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的手費？”韓長舟能想到的只有這個。

“不是，那會我還不認識他，的手費是我之前跟藍海灣簽了合同給我的錢。”

蘇黎之前在藍海灣到過一次韓長舟，他是去應酬的，看到蘇黎的時候就大概猜出了為什麼在那上班。

但是他沒有想到蘇黎當時是簽給了藍海灣，現在聽到蘇黎說到這個，他不啞言，他知道藍海灣有這麼個東西的存在，也就漸漸明白了怎麼回事。

“八十萬，是藍海灣給的，而把我從藍海灣贖出來的，就是三哥，所以他是誰，是什麼份，對于我來說并不重要，說白了，他在我這只有一個份，就是金主爸爸。”

韓長舟聽完沉默了一會“蘇黎，你說你從小就很乖，很懂事，但是脾氣卻倔的很，知道自己是被撿來的以后，好像就沒哭過了，你這樣格的人，不應該是愿意被人包的。”

“我連這個都跟你說了啊，看來韓醫生之前跟我聊的多。”

蘇黎笑了起來，站起來給自己拿了罐啤酒打開慢慢喝著。

“你別誤會，當時你知道你辛苦，找過我說要放棄治療，我問為什麼，你這麼積極的在籌錢，才告訴我這個的，不想拖累你，本來還想讓我幫著勸勸你放棄吧。”

韓長舟急忙解釋，他不是一個會打探別人私的人，只是蘇當時可能太需要一個可以聽說話的人，蘇黎要籌手費，所以沒有辦法一直待在醫院照顧，而自己的兒子兒媳婦就沒出現過，所以韓長舟當時如果有時間的話，偶爾也會去陪說說話。

“無所謂，這個事在我們那邊也不是什麼，沒有什麼人天生就是什麼人的，韓醫生。”

“小時候我也不是沒哭過，可是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如果掉掉眼淚就能改變命運，這個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苦難人了。

這里的房價和購買條件我知道，你能住在這，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八十萬對于你們來說，不過是灑灑水的事，可是對于當時的我來說，卻是一個想都不敢想的數字，當時病急投醫，走錯了路，我認了。”

蘇黎靠在沙發里淡淡的說著這些事，沒有什麼緒起伏，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可是你不應該就此墮落下去的，你如果需要錢，我可以借你，你還給他以后離開他，我這邊不著急，你剛畢業，有大好的時，我相信你以后一定會發展的很好的。”

韓長舟沉默了一會才開口。

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想幫蘇黎，這幾天他想了一圈，作為醫生，他確實見過很多苦難人，他明白，世人皆苦，他家再有錢，也幫不了那麼多人，只能盡自己所能，讓那些窮苦的家庭盡可能的負擔點不必要的費用，可是剛剛蘇黎說的這些，明明很平靜，韓長舟卻覺得自己的心沒來由的突然難了一下。

“這算墮落麼？也許吧，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在我住來這之前，我就見了他三次，第一次是差錯的，他就沒了三十萬，第二次在我到個變態，他又沒了二十五萬，第三次又到了個人，這次直接沒了八十萬，你看，就三次而已，他就給我花了一百三十五萬，而這些錢，他本來完全可以不用花的。”

說到這，蘇黎笑出了聲：“可能三哥真的是跟我犯沖，明明他可以不管我的，我是被變態擾也好，被別人帶走也罷，可是他管了。”

“所以韓醫生也不用同我，比起同來說，三哥跟我至算明碼標價，這樣對他對我其實都算公平，在藍海灣，我也算見過不人了，他不是第一個提出讓我跟著他的人，卻是唯一的一個我想跟的人。”

韓長舟沉默了很久，最后默默的站了起來說了一句“打擾了。”

蘇黎沒送他，直到聽到了關門聲，才抱著自己的膝蓋把頭埋在里面蜷在沙發里，其實會哭的，小的時候，很哭，只是每次哭就要被兩個堂哥揍，罵是沒人要的野孩子，還不許哭，一哭被揍的更慘，時間久了，蘇黎就不敢哭了。

長大了以后，就更加沒有哭過了，仔細想想，這些年，一次哭是在跟季安之第一次醒來的時候，或許那都不算哭，只是流了一滴眼淚，那是為了自己的第一次沒了流的淚，一次哭是上次差點遇到陳奔那次，后怕的。

這一次，算第三次吧，的眼淚一點點浸在自己服里，哪怕只有一個人，也只敢默默的流眼淚。

季安之著煙安靜的看著屏幕里一個團的蘇黎，他倒是不知道原來是被棄的，之前查的時候他只是要知道這個人怎麼出現在藍海灣的，后來知道是個誤會以后倒是也沒再管過，難怪這麼倔，估計是從小沒有人護著吧。

就這麼坐了不知道多久，蘇黎的手機響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了手機，是許曉曉發的語音，點開聽了。

“我最最最漂亮最最最可的最最最好的阿黎，生日快樂啊！對不起啊，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日子過的稀里糊涂的，剛剛看時間的時候才想起來今天是你生日，吃蛋糕了麼？以前都是我給你買，今年我不在你邊，你自己記得要買了吃啊，還有還有要記得許愿啊，生日的愿最靈了！一定要許愿我們都能一夜暴富啊！！這樣我們就能不上班天天環游世界了，茍富貴，勿相忘啊。”

語音又自播了下一條“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阿黎！記得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會陪著你的。”

許曉曉畢業以后回了自己的老家，蘇黎已經很久沒見過了，聽著的聲音，蘇黎的眼眶更紅了，抖著手給許曉曉回信息“曉曉，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抬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蛋糕，韓長舟走的時候沒帶走，蘇黎慢慢坐起來拆開了蛋糕，拿了一蠟燭好，找了打火機點了蠟燭關了燈，跪坐在沙發和茶幾的中間，慢慢的給自己唱了一首生日歌，然后開始許愿。

“希一直健康，希我跟曉曉都能賺大錢一夜暴富，希季三哥平安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