得到小純真可的笑臉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該干嘛干嘛。

畢竟小的媽正在睡中，非禮勿視。

綠軍裝是火車上常見的一道風景，羅青羽前世每次坐火車都能看見他們。今生倒是頭一回見，有點親切，又有一懷念。

慨之余，羅青羽不忘瞧瞧老媽是否裝整齊。

谷寧是頭朝外，有一道擋板擋著，下半蓋著薄被子，邊有機靈的小閨趴著，沒有走的可能。

雖是半夜，總有一兩個人起來方便，蓋嚴些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