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舟舟就這麼隨意的一說,邊上的溫婉就一臉疑地瞧著,顯然沒想到傅舟舟會這麼直接。
傅舟舟低著腦袋了沒再說話。
顧東行不悅地瞥了眼溫婉,下了逐客令:“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溫婉點了點頭,將手上的保溫壺放在了邊上,自己拿起包包出了病房。
傅舟舟順著視線瞧了瞧,直到那扇門被關上了傅舟舟撇扭過頭,語調不不慢:“四哥艷福不淺吶。”
“沒有。我本不知道會過來。”
傅舟舟貌似認同地點了點頭,可話里不是這個意思:“嗯~畢竟前友不一樣。”
顧東行無聲地睨了眼傅舟舟,見傅舟舟心不是很好,抬手輕輕了傅舟舟的鼻子,寵溺道:“大晚上的來我這氣呢。我不是跟你說了讓你回去休息麼,怎麼不聽話。”
傅舟舟郁悶了。
“四哥,我還真回去了,可是被人強拉著來了醫院。”
“誰拉你?”顧東行皺眉,腦子里閃過幾個人名,只是……都沒有猜到那人是林煙。
“還能是誰,我們家煙兒啊。生怕你在醫院苦累了,讓我上趕著來伺候你。”
后半句話純粹是傅舟舟瞎扯的,明明林煙的意思不是這樣的,只是傅舟舟沒說,眼睜睜地著顧東行臉上過一激,傅舟舟張了張想要反駁,后面想還是算了。
傅舟舟明天得去郊外拍戲,導演在群里特意通知了。
傅舟舟雙手撐在病床上腦袋擱在上面,語氣帶了幾分歉意:“四哥,我本來要跟你一起去看顧姨的,可是我忘了。”
傅舟舟再次提起這事惹得顧東行臉上的表淡了下來,傅舟舟話說出口就后悔了。
大約過了四五分鐘顧東行才闔了闔眼皮,語調溫:“下次再去吧。那麼溫和善的人不會生氣的。再說了,在世時一直寵著的人我怎麼可能不寵著呢。”
傅舟舟的心尖一,眼地瞧著顧東行,顧東行似乎只是隨意這麼一說,殊不知這一句直接了傅舟舟的心窩,永遠刻在心里。
傅舟舟怕自己忍不住,臉捂在被子里,腦子里卻是想起了一幅從未跟人提過的畫面。
八歲時跑去顧家找顧東行,找了半天都沒發現就哭了,最后被溫的顧姨抱著安,顧姨是江南人,上的溫是刻在骨子里的。
抱著坐在花園里的搖椅上輕輕地唱著江南那邊的搖籃曲,傅舟舟記不清唱的是什麼,只記得很溫像水一樣緩緩過。
傅舟舟在唱歌時就不哭了,一雙黑不溜秋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顧姨,小孩子氣地說:“顧姨,我以后要嫁給四哥的。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天天聽你唱歌了?”
傅舟舟只記得那個溫的子輕輕地了的頭發,語調一如既往的:“小六喜歡東行嗎?”
傅舟舟理所當然地回了喜歡。
回答完了那個溫的子突然神變得嚴肅,了的鼻子,認真道:“小六要是喜歡四哥就去喜歡吧。不過,不要為了四哥放棄了自己。”
“你四哥看著是大院里最調皮搗蛋的,可是他啊也是最孤獨的。他一直想得到他爸的認可,可是他爸從來都不在意那孩子。唉,我跟你這孩子說這些干嘛。小六啊,你要是喜歡四哥哥就不要輕易離開他,他會難過的。可是他難過也不會說出來的。”
窗外夜正濃,如一塊巨大的幕布擋了下來。路燈下一片濃霧,看不見一道人影。頭頂一圓月掛在天空,月灑在了地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銀白。
傅舟舟爬起子瞥了眼已經閉了睡著的顧東行,湊近顧東行的臉頰,呼吸灑到顧東行臉上頓時讓病床上的人了眼皮。
傅舟舟張地抬起頭,不料一眼就落進了顧東行那深邃的眸子里,傅舟舟愣愣地眨了眨眼睛。
那憨萌的樣讓顧東行低低地笑出了聲,顧東行的笑聲一聲不落地落傅舟舟的耳朵里,傅舟舟被人當場抓包臉蛋瞬間滾燙,紅暈直接從臉上蔓延了耳朵。
“小六,你是趁我睡著了謀殺我呢?”
