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黎笙子一怔，眼神悄悄朝臥室的方向瞥了眼，藏著一抹心虛。

收回視線，毫不猶豫地道，“賀銘，太晚了，你住的地方離我這里還有一段距離，早點回去休息吧。”

對上賀銘那雙墨如夜的眼眸，間有別樣的愫在涌。

大概猜到他的心思，黎笙輕咬了咬瓣，低下頭去。

“那晚安，笙笙。”

沒想到會拒絕得這般干脆，口像被針扎了下，刺痛難忍。

須臾一笑，依舊端著紳士優雅的態度。

“晚安。”

轉離去，余不經意從臥室瞥過，純白絨布沙發上那一抹黑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件男士的西裝外套。

僅僅一眼就能看出質地很好，是純手工定制。

他記得早上跟沈硯初磨皮時，他穿的就是這個。

轉下樓時，微弱燈照下黑眸里掠過一道殺意冷，在暗黑夜里約著嗜的氣息。

目送著賀銘下了樓，聽不見腳步聲，黎笙才關上門。

松了口氣時，扭頭就見躲在臥室里的男人不知何時又懶洋洋坐在沙發上，翹起的二郎上下抖，一派的散漫自得。

“那麼依依不舍，我若不在是不是就邀請他進來了？”

明明特意跑去買了灌湯包，卻一本正經說是路過買的，生怕別人有負罪。

五年以后的賀銘，依然渾茶氣。

“他沒你那麼臉皮厚。”

懶得理他，逕自打開冰箱拿了瓶水。

“到底誰厚臉皮？我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像蒼蠅一樣整天圍在你邊轉悠，怎麼趕都趕不走。”

賣慘，裝窮，反正就是以各種面目，各種理由約黎笙見面。

只有黎笙覺得他真的可憐。

“他只有我這麼一個好朋友，不跟著我還能跟誰。”黎笙沒好氣道。

“那個時候你單也無所謂，關鍵你有男朋友啊，學校里誰不罵他是明晃晃的電燈泡，足別人而不自知。”

賀銘是賀家的私生子，被賀父不不愿地認回賀家，明面上是賀家二公子，但地位和待遇跟賀云逍和賀翩然截然不同。

沒有參與過賀銘的年，賀父不了解他的脾氣秉，所以從一開始就對他藏著幾分顧忌。

不讓他進賀氏集團，出資給他開了幾家餐飲店經營。

也是經言玉派人調查，沈硯初才知道他在青川開了家醫療械公司，如今也是做得風生水起。

能在不依靠賀家的前提下，短短五年時間將公司做到這麼大，賀銘可不像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

只有眼前的笨人覺得他單純。

“誰規定有男朋友就不能再有異朋友？我跟他發乎，止乎禮，我不覺得哪里不對。”

“你覺得我會信？”角輕扯出一抹譏笑。

“你信不信。”黎笙也懶得解釋。

怕說得多了哪個字惹他不高興，他又突然發瘋。

“我從不相信男之間會有一輩子的純友誼，所以黎笙，離他遠點，別惹我不高興。”

偏偏沈硯初就最討厭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好像跟他說話就像是在坐牢似的。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敷衍。

眸一凜，咬牙說道，“現在的我狠起來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了，我有一百種方式折磨死你。”

他的東西，旁人惦記都不行。

話落，黎笙喝水的作頓在半空，眼神空無神。

知道他對自己早沒了過去深哄，只為博一笑的耐心。

但亦沒想到他的話能那般無冷冽。

像一把鋒利的雙刃劍趁不備時從后背狠狠刺進口，鮮飛濺。

這一刻，黎笙瞬間明白。

不把折磨得遍鱗傷，鮮淋漓，沈硯初不會放過的。

掙扎好像沒了意義。

愣了幾秒，艷滴的紅揚起凄涼笑意，像是瞬間參悟了真諦。

既然越是掙扎就越被他折磨，那就索放棄掙扎吧。

幽幽轉，俏高冷的面容沒有太多表，“沈硯初，折磨我有時限嗎？又或者你對我這什麼時候會膩？”

面對突然的轉變，沈硯初一時還沒適應，眼底閃過疑。

“總要有個時間限度吧，就算是勞改犯，也會給判定贖罪的年限，等到了那個日期，就能刑滿釋放。”

小心翼翼藏起那顆支離破碎的心，黎笙倔犟睜大眼睛，淚從眼角一閃而逝。

以如今沈硯初對的恨，求饒或是裝弱換不來他的憐惜。

“嘖！還沒開始呢，就在想著離開了？”

視線轉而落在窗邊，無視梨花帶淚的。

“我才25歲，難不要一輩子待在你邊被你折磨死？”凄冷一笑，聲音淡得半點，“那太痛苦了，我還不如現在就一刀抹了脖子，一了百了。”

沒有為基礎的在一起，對黎笙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想著沈硯初總會結婚的。

到時候再次陷的海洋里，心大好的沈硯初應該會放過的。

他現在25歲。

應該就快了吧？

“好啊，那就等我母親痊愈，而我走出失去聽晚的傷害，黎笙，我就放你自由。”

倏地起，冷冷絕的聲音從薄溢出。

與對視，眼底盡是恨意和寒意，冷得猶如冬日里的寒風瑟瑟。

“沈硯初，到那個時候就別再糾纏我了，好麼？”

“到那個時候我娶你嫁，互不干涉。”

“一言為定。”

人生啊，就不該一輩子被黑暗的原生家庭羈絆。

為了那個本不的母親，和只會利用的哥哥而犧牲的一生來贖罪，不值得。

還年輕，還想為自己好好活一次。

沒有，沒有親，就只是單純的為自己而活。

到那時，要去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下樓。

心念著發病的母親，沈硯初步伐匆匆，毫沒有注意到暗有一雙冷冽的眼眸直直盯著自己。

跟黎笙道別后，賀銘并沒有著急離去。

只讓孫強將車子開到遠，熄火，安靜坐在車。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對賀銘來說就像是凌遲刮骨，難至極。

暗暗希是自己看錯了。

最近不是流行什麼男友風，那可能是笙笙的服。

直到瞥見樓梯燈下有一抹高大的影走出，賀銘立馬端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