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絮影一愣，終于想起在店里和設計師通魚尾的尺碼時，秦牧就在旁。

他一定也看到了那些數字，而且全部記住了。

顧絮影心里還在慨秦牧的好記，旁的傭人已經在打量，笑著連連點頭：“大爺的眼真不錯，這條子確實很適合你。”

顧絮影被傭人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起來，傭人又道：“對了，我姓李，秦家的人都我李姨。我一般負責收拾三樓的房間，幫大爺做些事，其他的事不太管。”

算是秦牧邊的傭人，但并不是如同劉副管家劉叔那樣的心腹。

“大爺去晨跑還沒回來，夫人不如先去下樓吃飯？”李姨又道。

昨天的生日宴上，顧絮影其實沒吃多。

聽了李姨的話，立刻準備下樓，可又想起下面可能有秦家其他的人，不猶豫起來。

“放心，先生和太太都早早出門了，二爺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估計也不在。”

或許是秦牧提前吩咐過，李姨應答時，總能直截了當地說出顧絮影最關心的事。

顧絮影這才放下心來，跟著李姨一起往外走。

從電梯下到一樓餐廳，費不了多時間。

整個餐廳里空空，顧絮影果然沒看到秦仲鈞與張婉凝的影。

于是顧絮影松了口氣，在餐桌前坐下。

李姨幫端來了早餐，怕太拘束，便說有事要忙，早早離開了。

顧絮影一個人開始吃早餐，吃到一半時，聽到了漸漸走近的腳步聲，以為是秦牧晨跑回來了，連忙笑著轉。

然而看到的人，卻是李姨口中“不吃早餐”的秦澤。

顧絮影驚訝了下，但因為之前發生的不愉快，并沒有與秦澤打招呼的意思，而是默默轉過去。

秦澤挑了挑眉，徑直走過去，直接停在了的斜對面。

他沒有坐下，也確實不吃早餐，傭人新端來的早餐，他也沒。

他只是過來找顧絮影。

“我哥和你是怎麼認識的？”

秦澤還不習慣用“嫂子”這種稱呼，索直接省略了。

他一副小心審視的姿態，似乎對顧絮影和秦牧的關系還有懷疑。

見顧絮影不理他，秦澤便自顧自地隨意道：“對了，我哥和你說過嗎？你是我哥的第十幾任來著？”

第十幾任？

顧絮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秦澤看到的反應，終于笑起來，意味深長地道：“你好像不知道，我哥有多浪。”

言語之間，秦澤幾乎是在明示了。

顧絮影很討厭聽到這種話題，可事關秦牧，又有點想知道更多，于是開始糾結著自己該不該直接走掉。

“你們應該是這個月剛登記結婚。但我哥上個月還在和娛樂圈的一個明星傳緋聞。”

“我哥上沒承認有這事兒，可卻被人拍到過他們一起吃飯的照片。”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們往時間應該不長。”

秦澤看著顧絮影，嘖嘆一聲，又搖了搖頭。

“你太單純，沒了解清楚就和我哥結婚，有點太可惜。”

“對了，除了那個明星，還有……”

秦澤剛要繼續說下去，下一秒余就瞥到了進門的秦牧，連忙噤聲。

晨跑回來的秦牧看也沒看他，只朝著顧絮影走過去。

“早餐吃完了嗎？”秦牧溫聲問道。

見顧絮影點頭，秦牧直接牽住了的手，拉著往外走。

顧絮影一路配合他，快走到車旁時，想起秦澤剛才說的話，心里不太舒服，有點抵地掙了他的手。

秦牧停下腳步，疑地著。

顧絮影只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先秦牧一步上了車，然后才發現劉副管家并不在車上。

秦牧跟著上了車，側過同解釋：“我昨晚說過，會送你去上班。”

一時之間，顧絮影有點后悔自己坐在了副駕駛座的位置。

秦牧也察覺到了的異樣，淡聲問：“秦澤剛才和你都聊了什麼？”

顧絮影沒有打字回答他，但他實在聰明，已經聯想到了。

“和秦澤離遠一點。”秦牧瞇起眼睛提醒。

有了秦牧的這一句話，顧絮影的心瞬間跌倒了谷底。

秦澤剛才給講的，大概是真的。

早該知道，像秦牧這樣優秀的人，不可能沒談過。

“你是不是有事想問我？”秦牧問道。

當然想問。

想知道秦牧從前究竟和多孩往過，和那個明星又是怎麼回事。

可是哪怕他真的談過十幾任朋友，在上個月和明星傳著緋聞，顧絮影都沒有立場去質問他。

因為那是秦牧的過往，是與他們的協議婚姻無關的事。

如果問得急切，反而讓秦牧覺得莫名其妙。

想到這里，顧絮影心里一片落寞。

可還是勉強地笑了下，給秦牧發消息：“沒有，我只是有點擔心會遲到。”

秦牧愣了下，忙去看表。

“抱歉，是我忘了，這里離你老師的工作室有點遠，該早點出發。”

他說著就發了車子，而顧絮影系好安全帶，悄悄偏向了看不到秦牧的那一側。

在答應秦牧的那一刻起，顧絮影就該知道，協議結婚一定是有利有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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