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醒來,窗外的天剛蒙蒙亮。
艱難睜開酸的眼睛,模糊視線盯著天花板盯了十幾秒才變得清晰起來,皺眉了腦袋,覺宿醉后的頭部沉痛難忍,又伴隨著渾酸乏力,整個人都像散了架似的。
手指上發痛的太,視線無意環視了下四周,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怎麼會躺在病房里?
一覺睡醒,覺自己上好像發生了好多事,意識回籠后仔細想了想,昨晚喝醉酒之后的事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暫時沒強迫自己繼續去想這些事,兩手撐在床上試圖讓自己坐起來,然而上剛一用力,立馬覺到腳踝像是斷了似的疼,疼的下意識冷嘶一口氣。
掀開被子去查看,這才看到自己的腳都快腫了豬蹄兒,就連稍微一下腳趾頭都扯著痛。
這一幕幕讓心中難免然而起。
這一夜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
房門在這時被推開,姿頎長拔的男人走了進來。
狹長眼眸瞥見病床上的孩已經醒過來,他邁步徑直走過去,手上還拿著接滿熱水的杯子和藥盒。
“覺有沒有好一點兒?”
裴司禮把手上的東西放到桌面,視線在臉上仔細觀察了一遍,然后用手掌上了額頭。
起來不如之前那般滾燙,但還是沒完全退燒。
到額頭傳來男人掌心微涼的氣息,溫清黎驀然間想起了那個坐在他車里的人,不太清明的眸底在這一瞬間微不可察黯了黯,抬手輕輕推開了額前的手掌,不再愿意讓他自己。
干的,問:“我是發燒了嗎?”
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嗓音啞的厲害,嚨像是含了塊炭。
裴司禮沒從舉中察覺出異樣,只拿起桌上的水杯遞過去,垂眉俯視,“先潤潤嗓子。”
溫清黎抬手接過,一口氣喝了半杯,覺灼痛的嚨這才有了些緩解,又突然想起自己的腳,抬頭對上他視線,“我的腳又是怎麼一回事?”
裴司禮定定凝著,幽深黑眸帶著點兒不明的意味。
收回視線時似有意掃了眼那飽滿殷紅的瓣,他從床邊坐下來,作慢條斯理地去取藥盒中的藥,半垂著頭回:“崴了,昨晚發生的事想不起來?”
溫清黎小幅度搖頭,“我......好像沒有印象。”
“嗯。”裴司禮面不改把藥遞過去,緩聲,“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他顯然不打算多提昨晚的事,溫清黎此時也沒太多心去問,看了眼攤放在他手心的白藥片,也不問是治什麼的藥,直接把它起來放到口中,連喝了幾大口水才把藥片咽下去。
苦洌的味道在間散發不去,溫清黎忍不住擰起了秀眉,又將杯子里剩余的水全都一飲而盡。
裴司禮看著的表,不聲從兜里取出兩顆話梅糖遞過去,字音溫淡:“藥味。”
溫清黎愣了愣,從他手中取過糖,撕開黃包裝紙皮把糖果送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迅速在口腔里蔓延開來,苦藥味很快被遮掩。
病房里沉靜了片刻,又想到什麼,孩問:“我好像沒什麼事,等下是不是就可以離開醫院了?”
裴司禮想都沒想很干脆的回答:“不行,你還沒完全退燒。”
溫清黎抿了抿。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屬實不好聞,不過是發燒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病。
摳著擺猶豫了一會兒,又試圖再爭取一下:“發燒沒什麼大礙,我喝點退燒藥就好,在這里待著不方便的,我想——”
“沒得商量。”話沒說完就被男人決絕打斷,“病沒好之前哪也別想去。”
聽到這里,溫清黎垂下頭不說話了。
他神里帶著瞧得出的嚴肅,口吻也是不容置疑,跟昨晚和那個人說話時的溫和面孔相差的實在是太大。
雖然知道他說這話是在為自己的考慮,但心底還是泛酸。
斂眸思忖了片刻,溫清黎最終還是下決心要離開醫院,順便也離開老宅。
本就不是什麼死纏爛打之人,雖然承認跟裴司禮之間確實是有曖昧的分,但那是在不知道他有人之前,現在既然都知道了,那就及時止損,劃清界線。
再次抬頭看向他,給自己隨便找了個借口:“要不還是回去吧,我想起來上還有好些事沒理完。”
裴司禮聽到這話輕微蹙眉,目在臉上直打量,“不想住院才隨便找了個借口來糊弄我?”
“我沒有。”溫清黎有意別開視線,盡量不讓自己的表和口吻出破綻,“是真的有事,我打算今天就搬回公寓。”
裴司禮試圖從神中查出說謊的蛛馬跡來,淡然問:“今天就回公寓?這麼急?”
“嗯,急的。”溫清黎啞著嗓子,“況且年也過完了,也不能一直留在老宅麻煩你們。”
“腳崴這樣怎麼走路?”
溫清黎輕輕搖頭,“沒關系的,我會小心一點。”
裴司禮聽完后默然幾秒,從鼻間長呼了一口氣,表有些濃重,倒也沒再多挽留,只緩聲道:“如果你非執意這樣,我不攔你。”
溫清黎垂眸攥了攥掌心,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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