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他倆平日里沒過謝無恙的指點。
糜月不慨嘆氣,要是功力尚在,何愁打不下這劍宗?
哪怕如今有謝無恙坐鎮,等再過個百八十年,那廝渡劫飛升了,這劍宗就如斷桅之舟,本不足為懼。
半個時辰后,糜月磕完了半袋瓜子,弟子們也練完了劍,眼看正要散去時。
糜月拍了拍屁站起來,雙手聚攏在邊,中期十足地朝程令飛喊道:“哥哥~哥哥~”
程令飛腳底差點一,被后相的弟子扶住。
“令飛,你何時多了個小妹啊?”
“這小姑娘長得真標志,跟你可不太像親生的兄妹啊。”
“宗里不讓弟子帶家屬上山,你小子怎麼敢把小孩領上山的?”
弟子們笑著打趣他,還來得及走的司徒長老聞聲扭頭,頗威儀的目正朝他瞟來。
“別瞎說,這不是我小妹,”程令飛連忙解釋,“這是師叔撿回來的娃。”
眾弟子更驚奇了。
“師叔撿回來的娃?”
“對了我想起來了,前日我看見師叔用他的本命劍遛娃來著,劍上坐著的好像就是這小姑娘!”
“不對啊,這小孩頭上的額紋,怎麼這麼像是燼花宮的?”
在眾弟子的嘰嘰喳喳聲中,司徒杉本來走的腳步,生生地頓住,臉上表驚疑不定。
謝無恙帶回來一個燼花宮的小孩?
糜月可不管這些小弟子的指指點點,喊都喊了,可不能不認賬。
如游魚一般拉開圍在程令飛旁邊正八卦的弟子,毫不在意那些打量的目,雙手叉腰,仰頭脆聲道:“說話算話,這下能帶我去看蛟龍了嗎?”
第8章 不擇手段,以局。……
劍宗,明輝堂。
掌門紀通正同玄機子和云松鶴兩位長老,商量鑄劍大會的各項事宜。
謝無恙靜坐在一旁,神淡淡,托起茶盞品了一口,舉止從容,仿佛一幅素雅的背景畫,與堂熱火朝天的吵架聲格格不。
“鑄劍大會是我宗開山那會就流傳下來的盛事,怎可簡辦?我看今年的大會更應該盛辦大辦,廣邀各大宗門前來觀會。”
“云長老你可是人老多忘事,上次的鑄劍大會,燼花宮帶人來鬧事,讓我宗在眾人面前丟了好大的面,這次要是再出了岔子,誰來負責?這本就是我宗自家的事,關起門來,不也照樣辦?”
“正應如此,才更該大張旗鼓,否則倒顯得我劍宗膽小怕事。我記得程令飛和夏瀝那倆孩子今年也要鑄劍了,難道讓掌門弟子也這般將就委屈?”
兩位長老各執一詞,眼見越吵越兇。
“好了好了,”紀通趕出來打圓場,“兩位長老都喝口茶消消氣,都是自家人沒必要這麼大的肝火……”
轉而問看了半天戲,沒出過聲的謝無恙:“師弟,你怎麼看?”
“我贊同云長老。”謝無恙擱下茶盞,清聲道。
話音落,倒是讓紀通一愣。
他知道他這師弟素來喜靜,更不湊熱鬧出風頭,本以為他會支持玄機子簡辦這次大會,沒想到他竟然反過來支持云松鶴。
“不管外界如何議論,我宗都要將禮數做周全了,不僅要邀請各大宗門,哪怕是平時惡的門派宗門,也應當送去禮帖。”謝無恙嗓音不疾不徐,反而更讓人能聽得進去。
“那這麼說來,難道要給燼花宮也送帖子嗎?”
玄機子皺眉,他方才梗著脖子吵吵,此時面對謝無恙,語氣雖然還僵,但明顯恭敬了三分。
放眼整個劍宗,謝無恙是最有飛升之人,連掌門紀通的修為都遠不及他,更別論他們這幾個卡在瓶頸期多年的老家伙了。
若非當時謝無恙沉溺劍道,無心管理宗門瑣事,此時坐上掌門之位的人便不是紀通了。
“當然,”謝無恙道,“這樣哪怕日后有人來鬧事,我宗也不至于落人話柄,并非我劍宗無禮在先。”
紀通想想也覺得有道理,鑄劍大會每十年一辦,上回的鑄劍大會,糜月帶著一幫弟子上門鬧事,把好好的鑄劍大會攪得犬不寧。
找茬的理由便是劍宗給各大門派送了請帖,卻沒給他們送,是看不起他們燼花宮。
這理由說出去都可笑,劍宗和燼花宮不和多年,怎會給他們送請帖?但這卻給了燼花宮一個打上門的借口。
而這次,他們反其道行之,先給燼花宮送一份請帖,堵上他們的。既顯得他們劍宗大度,不計前嫌,若燼花宮還敢來鬧事,旁人只會覺得是燼花宮惹是生非、胡攪蠻纏。
妙啊。
紀通拍案決定:“師弟說得有理,那就這麼定了,我人去擬帖子送去各大宗門,專程給燼花宮也送上一份。”
謝無恙點頭。
紀通看著好整以暇的師弟,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此時忽見司徒杉步履匆忙地闖殿中,匆匆朝自己行了一禮。
“司徒長老,你不是在帶弟子們上早課麼,怎得過來了?”
司徒杉顧不上回掌門的話,徑直偏頭問謝無恙:“無恙,我聽弟子們說,你這次去西境十六州,帶回了一個小娃娃?”
謝無恙知道此事瞞不住,他也沒想瞞,點頭:“是。”
紀通聞言,詫異地看了看他。
謝無恙帶著程令飛和夏瀝去西境,買準備在鑄劍大會上所用的煅劍材料,此事他是知道的,可帶回來一個小孩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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