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顧詩筠的臉倏地一下徹底黑了下去。

兩年沒見自己老公，你以為我愿意啊？

冷冷一嗤，不屑說道：“小朋友，你年齡小，我不和你計較。再說我老公，下不為例。”

說完，冷冷轉出門。

然而剛起簾子，就又和那位什麼什麼什麼很長名字的副大隊長打了個照面。

程赟皺了皺眉，“還沒去吃早飯嗎？”

顧詩筠搖頭，下朝帳篷一揚，“伺候熊孩子呢。”

程赟知道這小子有夠難纏，剛才的話他也聽見了。

他確實結婚兩年沒過人，但那又怎樣，寫在結婚證上的人明明白白是顧詩筠。

他的老婆，為他的人，遲早。

不過呢，跟一個被寵壞的孩子計較什麼，真要收拾他，也不差這一兩天。

他將自己手里的盒飯遞給，“你先吃吧。”

香味撲鼻，估計有麥片粥。

真有點了。

顧詩筠接過飯盒，問道：“你不吃嗎？”

“我吃過了。”程赟了口袋里的煙，克制幾分，緩緩道：“我看你一直沒過去，估計是被落星洲絆住了腳。”

顧詩筠也不顧忌，直接往旁邊走了兩步，找了個小木墩子坐下來。

打開飯盒。

“呀，我鼻子真靈，還真有麥片粥。”

程赟佇立在旁邊，眺著遠方連綿不絕的雪頂之巔，云霧皚皚，看不太清山脈所隔之的國界線。

明明另一端是家，卻因為顧詩筠在邊而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沉了沉聲線，淡道：“我老婆也吃麥片粥。”

回想起之前看每周末早上的朋友圈，背景里都有一碗濃濃的燕麥粥，喜歡吃這個，他當然記得清楚。

顧詩筠也沒太在意，揚起臉沖他笑笑，“那我和你老婆還像。”

程赟依然一瞬不瞬地盯著，從眉眼的溫到鬢發的澤，都一一逡巡。

“對，你和，非常像。”

話音溫，被風吹了耳朵。

顧詩筠不覺微微愣住。

放下手中的湯匙，問道：“程隊長，我來好幾天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本名什麼啊？”

作者有話說：

程赟：我你一聲“老婆”你敢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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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問的時候，目不轉睛，眨了眨眼。

眼睫翹著晨曦微的水，在冷風中搖曳生姿，得晶瑩如雪。

就算一個人不怎麼擅長形容詞，也知道“冰玉骨、渾然天”大概是什麼模樣了。

程赟雙手挲過服的邊角，膛里的那顆心，愈跳愈快。

那種覺，像極了駕駛一架殲擊機掠過瑪旁雍措的寶石藍湖面時，平靜與波瀾錯而過。

他沒回答，反問：“你老公什麼？”

顧詩筠不明所以地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嗎？跟你一個姓，程赟，也是殲擊機飛行員。”

程赟微微側過，躊躇著啞聲開口：“如果我告訴你，我也……”

話及一半，風聲忽地驟起。

耳畔如同擂鼓喧天，什麼聲音都被蓋住了。

顧詩筠低下頭，抱了懷里麥片粥。

等那陣風過去，才又抬起頭來。

正巧，林彥霖趕了回來，見程赟正好站在營地外側，直接跑過來說道：“副大隊長，已經通知下去了，我們飛機有鐵兄弟幫忙維護，就等上級命令了。”

程赟抵了抵下頜，不甘心地將視線從顧詩筠上挪移了過來。

瞧瞧，他還不如手里的一碗麥片粥。

風一吹，首先顧著那碗粥，而不是他的名字。

只差幾個字，就說出口了呢。

也罷。

程赟轉向林彥霖，低沉嗯了一聲，“老陸那邊呢？怎麼說？”

這次古圭拉特大地震，陸軍派了不工兵。

林彥霖暫時不確定地搖頭道：“還沒下命令。”

程赟默然點頭。

眼下況特殊，確實不能急。

顧詩筠在旁邊豎著耳朵聽著，無非不是有關于運輸機和戰機滯留古圭拉的事。

好奇問道：“我們運輸機飛古圭拉，為什麼他們不派戰機來接機伴飛啊？”

看看人家鐵，剛進領空就好幾架戰機升空護航伴飛，儀式拉滿。

就算抄作業，也能抄個八-九十分吧？

說著，吃了一口燕麥粥，角掛著一小片，莫名地可。

程赟想幫角，又克制著將手掩在了后。

他闔了闔眼，道：“因為古圭拉沒有空軍。”

顧詩筠一聽，剛還在里的湯匙，“嘣咚”一聲就掉進了碗里。

沒聽錯吧？

程隊長剛說什麼？

“古圭拉沒有空軍？”

錯愕地抬起頭，看看程赟，又看看林彥霖。

林彥霖似笑非笑地抱著手臂，靠在一邊無奈道：“古圭拉只有總兵力 20萬人的陸軍，沒有空軍、沒有海軍、沒有坦克、沒有重型武、沒有防空導彈、沒有戰斗機、沒有武裝直升機……”

什麼都沒有。

那這個國家有啥？

顧詩筠僵地扯了扯角，“那加斯烏斯河戰區呢？”

見難得關心，程赟耐心解釋道：“加斯烏斯河正好橫古圭拉和緬丹，實際上是緬丹的反政府武裝力量和政府軍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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