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黎簽完那份協議,像是完了一份工作的松了一口氣,然后安靜地待在那里,看老板是不是還有別的指示。
賀南序站在那一整面墻的落地窗前,低啞地笑了聲,“別看我。”
“嗯?”
“看雪。”
他話鋒轉的太快,初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將目向窗外。
“你不覺得今晚很嗎?”
嗎?
初黎想起今晚,其實心都要碎掉了。
但不敢反駁老板的話,悶悶地點了下頭。
下雪的夜晚,顯得亮又安靜。
這是京州冬以來的初雪。
初雪……
初黎突然想起,大學的時候追過一部風靡的韓劇。
特別記得其中的一個節。
劇里主和男主一起看初雪,男主滿懷寵溺溫的對主說,‘只要和心的人一起看初雪,就可以永遠幸福地在一起。’
也是在看了那部劇之后,覺得初雪有一種特別的意義。
不過,那都是時期的無病罷了。
初黎興致缺缺地看了一會后,小聲地在賀南序邊說道:“賀總,我今晚還要加班理點事,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賀南序淡淡地嗯了一聲。
初黎想起明早要給項目經理的報價和合作方案,立馬轉走了出去。
男人角扯出一無奈的笑意。
他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找到了一個置頂的聊天。
他跟初黎除了工作上的事就沒有多別的流,上一次與的聊天還停留在兩天前。
給他發了幾份文件資料。
其實他們加微信很多年了,初黎大學在校時,他們就加上了。
初黎不是一個緒外放喜歡分的人,朋友圈不僅設置三天可見,而且一年到頭來,也發不了幾條朋友圈。
賀南序拿著手機,對著窗外的雪景拍了一張照。
而后,發到朋友圈。
文案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初雪。】
*
初黎加完班已經是凌晨一點。
合上電腦,剛準備打個車回家,就接到老板的電話。
“賀總?”
“我的車在地下停車場,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了,已經很晚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初黎想,只是協議結婚的關系。
這都三更半夜,就不用演了吧?
“賀太太,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
男人低啞,極質的聲音傳來,聽的初黎耳邊好像有一道細微的電流帶過,攪的心神。
這也戲太深了吧。
果然,功人士干什麼都是功的。
初黎出于對老板的敬畏,在心里掙扎一會后,還是服從地說了一聲‘那好吧,謝謝。’
怕他久等,拿起手機包包就趕去地下停車場。
賀南序的車位很好找。
黑邁赫停在專屬車位,駕駛位的車窗半降了下來,地下停車場的線有些昏暗,可即便在那樣黯淡的線下,他也像是自帶一樣。
對于賀南序散發這樣的魅力,初黎見怪不怪了。
可是……這樣一個有魅力的人,忽然了老公,那就很奇怪了。
初黎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適應這一段關系。
初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人之后,這才小跑著朝賀南序的車走過去。
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作迅速地上了車。
“這麼怕被別人發現你和我的關系?”
在初黎看來,這的的確確就是一段見不得人的關系。
“辦公室本來就是忌……雖然說,我們是協議婚姻,但也不是真的談結婚什麼的,您是老板,還是得以作則比較好,我怕這樣一段關系曝,會影響到你。”
如果可以,希他們這段關系能夠被嚴嚴實實的藏住。
維持到協議結束。
或者說,等他厭了,倦了,后悔了,想離婚的時候。
賀南序倒也沒多說什麼。
初黎上車沒多久,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上下眼皮像是要打架似的,可還是強撐著。
“困了就睡。”
初黎渾渾噩噩地嗯了一聲。
忙起來似乎就沒時間力去想別的,現在累的只想閉上眼睛睡一覺。
他的車里,有種很淡的烏木沉香,讓人聞著覺得很舒服。
初黎很快就睡著了。
賀南序一路將車開的很平穩,等到了公寓樓下的時候,他見睡的,也沒有將喊醒。
他只是微微側過視線,目落在那張白皙致的臉上。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初黎忽而醒過來,沒等說什麼‘對不起’,‘麻煩’,‘謝謝’之類的話,賀南序先開口:“你先上樓休息吧,明天上午十點,我來接你去民政局,可以嗎?”
“明天?” 初黎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明天是周六,民政局上班嗎?再說,我不要先跟你去見見你的家人嗎?我覺得還是得先確保他們滿意吧,不然得話,這婚結了也沒意義。”
畢竟他娶,只是為了應付家里。
應該還是把他家里人的意見放在首位。
如果不合適,這婚不結也是可以的。
賀南序想,如果不是怕自己突然的激進會嚇到,今晚就可以把證領好。
“我沒問題,家里沒問題,民政局那邊我打過道也沒問題,你……”
初黎聲音弱了幾分,但還是強撐著道:“我這也沒問題。”
“那就行。”
“賀總,你回去注意安全。”
初黎說完,拿過賀南序遞給的一把傘,影便很快消失在雪夜里。
賀南序坐在車里,點了一煙,抬頭往上看。
公寓16樓,中間戶,亮起了幾盞燈。
四十分鐘后,又一一熄滅。
賀南序閉上眼,結輕輕地滾。
他神如常。
心卻是一片久違的炙熱,滾燙。
*
第二天,初黎準時準點地出現在了賀南序的車里。
副駕駛放著一束鮮艷的紅玫瑰。
初黎有些驚訝于他‘演技’的滴水不。
“好漂亮。”抱著花,開始‘配合’。
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民政局。
向來緒很淡的人,忽而,深深地吸了口氣。
領證的程序很簡單。
提一些證件和證明資料,填寫申請表……
整個過程下來,也就十幾分鐘吧。
很快,紅的結婚證就落到了初黎的手里。
“兩位,要不要拍個照?”工作人員熱地問他們。
初黎本想說不用的,可賀南序已經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那工作人員,“麻煩了。”
初黎以為他是要拍照跟家里人差,便立馬配合地跟他一起站在那以紅裝飾為主的婚姻登記的臺子上。
看了一眼旁一黑高定西服,特別有氣場的男人,初黎想了一會,還是默默地下了上那件米白立領絨的長外套。
外套下,穿了一件月牙白的長袖旗袍,綢緞質地,,勾勒出完的線條,擺繡著玉竹,襯得宛若一塊干凈純粹的玉。
賀南序下意識地看了過去,這一看,眸便一不地落在的上。
那樣的目,像是要拉扯著往他的眼神里拽去一樣。
初黎解釋,“我是不想太丟你的臉……”
知道今天來領證,出門前,特意打扮了一番的。
初黎心知肚明,賀南序是個什麼樣的風格。
畢竟職亞匯集團已經三年了,時間再往前算算,到大二那年與他在京州大學百年校慶上的初見,認識他也快六年了。
這六年里,初黎從未在這個男人見過一狼狽,不好看的樣子。
以前就想過,得多鮮亮麗的人,才能站在他的邊。
想到這,初黎又說:“賀總,您放心,在和您的婚姻協議期間,我一定會注意自己的形象,爭取不給您弄出什麼丑聞。”
這樣,婚姻結束,也不至于給他染上太大的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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