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說:“剛剛接到hr電話,我決定回藍譯上班了。”
他嗓音有些低啞,勾笑了笑,“機會是你自己爭取的,我只是恰好有這個權利。”
有那麼瞬間,程鳶覺得他話里有話,但沒細想,就聽到池硯珩說:“不管從前景還是通便利程度,你的選擇都很明智。從京大到藍譯,需要坐12站地鐵,中間換乘一次,步行就得20分鐘。”
他挑眉說道:“可如果從家里出發就不一樣了。”
別墅位于城西,位置不算偏僻,但遠離市中心,到藍譯的距離只會更遠,程鳶不明白他的意思,疑問道:“怎麼不一樣?”
池硯珩見擰著眉認真思索,還可。
他慢條斯理開口:“因為你可以蹭老板的車去上班。”
第12章 手鐲
可惜上班第一天也沒能蹭上老板的車。
當季流盛行,池逸然帶著病毒回來傳染給了哥哥,自己活蹦跳上學去了,當晚池硯珩就發燒了。
下午吃飯之前,程鳶問了句:“那個,你想吃什麼,我讓楊阿姨做吧。”
池硯珩正拿著平板,看一些文件,聞言抬頭:“我?”
客廳里就他們兩個人,天早,鬼還沒到出來的時候,程鳶現在已經習慣了他沒事找事的調調,也不計較。
他說:“隨便,你看著選。”
“那爺爺有想吃的嗎?”
池硯珩起眼皮,“他們今晚就走。”
“今晚?”程鳶驚訝地問,“不是要住一周嗎?”
就在這時,剛好下樓走了過來,跟程鳶招了招手,笑著說:“小鳶,你過來一下,來跟拿點東西。”
“哎,我這就來。”
扶上了二樓,老人家進了臥室,坐在床上還拉著的手,從木盒里拿出一只半明翡翠手鐲。
“頭一回見面,也沒好好給你準備禮,這個鐲子你戴著,喜歡的話再給你買。”
程鳶不懂翡翠的價值,但這鐲子澤亮,圓潤,一看就價值不菲。
連連擺手,拒絕道:“,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不由分說,拉過的手腕戴上。
“聽話,你皮白,戴這個好看,孩子上沒件首飾怎麼行?有錢,你別往心里去。”
老人一再堅持,程鳶只好說了句:“謝謝。”
“你年紀小,剛結婚那小子就去了國外,一待就是好幾年,怕你委屈,這次回來,我跟他爺爺打算留在京市多待一陣子,你有空就去城南的老宅吃飯。”
笑著回應:“我沒事,您不用擔心我,我在學校好的。”
“知道你懂事,”順了順程鳶的頭發,慈地看著眼前的人,莫名地眼圈有些發紅,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陳年舊事,“硯珩媽媽也是這樣溫的人,多好啊。”
程鳶正想著怎麼安人,聽到又開口:
“可惜啊,他爸媽走得早,這幾年自己一個人過,看著也心疼,還好你來了。”
程鳶愣了下,難怪,池硯珩從沒提過父母的事,結婚這麼久了,兩方家長也從沒見過面,原本以為是豪門人家看不上他們小門小戶,不想他父母已經去世了。
一想到之前擅自揣測,愧難當,瞬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要是他爸媽還在,見了你肯定也歡喜。”
池家唐嵐芳士,年逾八十已經滿頭白發,年輕時丈夫在部隊多年,守著家業,孤獨勞了大半輩子,晚年又經歷喪子之痛,半生過去大喜大悲,幾乎將全部心都放在小輩上。
喃喃道:“可惜了,走得太早了。”
“要是他媽媽在的話,見了你肯定也喜歡。”老人家眼里閃著,笑眼開出朵花,彎了角,“替把鐲子給你。”
忽地,鼻子有些發酸。
程鳶手,抱住了,輕輕拍了拍后背,安道:“沒事的,別傷心,我陪著您呢。”
祖孫倆說了好多話,直到樓下池硯珩上來催促,天不早了,程鳶才扶著老人家下樓。
臨走前,爺爺提著箱子,肩上扛著包,空著手,穿一襲棕長,加外套,優雅又漂亮。
“我們走了,你倆好好的,尤其是你,收著子,別欺負人家。”
站在門口,不放心地教育池硯珩。
“知道了,您哪天看著我表現不好了,一個電話過來我就去老宅挨打唄。”他笑著跟老人貧。
扶著門還不忘了回頭叮囑:“行,你敢惹事肯定饒不了你,我讓人訂的燕窩、花膠還有人參,過兩天就送過來,家里一點補品都沒有,哪像過日子的?”
池硯珩聽話,“行,都聽您的,一定好好補。”
送走了兩位老人,大門一關,家里瞬間空了下來,靜悄悄的。
程鳶忽然覺得,在老人面前,他也不是冰冷殺伐果斷的總裁,更符合想象中的小男孩模樣——那個貧又惹人疼的小輩。
池硯珩沒回書房,直接一屁坐在沙發上,了眉心,似乎很疲憊。
走上前去,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了?看起來臉不太好。”
男人靠在沙發上,站在面前,穿一件無袖連,池硯珩懶懶地抬頭,一眼就看到了手腕上的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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