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孩子的生母一言難盡,但孩子畢竟是無辜的,而且可是劍尊的親生閨,說不定會繼承了謝無恙劍道上的天賦,是個練劍的好苗子呢。
這孩子被帶回宗,也算是件好事,倘若養在燼花宮,指不定會被教壞什麼樣子。
謝無恙又看向不吱聲的司徒杉。
司徒杉面如菜,在他的視線下,被迫僵地點了點頭。
修仙之人,修為越高,越難有子嗣,所以宗門大都是以師徒傳承。宗里新添人丁,本來是件大喜事,可是長老們本高興不起來。
在他們眼里,糜月那妖定是使了什麼卑鄙手段,玷污了這位他們劍宗最前途無量的劍修,這是要從本上瓦解離間他們劍宗啊,其心可誅!
只怕此事過后,兩宗之間的新仇舊怨又要添上一筆。
謝無恙能看出長老們心有不滿,但他并不在意。
長老們自己心里也清楚,說到底,他們只是輩分高些,在修真界實力為尊,連掌門都敬謝無恙三分,他們又能多說什麼?
事已至此,他們再憤懣,也只能在心里怒罵那妖狡詐黑心,下作無恥。
紀通在腦補完這個孩子的由來后,心下嘆氣的同時,又有些同起師弟來。
“師弟,養孩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都沒什麼經驗,若需要什麼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的確有件事需要師兄幫忙。”
謝無恙抬眼道:“找一個會擅做點心的廚子。”
?
紀通一臉懵。
“那孩子要吃核桃餅,來時問過了,膳堂里沒有廚子會做核桃餅,得另招一個。”謝無恙一本正經道。
“……”
紀通聽他不似在玩笑的語氣,又盯他看了半晌,心里涌上些許微妙的愫。
他的師尊是上任劍宗掌門秦不眠,門下只有他和謝無恙兩個徒弟。他們差不多同年宗,旁人不得將他們放在一起比較,但謝無恙在劍道上展現的天賦,萬里挑一,很快就趕超了宗門里的師兄師姐,更讓他塵莫及。
一開始,紀通說不嫉妒不羨慕,那是假話,可是隨著這差距拉大,這羨慕就漸漸變了仰。
再加上他將掌門之位拱手讓給自己,紀通心里對這個師弟是存有幾分真心的。
眼見著平日里不沾俗事、清高孤潔的師弟,煞有介事地問他要會做餅的廚子,就好似從那高高在上、蕭然塵外的謫仙,又變凡塵中的人了。
他覺得有趣,繃不住笑了:“好,若招不到廚子,我親自下廚給師侄做餅吃。”
謝無恙微微蹙眉,似是十分懷疑:“師兄做的餅當真能吃?”
紀通清咳兩聲:“說笑而已。”
他哪里會做什麼餅,師弟還是不懂他的冷幽默。
謝無恙點頭,雖然他從未養過孩子,但凡事總有第一次。
那小丫頭看著氣,但卻也不難養,只是在吃食上有些挑剔,他總不能連這點要求都不滿足。
在長老們的長吁短嘆聲中,謝無恙輕斂袖口,指腹過一顆圓潤的珠子。
那顆能應到糜月氣息的定元珠,被他做了手串,佩戴。
他放出的一丈仙尚沒有傳回消息,他有點等不及了,打算趁不日后的鑄劍大會,各宗齊聚時,將這謠言盡快傳揚出去。
長老們乍聽此事,都氣得快要厥過去,糜月若聽到了這份荒唐傳言,定比長老們生氣百倍,十有八九會直接過來找他算賬。
更何況,的孩子還在他這里。
謝無恙垂眸,看著手腕上那顆澤瑩潤的定元珠。
為了糜月現,他也算不擇手段,以局了。
……
第9章 讓你裝大尾狼,難不難……
此時此刻的糜月還不知道竟然變了自己的私生,無痛當媽不算,甚至緋聞對象還是最痛恨的死對頭。
謝無恙太知道怎麼拿的痛點,若真死了,聽到這謠言,都能氣得直接從棺材里爬出來。
糜月此時正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怪東西,角搐地問旁的程令飛。
“這……就是你說的蛟龍?”
“是啊,你看,這銅鈴似的大眼,這比泥鰍還長的龍須,這雕工多麼湛,簡直是栩栩如生啊!”
程令飛手夸張地比劃著,立在他們面前的正是一座蛟龍模樣的石雕。
這石雕看起來很有些年頭,石料是普通的山玉,上面長滿了青苔,蛟龍頭上的一只龍角甚至還斷了一小截。
糜月對著這石雕左看右看,沒看出雕工哪里湛,甚至覺得這條龍的眼睛有點斗眼的呆蠢。
怎麼都不太相信,口訣里的“蛟龍”是這麼個丑東西。
“這哪里是蛟龍了,這分明是堆破石頭!”
糜月皺著包子臉,心中郁悶,跟著程令飛走了小半個時辰,走得都痛了,來到這片偏僻的后山,見到這麼個山寨版蛟龍,臉上掩不住的失。
“這石雕你不喜歡嗎?多威風啊,”程令飛撓頭,心道這年頭小孩也不好糊弄啊,“蛟龍是傳說里的東西,我也沒見過真的,不過,你要想聽蛟龍的故事,可以去問師叔啊。”
問謝無恙?
程令飛不知為什麼這麼執著于看蛟龍,便歸咎于小孩子稀奇古怪的好奇心,遂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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