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也起，旁邊男生上前跟他說話，五班的孫越安長得又高又壯，看起來有些憨，“徐也，我們已經開好臺了，一起玩兒？”

“不用。”年頓了一下，微微回頭看了眼后的許念禾，“我再開一桌。”

“行，那你慢慢玩兒，回頭學校見。”

“嗯。”

那幾個男生走后，周徐也回頭看許念禾，“打臺球嗎？”

說實話，從小到大，許念禾還是第一次進娛樂場所，也是第一次進臺球廳，看了眼走向里面的人，有些好奇，周徐也領著往里走，補道，“一局。”

里面的空間很大，一種破舊停車場的裝修風格，吊著的白熾燈還拉著電繩，一樓是公共廳，上樓有包房，他們先走到公桿柜那邊兒，周徐也挑了兩球桿，又帶著找桌號。

許念禾四張，跟個好奇寶寶一樣，看了幾圈終于收回目，開始消化剛才的事，問道，“他們經常打球不給錢嗎？”

“嗯。”周徐也剛應完聲，球桿的作忽然一頓，抬頭，疑道，“你怎麼知道是經常？”

許念禾移開眉眼，撒謊，“我猜的。”

周徐也腦子轉多快，迅速想起開學前的那天，他角掛起笑容，似乎來了興致，反手后靠著撐在桌球臺上，“副班長，你是不是在臺球廳門口見過我？”

“那天書店面后，你又返回來找過我？”

許念禾不承認，“沒有。”

周徐也樂的，角弧度又加深了些，“你一直想和我保持距離，不會是因為怕周小爺我搶你錢吧？”

“不是。”還是低著頭，支吾著回應兩個字，心里卻因為這次誤會有些害臊，許念禾彎著的白凈脖頸紅了些許，周徐也逗的心思未減半分，“這樣吧，如果你換來跟我同桌，我不僅不搶你錢，以后還罩著你，怎麼樣？”

他的頑劣心思越來越明顯，許念禾終于抬了頭，因為臉紅語氣帶些沖，專門和他對著來，“不怎麼樣。”

“我就不換！”

周徐也隨，拿著球桿俯，側了側頭，“會不會打臺球？”

許念禾當然不會，但是因為某些面子死犟著也不說，先是搖了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給周徐也看樂了，“怎麼你什麼都不能給句準話？”

“……”

他又拎著球桿起，“過來，我教你。”

許念禾因為好奇再加上新鮮，也沒拒絕，朝他走過去，從周徐也手上接過球桿，然后學著他剛才的樣子俯，又轉頭問，“這樣？”

模樣有些傻。

周徐也沖腦門輕彈一下，“高難度的數學題都能解出來，照貓畫虎的水平就這麼差？”

許念禾的信心被打擊掉一半，梗著脖子起，倔強道，“我不學了。”

話音還沒落，突然被周徐也著肩膀重新趴好，他骨節分明的大手跟著上來，兩人手部重疊，好聽的男聲在頭頂響起，嗓音含著笑，“認真學，我只教這一次。”

……

剛開始說好打一局，結果后來門的許念禾越學越來勁兒，又連著來了兩三局，直到周徐也在旁邊提醒，“該回學校了。”

“……哦。”

兩人經過門口的柜臺，里面老人還在看報紙，周徐也打了聲招呼，許念禾在旁邊也跟著禮貌的點了下頭，出聲告別，但老人也只是笑著揮手，沒有其他反應。

走在前面的周徐也回頭，“張爺爺半失聰，聽力不行，他退休后一直在這里給兒子看店。”

許念禾點頭，乖乖哦了一聲。

兩人出了臺球廳，打車回學校。

下午第一節課是育，時間還不到三點，中午的太能曬死人，班級隊伍稀稀拉拉的跑了三圈后被育老師領著進了育館，館里的材很多，安排好生，老師又領著男生們去了籃球場那邊兒。

沈亦歡和許念禾坐在看臺上，遠遠看著那邊場地上的人，沈亦歡喝了口水，瞇著眼睛問，“念念，你想不想打籃球？”

許念禾過去，正好看到躍高投籃的周徐也，點點頭，沈亦歡忽然高興，把半瓶水放在旁邊，拉跳下看臺，往場地那邊兒跑去。

“報告！”沈亦歡聲音很大，引著場上男生都看過來，對著育老師，“老師，我們也想打籃球。”

育老師是個有的中年男人，很贊同的提議，當即讓去統計生打籃球的人數，沈亦歡做事也風風火火的，拉著許念禾又跑到另一邊的生場地喊人。

結果意外的，至喊來了一半的人，男生們都有籃球基礎，育老師安排好他們后，帶著這批生去了空余場地，用接下來大半節課的時間開始解答們的問題，順便教一些基礎知識。

快下課時，那邊男生們的籃球停了，于盛懷正仰頭喝水，忽然看見周徐也拿著籃球去了旁邊場地，他擰水瓶也跟過去，周徐也在生的休息區找到沈亦歡，“想不想比比？”

沈亦歡的勝負瞬間上來，“來呀，誰怕誰。”

周徐也角染笑，看一旁的許念禾，“你兩一起。”

“比什麼？”

“投籃。”

四個人站到球框對面，沈亦歡自告勇要第一個來，結果剛舉高手中的球就措不及防的被于盛懷搶走了，后者賤兮兮的邊跑邊回頭看，“來追我呀，搶到給你。”

那兩人跑走后，周徐也舉高球看許念禾，“你先？”

“行。”許念禾墊腳想拿球，結果被他輕易移開，周徐也笑著，“打個賭。”

雙腳又落回原地，轉頭看了眼旁邊場地，沈亦歡已經從于盛懷手上搶到球，開始投籃，轉回頭后輕輕皺眉，“賭什麼？”

“如果你沒進球，就換座位。”

許念禾想了一瞬，覺得自己沒進的概率比投進的概率大，于是反了一下條件，“投進再換座位。”

“可以。”周徐也點頭，把手上的球給。

許念禾低頭看白線，站好后假作試了幾次，最后力一投，籃球劃出弧線，挨著框邊打旋兒，旁邊周徐也忽然躍高，將籃球扣進了筐，進框的籃球彈落到地上，滾向遠。

許念禾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那道影后，下課鈴正好打響，看著周徐也說不出話，年懶散的模樣，眼底流溢彩，藏著幾傲，勾笑著，“下次和人打賭，記得問清楚規則。”

育老師吹哨宣布下課。

周徐也走到籃球架旁，拿了自己的校服水瓶，回頭看仍在原地的許念禾，笑意深深。

“記得換座位。”

“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