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嫻知道他聞不慣油煙味。

因此理直氣壯地湊他更近了，在他邊，好心幫他敏：“你今天……不是想我嗎？”

……戚夢年驀地心跳一。

明明知道沒什麼的意思，但是這話從里說出來，卻不住讓他心。

他勸道：“遠一點，別蹭了墨。”

“我不。”隨口道。

又不是來找麻煩的，是吃飽了有點撐來找樂子的。要是平日里能玩手機，當然懶得搭理他，但是手機還關了機躺在臥室地板上呢，只能追著人找樂子了。

他并不適應被太關注。頓了好一會，他才能重新落筆，一心二用地問：“最近跟著你同學看過鉆戒了，是吧？”

“嗯。”漫不經心地回復。

心道明知故問，這是又要跟“談心”了。不過正好無聊，給他個機會讓他說。

專心看他寫字。

與其說是寫字，不如說是“書法表演”，他的字極觀賞，運筆的姿勢也行云流水，觀雅致，顯得氣度超凡，平和沖淡。

還有他的手，指甲修剪整齊，手指極修長，運筆時手背清瘦見骨，有管微微凸出……

移不開眼。

他慢慢道：“有沒有喜歡的款式？我挑了幾款設計圖，他們先做出樣品，讓你先試戴款式。工期還沒結束，你把喜歡類型告訴設計師……”

“哦……”敷衍著，“我都行，你選唄。”

“都行？”戚夢年皺眉，心道果然不上心，最后還得他做主，告不告訴都沒區別。

但是……

他聲音一沉：“你幫沈歡言選的時候，怎麼有主意？”

四平八穩的小楷現出一點鋒銳。

他低頭看清楚，心道這張也不能用了。

金嫻看不懂書法，正研究他的手，繼續敷衍：“啊？我相信你，你的審比我好。”

他淡淡道：“哦？”

“……”后知后覺，仰頭看了他一眼，“怎麼……夸你，你還不開心嗎？”

要是世界上的人都像這麼夸人，那紛爭會變得越來越多。

戚夢年自己平心靜氣，但實在忍不下去這口憋了幾天的氣，竹制筆桿一下的額頭。

冰涼的點上來，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推開，一臉警惕。

奈何抵抗幅度稍大，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筆頭已經懟在了他口，墨跡在潔白的衫上格外刺眼。

“對不起！”松開他道歉，手快了桌面上的紙巾給他。

指腹攥著紙用力在他口，吸收墨跡，覺到他的立刻繃了，堅彈韌抵抗著的按力道……手還好。

下意識又按了兩下，突然出現一個小小的點抵著的指。

……被得立起來了。

下意識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正沉默地看，目幽深，眉頭微攏，看不出是不是不高興。

但是……

放輕力道，微微陷進他的手指又進去一點，這手截然不同于自己綿的，堅的撐著的指掌，好像在收、。

“唉。”他無奈地嘆口氣，左手按住的手背，“別了。”

“……”金嫻乖乖收回手，微妙地不太舍得。

輕咳一聲，假裝心無雜念，拿著被墨水染黑的紙巾放開他，說：“不好意思，是我的錯，我不該。”

白服臟在口，洗不出來的話，就不能穿了。

“不怪你。”他簡短地說，好像有些僵。

又悄悄看了他一眼。

他側臉對著，角微抿，也沒再說話。睡覺的時間還沒到，他停了停，把面前的紙換了。佛經寫不下去，他改寫行書，飄逸神飛，拘束漸失。

金嫻站在他旁邊，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臟紙，心里有點不安，又有點惡意地躁。

佛像面前的燈亮著，不能太放肆。但繞到他后，就被擋住了，與佛，彼此看不見。

然后哄哄他吧。

等待了一會，卷起他的雪白角握住。

“怎麼了？”他沒看，道。

“你生氣了？”輕聲問。

他哪里會生氣。只是離他這麼近，又拉扯他的服……戚夢年怕自己控制不住，連還沒醞釀起來的不快都被拋得一干二凈。

“真生氣了？”又問了一句，這次靠他更近了，從他后方過來。

他幾乎能覺到溫通過稀薄的空氣傳遞至他的，半邊子都在發燙。

“沒有。”他忽略那些覺，克制地說。

他怎麼會真生的氣，就是一貫的懶，不上心而已……

“——對不起。”

突然從他后上來，隔著單薄的服，纖細的雙臂繞過他的腰，雙手微微錯開落在他小腹上。

腰腹間倏地。

“……”他無意識地瞥了一眼神龕，啞然無語，筆尖頓在紙上落下一大團墨，手背青筋凸起。

側著臉，的臉頰在他脊背上，呼吸溫熱，隨著說話一下下烘熱他脊背上的衫。

“那個……”吞吞吐吐地說，“戒指我會好好看的……”

“……”他長長吸了一口氣，“乖……你先……”

“你辛苦了，工作這麼忙，還要心……”

在他后了，抱他的腰更，在他小腹上的手著吸的腹。

他能到纖細的手指橫過凸起的塊，指尖搭在出的壑中，鮮紅的長指甲抵著他的皮……有一點堅的刺。

屏息太久，他著冒出香霧的爐，越來越繃燥熱。

金嫻難得主……雖說是怕他生氣，但也很道歉……

然而，書房是整棟房子里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唯獨這里有……

他頸側管跳得明顯。

著他，在他脊背上住，吃了夜宵微凸的小腹也頂在他背上，綿中略鼓脹，膩……像要融化與他合為一。

“我跟你一起選，別生氣好不好……”像尋求他的回應，在他前的手，不小心下移了幾寸，被他忽然鉗住拉回肋骨。

忍到了極限，他腔震，低低吸了口氣。

啊，到了。

金嫻暗道。他有反應了。

在他的佛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