顧東行揶揄的目落在傅舟舟的左手上,傅舟舟的左手正握著椅背,似乎顧東行一就能提起來砸人。
傅舟舟有那麼一秒心虛,確實……是那麼想的。
空氣里飄散著淡淡的沉默,傅舟舟退開兩步坐在了椅子上,早已經過十二點了,傅舟舟也困了。
傅舟舟眼睛時不時地閉了閉,腦袋都快到口了,顧東行心疼,掀開被子要起。
“上床睡。”
顧東行說著就瘸著站了起來,單腳撐在地上想要拉傅舟舟上床。
傅舟舟皺了皺眉,“你不想要了?”
顧東行擰眉,瞧著傅舟舟那略帶薄怒的臉龐語氣稍微松了兩分:“我躺了一整天了,不困。你睡,我坐著。”
傅舟舟沒搭理顧東行,自顧自地往對面的沙發和背對著顧東行躺了下去。
顧東行角扯出一無奈,又重新躺了回去。
……
一個月后,劇組殺青。
劇組工作人員都在歡呼慶祝殺青,導演忙著組織大家去殺青宴,只有傅舟舟一個人默默地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傅舟舟剛收拾完東西,溫婉就找上了門。傅舟舟抬眸掃了掃,角勾了勾,主搭腔:“溫小姐,謝謝你參與這部劇。說實話,當初名姝這個角我找了不人都沒有達到我想要的,你只化了妝出來的那一刻我就覺得名姝就是你本人。”
溫婉還穿著劇中角的旗袍,聞言勾了勾,手同傅舟舟握了握手,“我也是第一次出演這類角,很高興遇到名姝遇到傅編。”
傅舟舟因為在收拾東西,房間有些,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空的椅子,示意溫婉隨便坐坐傅舟舟自己一個人繼續收拾行李。
傅舟舟收拾行李都是自己手,溫婉看了會兒,忍不住問了句:“傅編不是有助理麼?怎麼不讓助理幫忙。”
傅舟舟把筆記本放進行李箱里,拉上拉鏈后回答:“我習慣自己做。”
溫婉沒坐一會兒就被經紀人走了,下午還有一個封面拍攝。
離開時溫婉跟傅舟舟說了句話:“傅編,你真個是讓人討厭不起來的人。”
傅舟舟頓了頓,站直了發麻的,緩緩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溫小姐也是。”
兩人相視而笑。
傅舟舟沒有參加殺青宴,直接開車回了傅家老宅。
車子剛進傅家大院,傅舟舟就看到了一輛陌生的車牌號,傅舟舟挑了挑眉停了車走近兩步打量了兩眼。
唔,最喜歡的越野車,好像還改裝過?傅舟舟彎著腰剛要手還沒上一道刺耳的警鈴聲就想了起來。
聲音很大,傅舟舟蹙眉捂住耳朵,沒好氣地踢了兩腳。
剛踢上就被一道暗沉的聲音給驚擾了:“不好意思,車不怎麼聽話嚇到你了。”
傅舟舟挑眉,不好意思地轉過頭。
說話的人形拔,眉眼寡淡,一頭準的寸頭,穿著黑桖闊長配上一雙短靴,長了一張正直的臉,看著就是那種嚴肅正經的人,可毫不違和地說出那句“不好意思,車不怎麼聽話嚇到你了”傅舟舟還是覺得有點神奇。
到底是傅舟舟的錯,如今那男人怪到了自己車上,不知道的是真以為是在責怪車可為事故中的主人傅舟舟還是默默地在心里罵了一句,這特麼就是拐著彎的罵吧?
都說車是男人的第二個老婆,要是單的不就是原配老婆了麼?
