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樣！

非常極其不怎麼樣。

溫歲歲的襟還沒大到能替敵助功。

“那是你們的事，我沒有義務管。”

顧夢覺故作深沉地想了想，“不愿意就搬到清水彎替我和沈夏打掩護。”

“……”溫歲歲想笑。

沒想到顧夢覺連談判技巧都用上了，提一個過分到離譜的要求，被拒絕后再提一個相對不那麼過分的要求，大多數人為了彌補前一個拒絕產生的愧疚多半會答應后一個要求。

可惜，溫歲歲是若觀火的數人。

“小叔叔不白讓你幫忙。”

以溫歲歲對他的了解，后面就該說想要什麼可以隨便提，彎勾出一抹嫵的笑，將車門推開個，把白眼和“不稀罕！”一起丟給顧夢覺后瀟灑下車走人。

顧夢覺：……

小東西還真是長大了，敢這麼跟他板了。

不知出于何種心，顧夢覺看著溫歲歲離去的綽約背影角的笑怎麼也不下來，笑了許久才止住。

溫歲歲剛到單位就聽到有人在議論搬家的事，孟夢最為夸張，跟吃流水席似的躥了好幾個工位聊八卦。

見誰都夸自己明智，孟夢家離電視臺很近而且還是豪宅，當初申請住宿舍完全是因為有免費資源不占就是損失，沒想到讓撞上加一個月獎金的好事，高興得合不攏。

見溫歲歲來了連忙又躥到邊，許是太醉心于八卦手里的蛋灌餅涼了還沒吃完，低頭咬了一口邊嚼邊說：“歲歲，你有地方搬嗎？”

“沒有！”溫歲歲聞著蛋灌餅的油味一陣反胃，抬手掩住嫌棄地看著孟夢，“滾！”

孟夢扯了個職業假笑，說完“好的！”挑釁似的又咬了一大口，得溫歲歲捂住差點沒吐出來。

見反應如此之大，孟夢狐疑地嗅了自己手中的餅，“沒壞啊？這是怎麼了？”

嘀咕完孟夢發現了不對勁，拿餅的手別到后，湊到溫歲歲耳邊大膽猜測，“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溫歲歲癱著臉盯著看了幾秒，一言難盡地嘲諷了句，“你一個暗都失敗的的母胎solo，居然還知道懷孕癥狀？”

“瞧不起誰呢？”孟夢報復式地把餅舉到溫歲歲眼前咬了一口，“沒吃豬還沒見過豬跑嗎？”

沒懷過孕，還沒看過電視劇嘛！

“你最厲害”溫歲歲沖豎了個拇指。

見溫歲歲還是一臉厭惡，孟夢掙扎了兩秒在八卦和食兩者間選擇前者，將餅丟到自己工位后了張溫歲歲的紙巾了才開始八卦，“歲歲，你不會真懷孕了吧？”

“……”溫歲歲還維持著一言難盡的麻木表。

孟夢直接來了句國粹，“溫歲歲，你不是吧？林瑤要休長假，領導有意在你跟楊婧中間挑一個頂替林瑤的位置，你這個時候要是搞這種事，那你就完了。”

林瑤是臺里的一姐，坐穩王牌節目《對話英》的主持人，因為懷孕生孩子要請長假。

楊婧是臺里另一檔新聞節目主持，最有資歷頂替林瑤。

溫歲歲是天氣預報主持人，因為年輕、業務能力過、形象氣質好，是楊婧最有競爭力的對手。

做這行的都知道名要趁早，林瑤也是等到坐穩電視臺一姐后才要的孩子，溫歲歲現在要是生孩子，想進《對話英》基本就沒可能了。

溫歲歲倒也并不在乎不名，主要是進電視臺就是為了進這個節目，爸爸曾經是這個節目的記者，想要查清爸爸當年的事就必須進節目組核心位置。

“你想多了”溫歲歲不想討論地敷衍一句，戴上眼鏡開始寫腳本。

孟夢還想再八卦，正要開口瞥見領導過來了，手忙腳躥回自己工位。

路上差點沒絆死的稽模樣逗的溫歲歲憋不住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眸就暗了下來。

無論是子宮里的瘤還是跟顧夢覺的關系，又或者工作的況，這個孩子都不能留了。

溫歲歲深吸一口氣給醫院打了電話約明天手，然后到主任辦公室請假。

江主任是個頭發分布不均勻的中年男人，為了照顧頭頂位置，特意將左邊頭發留長反梳到右邊，聽完后頭發差點沒炸起來，“溫歲歲，你請假是因為搬宿舍找房子嗎？”

溫歲歲向來在找借口這件事上懶得腦，短暫思考了一秒就點頭了。

“這個假我不能批”江主任把假條推回溫歲歲面前。

有人吩咐過不能讓溫歲歲有找房子的機會。

“為什麼？”

“最近臺里多忙啊！林瑤要休長假，下一期節目的選題還沒做好……”

“做好了”溫歲歲說，“主題就做企業英，選題、策劃書、腳本都弄好了，就等對接了。”

“……”領導噎了兩秒，開始不講理，“那也不行……”

江主任張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個理由。

他雖不知道溫歲歲是什麼來頭，但知道大廣告商關照，萬一他說了什麼不好聽的得罪了溫歲歲，那他就得卷包袱走了。

他咽了咽口水還是死扛著沒給假。

溫歲歲出去后，江主任懵了兩秒后才意識到自己到底還是得罪了，連忙給高助理打電話。

高助理怕顧夢覺怪自己辦事不力，特地將電話按了免提。

“高助理，這事真不懶我，溫大小姐的脾氣您也不是不知道，我說不能批假，溫大小姐當著我的面就把假條撕了，說‘請假不行就算我曠工吧！’”那口氣簡直惟妙惟肖。

高助理瞥見顧夢覺一臉將笑未笑的模樣，對著電話應了一聲，“哦！”

江主任賠笑道：“這您讓我怎麼辦？我總不能讓保安攔著不讓走吧！”

通完，顧夢覺非但沒生氣還著下笑得津津有味，高助理放心的掛了電話。

剛想問下一步怎麼辦，就聽顧夢覺自顧自的說了一句，“小東西還狂！”

仿佛是為了驗證顧夢覺狂的評價，高助理剛說完要幫搬到清水灣公寓的話，電話就被溫歲歲不留面的掛斷了。

高助理：“……”

確實很狂。

哪里是狂？

溫歲歲剛狠下心要舍掉孩子，顧夢覺就讓高助理催搬到清水灣替他和沈夏打掩護。

溫歲歲心里的口子還在滴，顧夢覺又過來上一刀。

沒罵人已經算教養滿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