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喻霖放下杯子的時候,看向丞祺,片刻后對銘菲說:“他有些地方像你。”
銘菲說:“他不是像我,他是像他媽媽。”
丞祺五像極了銘婭,整張臉到都是銘婭的影子。
任喻霖看著丞祺,纖長的睫微微了,片刻后才垂下視線。
烤魚剖開了平攤在烤盤上,滋啦滋啦熱油飛濺被端上了桌。
銘菲點了一份沒有刺的魚,不過丞祺對魚的興趣其實沒有他面前的可樂大,也不比小盤盛過來的烤土豆片和烤排骨更大。
給丞祺夾了一塊魚之后,銘菲抬頭看向任喻霖,總覺得對方有點心不在焉。
“是不是不喜歡吃這些東西?”銘菲忍不住問道。
任喻霖朝看過來,笑了笑說:“沒有,喜歡的。”他拿起筷子,也夾了一筷子給丞祺,丞祺害地看他一眼,他又對銘菲說:“常來這里吃嗎?”
銘菲回答他道:“有時候會來。”
任喻霖說:“最近沒看到你發新的視頻了。”
銘菲說道:“上班太忙。”下午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到這時候真覺到了,拿起旁邊的可樂瓶子,用了吸一下吸管。
“上班更開心還是拍視頻更開心?”任喻霖問。
這個問題還是第一次有人問自己,銘菲發現竟然沒有一口就回答出來,而是認真想了想,才說道:“上班當然不開心,但是拍視頻也并不會讓我太開心,真正開心大概是做飯吧。”
任喻霖說:“你很喜歡做飯?其實我現在很看見年輕孩那麼會做面食的。”
銘菲笑了笑,說:“我小時候跟我學的。”
任喻霖看著,目專注而溫和。
銘菲忍不住微微低下頭避開與他對視,輕輕說道:“那時候我和我姐姐跟著住,最喜歡自己和面做包子饅頭——”
“還有蔥油餅?”任喻霖突然說。
銘菲笑著抬眼看他,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映著淡黃的芒,“你喜歡的蔥油餅,可惜還沒機會做給你吃。”
任喻霖說:“下次吧,會有機會的。”
背后那桌幾個男人終于吃完了,彼此架著肩膀起來,稀里糊涂地說還要去別的地方繼續喝酒。
店里的服務員作迅速地收拾了桌子,很快又換上一桌人,熱熱鬧鬧坐下來開始吃飯。
銘菲和任喻霖時不時說上一句話,不見得多熱絡但也不冷場。任喻霖是個很周到的人,他說話溫和有禮,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卻又好像有點距離,不是個容易親近的人。
他們本來出來已經晚了,吃完飯已經是深夜,丞祺回到車上剛坐下來,就一頭栽倒在座椅上睡著了。
任喻霖把車子停在小區門口,銘菲想要去后座把丞祺抱起來的時候,任喻霖說道:“我來吧。”
銘菲站在車門邊,看著他說:“不用了,我抱得。”
任喻霖還是說道:“讓我來吧。”他彎下腰,探進去后座把丞祺給抱了起來。
丞祺還睡得很,瘦瘦小小的一個躺在任喻霖懷里。
銘菲走在前面回家,任喻霖抱著丞祺跟在后面。樓梯里暗仄,天花板角落還布著蛛網,銘菲小聲說道:“這棟房子已經很老了。”
任喻霖輕輕“嗯”一聲。
銘菲沒有回頭看他,只能聽到他皮鞋踏在樓梯上的聲音。直到走到四樓,銘菲發現租屋門前的應燈并沒有亮起來,抬頭去,低聲說道:“燈壞了。”
任喻霖已經跟著上到了四樓,黑暗中能聽到他的呼吸聲,銘菲抬頭看他一眼,然后彎下腰把提在手里高跟鞋放在地上,之后索著在包里尋找鑰匙。
包里七八糟的東西不,手指在里面翻找,一時間沒能把鑰匙找出來。
過了一會兒,任喻霖稍微湊近了些,用他低沉的嗓音問道:“沒帶嗎?”
銘菲突然張起來,手指也到了落在包底的鑰匙,匆忙間拿出來,卻撞在了任喻霖抱著丞祺的手背上,鑰匙咔噠一聲掉在了地上。
那瞬間,銘菲聽到任喻霖很輕地笑了一聲。
蹲到地上,把鑰匙撿起來,黑暗中也看不清任喻霖的神,轉過去索著開門。
還好房門很順利地打開了,銘菲出手去到墻邊的開關,按亮了玄關的燈。
明亮的線照出來的瞬間,銘菲回頭去看了任喻霖一眼,剛好任喻霖也正微微低著頭看,兩人視線短暫錯,銘菲便已經轉回頭去,走進玄關換鞋子。
心里有點慌,也沒注意到任喻霖在后抱著孩子還蹲下來幫把高跟鞋提起來放進了屋里。
任喻霖一直把丞祺抱進他的小房間里,放在房間正中的雙人床上。
因為整套屋子都是銘菲租的,所以丞祺的房間看起來也不像是兒房,只有桌上散落著畫冊,墻角堆了幾樣他的小玩,能看出來住在這個房間的還是個孩子。
丞祺被放在床上時還在睡,服皺的起來一截出白的小肚子,任喻霖手幫他拉了下去。
之后任喻霖站直,在床邊看著丞祺,問銘菲道:“讓他睡還是醒他洗漱?”
銘菲站在門口,說:“要洗漱的,等會兒我來吧。”
任喻霖點了點頭,他又轉頭看一眼整個房間,然后才跟著銘菲一起走出去。
走到客廳里,銘菲停下來,轉過面對他說道:“我給你倒杯水吧。”
任喻霖說:“不用了,時間太晚了。”
銘菲看著他。
任喻霖剛才下車的時候把西裝外套披上了,只是扣子全部開著,出里面領口微敞的白襯,他對銘菲說:“我先走了,你和祺祺可以早點休息。”
銘菲知道時間確實很晚了,點點頭,把任喻霖送到門口。
在任喻霖出門的時候,銘菲突然說道:“我把拖鞋洗干凈了還給你。”
任喻霖從門外回過來,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說:“不需要的,快去休息吧,我走了。”
銘菲“嗯”一聲,站著沒。
任喻霖主手,將房門拉過來關上,就在房門即將上的瞬間,銘菲聽到他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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