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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外聘老師初來乍到,開場白一般都是自我介紹,將那些牛轟轟的社會頭銜一個個往外甩,商家爺卻是個例外,他連自己姓甚名誰都沒說,以至于上了大半節課,邱怡和張宛昕還在那里管他“薩老師”。
溫輕雪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埋下頭,在筆記本上涂涂畫畫。
不得不承認,李老師選人的眼不錯。
茶壺也是茶文化的一部分。
說到自己興趣的事,商執如數家珍,即便沒有準備PPT課件,對著電腦里各式各樣的茶壺照片,他都能說出一段彩的故事。
由淺深,生有趣。
連溫輕雪都幾度停下手中的筆,去看投影屏上的照片,聽他介紹什麼是西施壺半月壺,什麼是人肩一粒珠。
甚至在想,如果商執不是商家的繼承人,不必去名利場上廝殺,其實他很適合當個閑云野鶴的收藏家或者學者,偶爾來客串一下大學講師。
前排生聽得如癡如醉。
當然,也有可能是看得如癡如醉……
商執宣布下課前五分鐘是自由提問時間,立刻有人舉手,大聲問出們憋了一整節課的疑:“老師,你有朋友嗎?”
教室里一陣。
商執眉心微皺,本想說不回答與課程容無關的jsg問題,可遠遠看見溫輕雪突然間像小兔子支棱起耳朵似的來了神,他不由玩心大起。
“我已婚。”
簡潔清晰的三個字,立刻引發講臺下此起彼伏的起哄聲。
溫輕雪做賊似的了下脖子。
有人質疑:“騙人的吧?你都沒有戴結婚戒指!”
商執八風不:“我太太不喜歡戴戒指一類的首飾,所以,結婚的時候沒有買。”
溫輕雪又了。
有人反駁:“哪有孩子不喜歡戴戒指的!”
商執神認真地點點頭:“是嗎?那我一定要找個機會補買給……”
聽聞此話,幾個生當即忘了還在課堂上,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幫“老師”出主意,商執微笑聆聽,時不時向教室中后排張一眼。
溫輕雪得沒了影兒,蔫蔫地趴在課桌上,雙頰滾燙。
邱怡抬手了一下:“哎,你這個帥哥朋友英年早婚啊!可惜,太可惜了!”
溫輕雪沒搭理。
張宛昕覺察到異樣,關切地問:“小雪,你今晚臉好差,是‘姨媽’來了嗎?”
溫輕雪有苦說不出,郁悶得直磨后槽牙。
我姨媽沒有來。
我老公來了。
當然,“老公來了”這種話也只能心里想一想,絕對不能說出來,否則,未來兩年將長期霸占哲大宿舍夜談會熱門話題人榜單。
直到聽見下課鈴聲,溫輕雪才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驀地站直子,這就打算去找商執算賬。
然而,講臺已經被那群生圍得水泄不通,不知是誰過了頭,不小心撞到商執的右臂,他出吃痛的表。
盡管只有一瞬,卻讓溫輕雪捕捉到,這才想起來,他手臂上的傷怕是還沒好。
氣憤中又摻雜心疼,溫輕雪小跑上前,里嘀咕著“都給我讓開”,力撥開人群拽著商執就往門外走,全然不理會周遭生投來的異樣目。
當然,背后故意高聲說給當事人聽的議論也不:
“我靠,這是誰啊?沒見過男人麼,直接上手用搶的?”
“噓,小點聲,是藝設計系的溫輕雪……家投資了好幾座文化博覽中心和大劇院,特別有錢!大一新生報道那天,有一支豪車車隊接送,我們學校的第八放映廳也是爸捐的……”
“哲大居然有人不知道溫大小姐?軍訓十天拒絕了二十一個‘廣撒網’搭訕生的普信男,全部被懟到懷疑人生,戰績斐然!對了,室友把那些聊天記錄都發在校園論壇上了,到現在那帖子還經常被人頂上來瞻仰拜呢!”
“我可是聽說高中一畢業就訂婚了,還敢這麼招搖?一個有家室的,惦記著另一個有家室的,嘖,有錢人可真會玩。”
猜疑和詆毀盡收耳底。
溫輕雪強忍住當場懟回去的沖,加快了腳步,商執雖然驚訝,但并沒有呵止小姑娘任的行為,反倒是像被拿住了一般,順從地跟在后。
似乎還有點樂在其中。
第9章
正巧趕上選修課結束,教學樓附近都是步履匆匆的學生,要回宿舍的,要去圖書館的,還有要鉆小樹林的,只有溫輕雪帶著個男人漫無目走在人群中,像個異類。
特意選了條僻靜小路,等到周圍無人時,才開口質問:“你跑來哲大教課,為什麼不告訴我?”
商執從容不迫:“下午才接到李老師的電話,還沒來得及和你說。”
往前走了幾步,再次向他確認:“真的只來這一次?”
商執好笑:“你們雷校長又不發我工資。”
“你認識我們校長?”
“嗯,書法協會活見過幾次。”
“你還會寫筆字?”
溫輕雪微微睜大眼睛,很小的時候也跟著家里的長輩學過一陣子,怎麼說呢,至今為止仍于通皮的狀態……商執能邀參加書法協會的活,除卻了商屹凱的照拂,他本人應該也是有些真本事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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