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揣著兩張畫展門票開心離開。

茶水間眾人還在聊天。

不知不覺。

話題悄然轉移到昨天的招商會上。

“昨天你們看到了嗎？封氏集團總裁封硯，我看了幾眼，好帥啊！”

“看到了！側臉絕了，鼻子超，一定很——”

“咳！別瞎想啊，我聽王導提了一，封總好像是已婚人士。”

“害，就是單純欣賞而已，封總確實帥得驚天地泣鬼神，但覺有點冷漠傲慢，不好相的樣子。”

“話說回來，好想知道他老婆是什麼樣的人，能每天見到那張臉，做夢會笑出聲吧？”

“等等，得說清楚了，是做夢會笑出聲？還是做——”

同事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

“——會笑出聲？”

“你們聊這個那我可有興趣了啊。”

五個同事都是生，其中三個已婚。

平時聊天話題就毫不收斂，這會兒愈加大膽：

“好可惜封總是個啞，老天爺真是殘忍啊。”

“可惜歸可惜，但想象一下，那什麼的時候不說話，悶哼什麼的，才更吧？”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

“更引人遐想。”

“還是你懂。”

桑鹿正在喝咖啡，猝不及防嗆了一口，劇烈咳嗽起來。

耳唰地紅了。

“小桑，你沒事吧？”

桑鹿低頭擺擺手。

“沒事沒事，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哈，小桑害啦，”同事調侃，“剛新婚還是臉薄些，再過幾年就能釋然加我們的話題了。”

桑鹿紅著耳，快步退出茶水間。

滿腦子還是同事說的那些話。

不控制地，遐想了幾秒……

恨不得把洗潔往自己腦袋里灌。

恰此時，手機震。

是某個被猜測悶哼或許很的男人發來的信息。

【封：紀醫生下周六來】

……

封氏集團頂樓。

封硯剛結束一下午會議。

眉間帶著幾分還未散去的清冷，出電梯往辦公室走。

消息發出去沒過幾秒，桑鹿回復過來。

屏幕上跳出一個可表包。

線條小狗舉著“ok”木牌。

【桑鹿：收到~】

“封總。”

方特助聲音突然從后傳出來。

“z1地皮的項目方案已經發到……您郵箱了。”

突如其來的一聲。

讓封硯晃了下神，無意中指尖輕屏幕。

這一…

微信聊天頁面彈出“拍一拍”提示。

封硯微滯。

轉瞬之間，凌厲眉骨下，漆黑瞳孔泄出一困。

這是他第一次點到拍一拍功能。

也是第一次知道，居然真的會有人為此專門設置提示語。

他眉心蹙。

屏幕上，一行字赫然在目——

【我拍了拍桑鹿的頭蓋骨說：喲，還脆~】

……

桑鹿愣了下。

本來嚴肅正常的氣氛，談論紀醫生來家里治療的事呢，突然畫風就變奇怪了。

屏幕這端出現的提示是：

【“封”拍了拍我的頭蓋骨說：喲，還脆~】

靜默幾秒。

桑鹿一下子釋然了。

忽然意識到，是互吧？

是輕松活潑的小互吧？

不理解封硯為何突然這般，但向來不掃興，很配合地拍了回去。

手指點點點。

連續幾下。

不出所料，封硯沒有設置任何提示語。

手機另一端。

封硯正在打字，想回復“點錯了”。

一連串提示彈珠似的唰唰彈出來。

【“桑鹿”拍了拍你】

【“桑鹿”拍了拍你】

【“桑鹿”拍了拍你】

封硯：……

漆黑冷淡的眼眸悄然升起一縷不易察覺的無奈。

這是他二十七年人生中，沒有出現過的流方式。

他第一次出現一種，不知道怎麼回應的無措。

沉默幾秒。

他鬼使神差地將還沒發出去的“點錯了”三個字，刪除了。

*

宜樂小區。

三單元。

“媽，你還記得我們那天在小區看到的頂級豪車嗎？”

莊曉剛推開家門，氣憤將包摔在地板上，大聲朝里嚷。

莊母聞聲從廚房探頭：

“什麼車？白那輛？”

莊曉抱手坐在沙發，臉極其難看，咬牙切齒：

“是，你沒認錯，是桑鹿，那天車里的人真的是桑鹿。”

自從那天見到豪車在小區出沒，莊曉連續幾天沒睡好覺。

怎麼想怎麼不是滋味。

小區里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車都不知道？

最令膈應的是，豪車上的人廓形像極了桑鹿。

又從莊父口中得知，那天確實是桑鹿前腳離開，們后腳回來。

時間剛好對上。

越想越不對勁。

方才上樓前，特地去了一趟門衛室。

以寵貓走丟為借口查看監控。

當看到監控畫面，莊曉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

畫面里，鬼鬼祟祟左右張幾眼后快速坐進車里的人，分明就是桑鹿。

“你不是說桑鹿還騎小電驢嗎？買車了？”莊母問出心中疑。

“呸！”莊曉啐了一口，“把賣了都買不起那輛車一個車轱轆，誰知道耍了什麼手段，說不定是攀上大款——”

話說一半，忽然停了。

莊曉突然想到，既然是全球限量發售的頂級車型，說不定，能在網上找到八卦車主的帖子。

京市富豪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網上同城八卦豪門軼事的帖子里，很可能找到蛛馬跡。

莊曉立刻開始瘋狂搜索。

沒過一會兒。

猛然坐起來，握著手機的手在發抖。

眼睛直愣愣盯住屏幕，低喃：

“不可能吧……”

莊母湊過來，“怎麼了？”

莊曉臉難看，驚訝不已：“那輛車的車主，好像姓……姓封……”

“姓封？誰啊？”

莊曉：“封家啊，豪門中的豪門，封氏集團的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