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南熏一個是字口而出后,立即想要改口,也只是路過,還沒到救人這個程度。
“不,不是,你……”
但解釋的話還未說完,那男子竟又直愣愣地暈了過去,這回還直接腦袋偏在了的手心上,半點沒給反應的時間。
衛南熏:……
明明一開始是想從對方上收集點能用上的東西,現在好了,不救都不行了。
許是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即便是個躺著彈不得的人,的膽子與底氣也大了幾分。
衛南熏撿來一壯的斷枝做拐杖,四下觀察了一番,發現這是個低洼平坦之,看來的運氣還算不錯,昨日跑帶滾竟是快到山腳了。
已經不在山上了,就難怪兩人躺了整宿,都沒被野叼回去啃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算了算時間,應該只是昏迷了一夜,失蹤了這麼久,不知道裴聿衍的人走了沒有。若是走了,織夏等人發現不見,肯定會急著來找的,得想辦法找人去寺里通知他們才行。
衛南熏向著四個方向都探尋了一遍,終于找到了條可以出去的小徑,再返回來拖下地上的男子。
但不知是沒吃東西又累得很,還是男子真的太重,用了全的氣力嘗試了好幾次,人卻是紋不的。
這人雖說型高大,可看著面蒼白一襲長褂有窮酸讀書人的氣質,這樣的人也不該有多重吧。
許是男的差別實在是太大,衛南熏又嘗試了兩回,仍是拖不,只好把人先丟在了一旁,打算先出去找到了路再來救他。
可走了幾步,又覺得有些不忍心,想了想還是折返回來,蹲在了男子旁。
雖然他昏睡著什麼也聽不見,仍是鄭重地道:“我不是不管你了,是我真的搬不你,你且在這等等,待我尋了家中人就來救你。”
“你……你等著我,我會回來的。”
說完看了他一眼,才拄著拐杖順著那條小路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自然也不會發現,那個昏睡中的人,在離開的瞬間,搭在側的手指輕輕了下。
過了不知多久,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由遠及近,仍是那個小的影,但不同的是,正歪歪扭扭地推著輛簡陋的木板車。
隨著的作,所過之驚起陣陣鳥鳴。
衛南熏確實是走了,但一路出去走了好遠還是看不見人,直到發現了一條淺淺的小溪,想到以前織夏說的,有水的地方就會有農田會有人家。
便順著溪流繼續走,竟真的發現了一間茅草屋。還沒高興太久,一走近就發現草屋本沒人居住,看著更像是獵戶上山打獵時的休息之所。
里面有一張堆滿稻草的木床,以及破爛的蓑,實在是走得太累了。不用看都知道腳底一定磨出了水泡,上那些傷也作痛。
只得在此歇歇腳,打算去喝點水找些果子填填肚子。
不過果子沒找到就先發現了歪在草屋后頭的木板車,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折回去將人先救走。
若等找到人再回來找他,別說路海能不能尋到,便是這人也得活活死。
既是說出口了要救他,就沒有食言的道理,看在他的出現也救了,權當是報恩外加給自己積功德了。
衛南熏喝了點水,又歇了會,簡單把腳上的傷清理了下,才推著木板車回來了。
那人還和離開時一樣,一不地躺著,臉慘白毫無,要不是還有氣息,簡直和死人沒什麼分別。
他上的傷很多,不止是摔傷看著倒像刀傷。
等他醒了,定要好好問問,一個窮書生是怎麼把自己弄到這步田地的。
衛南熏把木板車停下,上前來拖人,應是喝了水休息過了,的力氣也大了許多,總算是連拖帶拽將人拖到了車上。
來的路上都打算好了,要還是搬不,就直接在他下墊塊草席,用繩子捆在車上將他拖著走,至于磨得痛不痛也不是能考慮的事了。
沒想到居然比想象中的要順利很多。
衛南熏對木板車的控很是生疏,一路上都七扭八歪的。好在昨兒下過雨,地面有些泥濘,走過一趟留下了深深的車轍印。
回去時車上又多了個人,使得整平衡了許多,反而沒之前那麼容易歪斜了。
但男人的重量是改變不了的,即便有了木板車幫忙,走的每一步仍是十分艱難。
到了山腳后天氣極為熱,的手掌磨破了皮,水混著汗水,一滴滴往下滲,走走停停中間歇了無數次,更是多次想要放棄。
可看著即將要到的茅草屋,又不愿半途而廢,咬了咬牙,撕下擺的一條布巾扎在手掌上,又繼續朝前推。
重活這一世,從宮被人下藥,店外被惡犬所傷,仍是多次被人所搭救,這次何嘗不是被這陌生人意外地護住呢。
不想欠任何人的人,前兩個恩人或許這輩子都還不上了,那便盡所能的救下眼前這個吧。
汗水模糊了的視線,后背早已了,瓣也得發白,好在,終于在支撐不住之前到了茅草屋,把人拖進了屋。
衛南熏的雙臂早就麻木了,腳也是疼得發僵,直愣愣地站了片刻,才驀地松開手,癱坐在地。
眼前這一無際的荒野茅草屋,加上渾又臟又的,讓一時想哭又有點想笑。
此刻這般狼狽的模樣若是被裴聿衍看見,他或許都認不出來了,定是要嚇得再不敢有想強迫的想法。
可問后悔逃出來嗎?
定是搖頭的,現在的就算再落魄再狼狽,也是自由的,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而不是關在深宮院等著主人逗弄的金雀。
日頭一點點升起,衛南熏坐著休息了會,實在是曬得不了了,才掙扎著起來,繞去小溪簡單地了上的汗和,整理干凈后摘了片寬大的葉子,盛了點水回到了茅草屋。
自認為是很會照顧人的,裴聿衍不喜歡兩人相的時候旁邊有下人,就一點點學會了如何伺候人。
就連他多次生病在床,也是沒日沒夜地照顧。
故而,看見這個昏迷不醒的男子,習慣地搭了搭他的額頭。
燙得嚇人。
也不知道燒了多久,再這麼下去就算不死,也會把腦子給燒壞的。
衛南熏嘗試地要將水送進他的口中,卻灑出去了大半,看著那水珠一滴滴落,是既心疼又可惜。
但這樣喂不進去也不是辦法啊,以和裴聿衍的親可以用渡,讓對個陌生人,是萬萬做不到的。
思來想去,只好用手指進他的齒,想要借機把水渡進去。
可的手指剛輕輕進,就覺到熱的將的手指包裹,用力地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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