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臺上,葉柯和安小冬當著大家的面簽下了一份婚書,到場的,還有律師事務所的證婚人。小冬只有十八歲,還不能領證,先簽一份婚書將就著。
葉柯快速利落地簽了字,將紙筆推給旁的人,冷冷地說:“該你簽了。”
“哦...”臭男人,要不要這麼冷冰冰啊?整得跟冰塊似的,這是結婚,不是奔喪!
婚禮是簡單得再簡單,給公婆端茶,甚至是收親戚們的紅包,都給取消了,只有葉柯去每桌走了一圈,各自敬了一杯酒而已。
整場婚禮,就是葉柯的獨角戲,除了簽字,沒小冬什麼事。
葉明板著臉,溫若強歡笑,親戚們也都不敢瞎鬧騰。
一場豪門婚禮,辦得索然無味,但好歹,也辦了。
小冬不知道嫁給葉柯以后會怎麼樣,只知道能嫁給一個健全的看起來很帥的男人,已經是的萬幸,真的很害怕有一天被大媽賣了,不知道會賣給誰。
在安家,一直都是一個外人,安家養長大,就要為安家奉獻,不能有怨言,還要恩載德,永遠記住安家人的好。
這樣的生活,早就想逃離了,十歲的時候就逃跑過一次,不想卻被大媽打得一個星期下不了床,大媽說:“你個死丫頭,跑出去人家還以為我待你,我文清芳是這種人嗎?我是會待小孩的人嗎?”
你是!小冬咬著牙,只敢在心里說。
從此,不敢再跑,哪怕安家的人把視若無,哪怕安家的人對百般欺凌,也不跑,不反抗,不委屈,不說不。
結婚,對而言是完全陌生的,連都沒有過,但是早就看,從母親的前車之鑒中,就對男人死了心,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所以嫁不嫁,對而言真的無所謂。
好在,現在娶的這個男人,就是令初嘗人事滋味的男人,這是僅此一點唯一一點值得安的。
婚禮結束,送走賓客,葉柯終于忍不住說:“安小冬,你平時都是著腳丫子走路的麼?你的鞋呢?”
見人都走了,小冬也不再裝小白兔,一拎起婚紗的下擺,踩著小碎步噌噌噌地跑去拿高跟鞋,站在臺上的時候,看到有好心的服務生將的鞋子收起,放在了儲柜里。
再出來的時候,葉柯竟然不在了。
“人呢?喂,姓葉的!”小冬大喊一聲,這就走了?那我要去哪里?
葉柯從洗手間的方向走出來,冰冷依舊:“大庭廣眾之下之下,你喊什麼喊?!姓葉的,是你的嗎?”他現在可以名正言順兇了,誰丟了五錢給他,還說就當自己嫖了一回男人!他是嫖得起的男人嗎?
安小冬一臉的不屑,轉了轉眼珠子,忽然地說:“老公,咱們回家嗎?”
葉柯一個激靈,對于這個稱呼,不是一般的不適應,“閉,不準這麼我。”
小冬暗笑著,唉呦,這個老男人還害了不?“那,葉...大?”
“隨你~”葉柯瀟灑地將手進袋里,朝門口走去。
“誒誒,去哪里啊?我還沒換服...”我勒個去,現在還穿著婚紗吶,一累贅。
“你煩不煩人?回去換了。”
九月的上海,迷人得一塌糊涂,滿眼的炫彩,滿眼的金輝,這是一個名副其實的不夜城,越是夜晚,越是令人著迷。
車子駛進了一高檔小區,寸土寸金的地段,有錢都未必買得到。
進了家門,葉柯解下領帶了西裝就進了洗手間,隨意得好像后邊沒有跟著的人一樣。
小冬杵在玄關口,大大的蓬松擺被鞋柜上的拉手給勾住了,怎麼扯都扯不下,這高檔的東西質量好,雖是幾層紗布,但居然也扯不破。
“喂,葉...葉大,你家有沒有剪刀啊?”
沒人回,小冬扁了扁,切,不管我,我還樂得自在。
門一關,拉鏈一拉,整件大袍子婚紗就了下來。
這下可輕松多了,小冬只穿著小抹和,一跳就跳了出來,可就在這時,葉柯洗簌完畢開門出來。
額,你敢不敢再出來得早一點啊?!小冬立刻圍抱著,迅速蹲了下來。
葉柯看了一眼,旁若無睹地走進了書房。
“那間是臥室。”進書房之前,他隨手一指對面,就沒把當回事,就覺得家里多了一個人,不自在的。
小冬耐下心來解開被勾著的沙幔,拿婚紗蓋著口,背著墻慢慢走進了臥室。
套上一件大大的卡通睡,將婚紗一團擱在角落里,這東西真占地方,明兒個去婚紗店一賣,還能賺些錢。
的東西早些時候已經放在了臥室里邊,只有一個黃的書包,東西不多,就幾件換洗的,在安家,沒有屬于的東西,也帶不來。
兩個大大的柜,擺滿了男士的各式襯衫西服,打開屜,整整齊齊地疊放著子,一點空間都沒留給。
葉柯也進來了,酒雖喝得不多,但也是有些暈的,他手將襯衫的架推了推,騰出一些地方來,話也不多說,就睡上了床。
小冬將書包放在騰出來的空間里,滿柜子的灰白,忽然多了一中鮮艷的黃,格格不。
“把臉上的東西洗干凈再上床,別弄臟了我的床。”
小冬眉弄眼地瞪了他一陣,男人的床是有多干凈?本姑娘比你那床可干凈一百倍!
他正背對著,看不到。
洗了臉回來,葉柯已經睡著,安靜的房間里,能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
小冬躡手躡腳地爬上床,好累啊,今早四點被起來化妝,折騰了一整天,現在是又困又累了。一上枕頭,就呼呼大睡。
半夜睡得正香,臉頰上忽然一陣漉漉暖乎乎的,醒來差點沒一拳揍過去,我勒個去,的新晉老公正捧著的臉親得歡。
小冬打了一個寒,所有睡意全無,再睡,全尸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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