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過后,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但林悅依舊沒能躲過每日的晨跑,宋云崢每天早上五點準時將從被窩撈起來,只有下雨天能躲過一劫,以前最討厭下雨天的,開始期待下雨,甚至求雨!
不過,凡事都有兩面,被他折磨了這一段時間后,明顯覺到自己的能變好了,比之前更輕快了,作息時間變規律了,上課也不打瞌睡了,最最關鍵的是皮更細膩白了!突然就理解了宋云崢的良苦用心,也不埋怨他了。
周二這天,下午只有一節課,一下課江黎就拉著林悅陪去到羽球館找小狗,上次加上微信后,倆人聊了段時間便火速在一起了。
“悅崽,自從你搬出宿舍跟你老公住一起后,下課就被接走,只有在課堂上才能見著你,不是我說,你老公看你也看得太了點吧?以后想跟你玩兒是不是得先跟你老公打報告啊?”
“瞎說,來來來,你看看我頭頂是不是在發亮?”人家明明是不想當電燈泡吃狗糧好嘛!
江黎還真踮起腳認真看了起來,“頭頂沒亮,但你的臉確實亮了,你用了什麼好東西?不會是日夜被老公滋潤的吧?”
滋潤?住一起這麼久,他們倆做過最親的事就是門口那次強吻了吧,那究竟是沒魅力呢?還是他不行啊?
林悅送了一個大白眼,“看來真會讓人降智,趕進去吧,蛋黃!大芒果!”
屋外的天空被一層厚厚的棉絮狀的烏云所籠罩,沉沉的,好似要下雨。而室的球場宛如火熱的戰場,氣氛熱烈。
“咱倆玩兒一局?”
林悅掃視了一眼的小短和長筒靴,“你確定你這樣能打球?不怕崴著腳啊?”
“當然沒問題了,小瞧我?”不等林悅說話,江黎轉朝著程書嶼那邊走去,“寶寶,借你球拍玩一局。”
程書嶼的反應跟林悅一樣,“不行,你穿這樣不適合打球,容易傷,也容易……走。”
“吼,你也這樣說,那我穿這樣好不好看?”江黎走上去勾著他的脖子,調皮地眨了眨眼。
程書嶼唰的一下紅了臉,完全經不住這般撥,“好……好看。”眼睛完全不敢在臉上多停留一秒,慌忙撇開視線。
他越是這樣,江黎越是喜歡,更加忍不住想逗逗他,“那你喜歡嗎?”
“喜歡。”有力地吐出這兩個字后,結上下了一下,耳也開始泛著紅暈。
“那我穿這樣打球,為什麼不行?我可以保證不傷。”
“我不想別的男人盯著你看。”球館幾乎都是男人,他希自己的朋友在安全的環境下盡打扮做自己,決不允許那些不懷好意的眼神覬覦一分。
他的回答,很滿意,俏一笑,“好吧,聽你的,那我坐旁邊幫你加油咯。”
“好。”程書嶼紅著臉回到球場上,江黎的這一頓撥好似給他打了興劑一樣,連連扣殺,隊友毫無還擊之力。
剛從球場下來紀淮老遠就看到林悅,見一個人站在那兒,猶豫著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是他喜歡的類型,但是已婚,這讓他備打擊,直到現在都有點不敢相信,明明才剛過法定年齡,怎麼就結婚了呢?是自愿結婚的嗎?思來想去,還是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就當是普通朋友一樣打個招呼。
“林悅,你一個人嗎?”
林悅聞聲回頭,眉頭微蹙,怎麼又是他?“我陪朋友來的。”手指了指不遠正在給男朋友喊加油的江黎。
紀淮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就是程書嶼朋友啊?還是林悅的朋友。
“你要玩兒嗎?”他揮了揮手里的球拍,“我可以當陪練。”
他當的陪練?這要被宋云崢知道,會將每天五點的晨跑改四點吧,想想就抖。
連忙揮手拒絕,“不用不用,我不太想玩,今天不太舒服。”確實是不舒服,小腹一直墜疼,要來大姨媽的預兆。
“你……是真的結婚了嗎?”猶豫了一會兒,他還不甘心地問出,抱著僥幸心理想再確認一遍。
林悅一頓,疑地看著他,男人也這麼八卦嗎?“是啊,結婚了。”
“之前也沒聽說過你談,怎麼突然就結婚了?”
