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牧正看著照片出神，忽然聽見門外傳來悉的聲音，一抬頭，發現居然是邱子與。

“原來你在這呢？”邱子與站在門外，往房間里探了探頭。

“不是說今天忙嗎？”

南牧有些詫異，站起來往外走了幾步，就看見邱子與后還跟著一個穿著警服的人。

“公事。”邱子與指著邊的年輕警員，“我隊里的，方岳。”

又指著南牧，“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南牧……你就他南哥吧。”

“南哥，您好。”方岳看起來就像才畢業的年輕小伙，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連說話都顯得特別得中氣十足。

南牧也笑著和對方打了聲招呼，之后，邱子與就讓方岳先帶著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去做筆錄。

“怎麼回事？”

邱子與聳聳肩，“早上有人爬山的時候，在鎮南路獅子山下發現了一已經白骨化的尸，尸旁邊有份證，我發現死者以前也在幸福孤兒院待過，想著你今天肯定來這兒了。所以就想趁這個機會先到這邊來調查調查。”

“剛才院長過去的是你們？”

“是啊。”邱子與一聽，就反應過來，剛才院長去見他們之前，肯定是和南牧在一起，“你這里有什麼進展沒有？”

南牧搖搖頭，一邊嘆氣，一邊環顧了一下房間，“沒有。”

“要不要我再去問問？他們說實話了嗎？”

“應該不是假話。”南牧搖搖頭，“他們對溫秒的事沒什麼避諱的。”

邱子與豎起大拇指，“看來你也不需要我嘛，人緣這塊，你確實是這個。”

“人家也是看在捐助的面子上。”

“哦~，原來是鈔能力。”邱子與出幾分羨慕，“早知道當初就該跟著你去創業。當不了上市公司的董事長，當當東也好啊。”

南牧父母都是科研工作者，祖上都是書香世家。南牧最開始在A科大讀生，也是打算遵循父母的意愿走科研方向的。

但自目睹溫秒死在生科研室的那張實驗桌之后，南牧就患上了PTSD，一看到研究的生被放在實驗桌上，他就會到天旋地轉和頭疼等癥狀。后來越來越嚴重，連看到，都會頭暈目眩。

熬到研究生畢業后，南牧索離開了學校，自己闖開了一家環保公司。說出去就是理垃圾，似乎不上檔次。所以誰也沒能預料到，南牧能憑借著一個“有機污染無害化理”的專利就完了D融資，而像這樣有完全自主知識產權的專有技，南環集團有近千項。

南牧眉一挑，“你來我就得要嗎？我可不要你。”

邱子與呸了一口，看到遠走來的方岳，率先走了過去。

方岳說：“邱隊，筆錄都做完了。顧之樹七歲被領養之后就沒有再回過孤兒院了。我看這里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要不我們直接去收養顧之樹的父母那邊？”

邱子與拿著筆記本大致掃了一眼，然后回頭看了南牧一眼，“一起？”

南牧掃了房間一眼，將手里的照片塞進口袋里，然后將柜門關上。

三個人走到樓下，正好遇見迎面走來的院長。

“是要走了嗎？”

“是。”南牧停下腳步，“我就先走了。捐助的事，我會讓助理跟進，看能不能弄長期的公益項目。”

院長聽到南牧會長期捐助，忍不住激起來，“謝謝，真心謝南總對我們孩子們的幫助。”

“南哥要捐助孤兒院？”方岳肅然起敬，看南牧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大善人啊。”

“是啊，南總有善心。”

邱子與看見方岳和孤兒院院長對著南牧花式吹捧，忍不住暗暗發笑。

院長和南牧說完，也不冷落邱子與和方岳，說了幾句案子的事，又說，“警方的事我們一定配合。如果有關于顧之樹的事，我們一定第一時間匯報。”

說著，又看著南牧苦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多事之秋似的。我上午才和您提到小樹呢，結果一轉眼，就和我說小樹也死了。”

南牧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岔了。

“你說什麼？小樹？”他問道。

“是啊。”院長點點頭，“小樹被領養之后，就改名為顧之樹了。我也是剛剛才從這兩位警這里得知的消息，說是小樹的尸被人在獅子山挖出來的？”

南牧猛地回頭，目沉沉地盯著邱子與。

邱子與還有些愣，沒反應過來，茫然地看著南牧，“怎麼的？你也認識顧之樹啊？”

=

“你是說，溫秒和顧之樹認識？”

即便是見多識廣如邱子與，也著實被這兩個案子的夢幻聯給震驚到了。

他想了想，“不過，也是。畢竟兩個人都在幸福孤兒院待過……不過顧之樹不是七歲的時候就被領養了嗎？他們之間有聯系嗎？孤兒院出去的孩子這麼多……”

“他們不但有聯系，而且應該還關系匪淺。”南牧將口袋里的照片遞給邱子與，“你說小樹會不會也是徐鐳殺的？”

邱子與看著照片上笑得燦爛的三個人，“我覺得可能不高，畢竟溫秒和顧之樹的死法不太一樣……溫秒的尸放在人來人往的學校，但顧之樹的尸卻埋在了深山老林。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心態。前者的兇手對自己的手法很有信心，本不擔心尸被發現，但后者顯然不想讓人發現顧之樹的尸。”

南牧沉默了一會兒，“顧之樹什麼時候死的？”

“死亡時間太久了，法醫推斷死亡時間差不多有十年了。但我們調查到2022年4月的時候，顧之樹的父親曾經到警局報過案，說顧之樹失蹤了。我估計那個時候，他應該就已經遇害了。”

邱子與說著拍了拍正在開車的方岳的肩膀，“不回局里，直接去顧之樹家。”

“好嘞。”

邱子與看了看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的南牧，“你怎麼看？覺得兩個人的死有關系？”

南牧睜開眼睛，就那樣仰著頭盯著車頂看了一會兒，“我不知道……但只有這個線索了不是嗎？”

邱子與知道南牧的意思，不管是不是，他都會當做是去查，因為這是現在唯一能走的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