傅舟舟撇了撇,不甚在意地瞥了眼旁邊的改裝車,默默地理了理頭發,假笑一聲不要臉地承認:“嗯,確實是你的車不太聽話。我只是路過它就跟個傻叉一樣的個不停。”
男人深沉的眉眼里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冷淡,瓣微張:“我回去會好好修理它,讓它學著不要是個人都。”
傅舟舟扯了扯角,說了半天這特麼還是在拐著彎罵唄。
傅舟舟臉上的表淡了下來,踩著高跟鞋噠噠的從后備箱里取出行李箱,明天可以讓開旁邊那輛改裝車的,可傅舟舟故意往那邊走,本來距離就比較窄,傅舟舟的行李箱蹭了好幾下車子,而那改裝車也了好幾次。
傅舟舟強忍著踹它兩腳的沖,路過男人時傅舟舟臉上掛著似笑非笑,毫無誠意地說了句:“不好意思啊,我這行李箱有點大。好像蹭了幾下你車,不過沒關系,你這車要是拿去修理我肯定會原價賠償的。”
男人瞧了兩眼傅舟舟得意的小樣,克制住心底的怒火,語調盡量冷靜:“好。”
傅舟舟好久沒這麼暢快了,心愉快地呼了一口氣,還故意挑釁道:“嗯,今天天氣正好。我這心也跟著好起來了。”
傅舟舟慢悠悠地托著行李箱進了屋,而男人站在門口從兜里取出一支煙了起來,了兩口貌似還有些火氣直接扔在地上靴子踩了上下后跟著進了屋。
傅舟舟還沒走進客廳后一道沉重的腳步聲直接越過了傅舟舟往前走了。
傅舟舟瞪了瞪眼睛……現在的人都這麼囂張的麼?
傅舟舟還沒得出結論沙發上的阮沅就看到了進門的傅舟舟,站了起來朝傅舟舟打招呼:“小六你回來了,快過來。”
傅舟舟努了努,剛想說自己把行李箱放回房間了再來就聽到剛剛的男人開口:“這位就是……令妹?”
傅景深本來在喝著茶,聞言掃了眼站在樓梯口的傅舟舟復雜地點了點頭。
“你認識?”
趙景之若有所思地看著傅舟舟,挲了一下手中的茶杯,模棱兩可道:“算吧。”
傅舟舟一聽擰了擰眉,怎麼不知道認識這號人?
傅舟舟讓阿姨把行李箱提了上樓,自個慢悠悠地走向沙發,打量了一番趙景之,認真地問了句:“你認識我?”
趙景之慢悠悠地對上傅舟舟打量的目,一雙銳利的黑眸了,平淡無奇地開口:“一年前潛水你救了我。”
明明是一條人命的關系可傅舟舟半點都沒有聽出人家有恩的意思。
不過傅舟舟當時一個人跑去澳大利亞度假,閑著沒事干去潛水,潛了差不多五六米就看到了水中漂浮著一個人。
傅舟舟以為人死了,還想丟下不管的,不過浮過去見還有氣只是沒有半點求生,傅舟舟想著人命關天,將人給救了上來。
簡單地做了個救助,就送進了醫院。
傅舟舟想到這皺了皺眉,眼神略帶嫌棄地掃了兩眼趙景之:“我也沒想到你還能活著。不過,當時你被水泡著丑死了,沒想到你人現在還好看的。不會是去整容了吧?”
傅舟舟的話剛一出口就被男人斜了一眼,男人手指輕輕敲了敲膝蓋,慢搭搭地回答:“托你的福還沒死。本人長得丑,前不久才去做了微整。”
沒意思。
傅舟舟了,睨了眼男人,有些好奇他怎麼找到這了。
“你來報恩也不至于找到我們家了吧?我可承不起你的熱。”
傅舟舟一點都不委婉,只覺得這男人是為了報恩才找上門的,甚至還篤定這男的肯定查了很多資料,歷經千辛萬苦才找到他們家。
不過傅舟舟還是佩服這男人的,居然能翻到的真實份。
男人像是猜到了傅舟舟的反應,順著傅舟舟的話接了下去:“嗯。確實辛苦的。”
傅舟舟撇剛想說自己救他跟救了條流浪狗差不多不用這麼激。
可話還在邊溜達,一旁沒說話的傅景深突然搭腔:“小六,別鬧了。這位是爸的學生,特意過來拜訪爸的。”
傅景深還有一句話沒說完,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了一會兒,傅景深擁住阮沅的肩膀代傅舟舟:“快中午了,我帶你嫂子上樓休息會兒,你留下來照顧一下客人。”
傅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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