“這是我的私事,沒必要告知所有人吧。”蹙的眉頭,冷淡的語氣,都表明著,對他問的問題極為不悅。
紀淮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失落如水般涌上心頭。然而,他卻又像著了魔似的,忍不住想要多與說幾句話,多看幾眼。坐在顧朝上畫烏時,那潑辣調皮的模樣,深深地烙印在他心底。當得知已婚的消息后,不停告誡自己要適可而止,不要深陷其中,能做朋友就夠了。可這顆心卻好似韁的野馬,難以馴服。就如同那無底的泥潭,一只腳已然踏,想要力掙扎出來,結果卻越陷越深。
“轟隆……”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響,嚇得林悅渾一抖,隨之而來的是集如子彈般的雨滴砸落在玻璃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林悅緩緩地走到窗邊,雨如瓢潑般灑落,以至于只能看到外面如被薄紗籠罩般的朦朧白,“這麼大雨,我怎麼回去啊?”
“我送你吧。”
“不用,有人會來接我。”林悅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宋云崢的話,時刻謹記在心,跟他保持距離。
紀淮沒再說話,就這麼看著,心里苦難耐。
“悅崽,你們在聊什麼呢?”江黎和程書嶼手牽手走了過來。
“哦沒聊什麼,打個招呼而已。”
程書嶼默不作聲地看了紀淮一眼,隊長這臉不對啊,跟失了一樣。
江黎探頭看了看外面,擔憂地看著林悅,“這麼大雨,你待會兒怎麼回去?你老公會來接你吧?”
“會來的,所以你們倆先走吧,我就在這兒等。”
“確定不要我陪你嗎?”
“確定!你們趕回去吧。”
“好吧,那我走咯。”
林悅笑著跟江黎他們揮了揮手,“拜拜。”
回過頭發現紀淮還沒走,還站在后,皺眉道:“你不走嗎?”
“你不也沒走?”
“我等人,你也等人?”
紀淮輕笑一聲,“對,我也等人。”
“好吧,算我多管閑事,等誰等誰,別跟著我就行。”林悅在心里嘀咕著,默默地朝大門口走去,離他遠點。
五點一刻,電話準時響起,“活閻王”三個字在手機屏幕上跳著。
“你在哪兒?帶沒帶傘?”宋云崢的聲音里帶著一焦灼,突如其來的大暴雨打了他的節奏,原本計劃從醫院五點出發,半小時能到學校,現在卻被堵在半路上,路面積水太嚴重,一時半會兒肯定走不了。
“我在學校羽球館呢,沒帶傘,你什麼時候到呀?”一陣風攜著雨水刮過,侵心脾的寒意如同冰冷的蛇信子瘋狂往服里鉆,林悅忍不住打了個寒,小腹也越來越疼。
“你別跑,耐心等一會兒,我很快就過來。”
掛斷電話后,宋云崢焦心地看著車窗外漸黑的天,又撥了個電話出去,“吳叔,你現在開車來B大學,盡量快一些。”
起從車后座拿起雨傘,義無反顧地開門下車,就這樣趟著渾水往林悅學校趕去,好在,離得已經不算遠了,希別讓小丫頭等著急了。
羽球館,人越來越,很快連館的燈都關上了,只留門口一盞小燈,林悅回頭看了眼后漆黑空的球館,心里止不住發怵,雖然有一副俠義心腸,經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是怕黑怕鬼啊!“嗚嗚嗚……宋云崢你什麼時候到啊!”
而紀淮就這樣如雕塑般默默地站在后,那片看不見的黑暗,宛如忠誠的衛士,他看得出眼里對他的抗拒,那他就盡量保持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
寒風呼嘯而過,林悅攏了攏單薄的風外套,不停地跺著腳,著手,試圖驅趕走一些寒冷,“宋云崢,你老婆都快凍死了,還不來!”
“林悅!”一道低沉而有力的聲音自不遠傳來。
林悅倏然轉看去,激地揮手大喊,“老公!我在這里!”等不及他走過來,便冒著雨直直沖了過去,一把撲進他懷里,“你怎麼才來啊,我都快被凍死了。”
宋云崢趕忙將傘傾斜過去,確保不會淋到雨,看著懷里的小人,心一片,溫地了的腦袋,“路面積水太嚴重,車被堵在路上,怕你等著急,我可是把車丟在半路,跑過來的。”
林悅這才發現他的膝蓋以下全是的,他可是有嚴重潔癖的人,為了接,趟著渾濁不堪的水就這樣過來了?擔憂地看向他,“你還好嗎?冷不冷?怎麼可能不冷,子鞋子都了。”
宋云崢了的手,“你好像比我更冷。”當即下外套披在上,“穿這麼,凍冒了還得我照顧你,小麻煩。”責怪的語氣,字里行間卻全是關心。
外套上還帶著他的余溫,很溫暖,暖意直達心底。
“走吧,車已經在門口了。”林悅微笑著點點頭,握著他的手朝校門口走去。
羽球館門口,紀淮靜靜地站在那里,目跟隨著那對逐漸走遠的影,心中苦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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