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愧嗎？

戚夢年抓著的手正在沉默。

雖然這更方便了，的整個掌心全在他隨呼吸起伏的腹上，覺得他是一繃的弦，僵，克制，抑。

但只要再一下手指，就能聽到失控的、破碎的聲息。

他像變了一把琴。金嫻默默憾，可惜他抓得太，不允許再。

看不到他的臉，他的名字探查他的狀態：“戚夢年。”

手下的男人像被打了一鞭子的牲口，突然清醒，違背意志地了一秒。他的呼吸竭力調整得正常，用喑啞的鼻音回應：“嗯……”

聲音讓耳朵麻。

聽聲音他就沒可能平靜下來。而且，他跟在一起，很清楚，他的溫越來越高了。

心臟隆隆跳，奔流不休，像高燒生病。

多矛盾啊，戚夢年。已經被本能拽里，心還記得他的信仰，與心斗爭。

如果這是臥室，估計他已經不忍了。可惜，在這不行。菩薩看著，他要制自己的邪念，不能隨便。

他會背經文屏除雜念嗎？就像被妖引的和尚那樣？不通佛禮，七八糟地想起幾句空即是即是空、紅骷髏罪過罪過之類，不暗笑。

在他背上惡意蹭了一下，覺他后背都變得堅了，假裝抱怨道：“頭發落在脖子上了，好。”

他嘆息。

“好了。”他薄汗從額上沁出，“別鬧了……”

“啊？”發出疑，下磕在他脊柱上，手臂將他腰側纏得更，疑問，“怎麼了？”

戚夢年說不出口。

在金嫻面前，他一直是穩定的，掌控一切，游刃有余。

其他時候也罷了，但是……

“你說呀。”金嫻在他背后吐息，聲音不大。

他角抿直，眉頭微皺。

他又看了一眼佛像的方向。有水養的蓮花供在佛前，潔白無瑕、正在盛放的一朵，突地掉了一瓣，悠悠飄落。

溫吐息隔著服在他的脊柱上，像蓮花瓣落在他背上一樣輕。

電流一般的覺順著脊椎竄上顱頂，在他意識到之前，呼吸聲已經失控了。

的聲音響起，低得幾乎聽不清：“……你在想什麼……”

手里的筆早就拿不住了，到紙面上，滾出一道漆黑的墨痕，沖著他滾過來，筆尖差一點到金嫻的手臂。

他下意識松開，手攔住。

得到自由的手趁機再一次下。

“阿嫻——”他聲音沉得抑。

佛前要心存敬畏，怎麼能做這些輕之事……

強忍笑意，譴責他：“怎麼這樣了！”

“……”事到如今，他啞然無語，百口莫辯。

右手撿筆的時候被染了墨，他只能左手過去擋。

金嫻“唔”了一聲，手上用力，得他腹游，猝然急。

他抓住的手腕，聽見說：“別。”

“別讓它發現。”悄悄說。

它？說得怎麼像背著誰……

“——”戚夢年心臟停搏一拍，口而出，“言無忌。”

哪有？再說，他這麼說，是在跟菩薩替說好話嗎？忍不住笑，很沒有章法地又按了按，輕聲附和：“對不起，我說的。”

“……阿嫻！”他著息，無奈到了極點。

“我不說了，我悄悄地……”越說越輕聲，最后一個字已經沒了聲音，隔著子描繪出廓。

信徒平日素來虔誠，靈獨，頗有慧。

此時也……單手握不過來。

孽。

寬大的桌面后，高大的男人僵地站著，白染了漆黑的污漬，人只出兩只手臂，從他腰后圍攏過來，潔白纖的雙手合住。

“……”他呼吸極重，雙手微屈撐住桌面，像在替遮掩。

越是遮掩，越是蓋彌彰。藏不住他墮落狂的……本質。

他可以推開。但他又確實無法抗拒。

而金嫻只知道他的脊背微微弓起，單薄下，他的背。

本沒聽見他的低語。

戚夢年是掌控極強的男人，從的食住行，到的人生規劃，甚至心健康和思維方式，他都要管要問，全面規避失控的風險。

但現在，他自己卻陷了短暫的茫然。即使并不全然愿，即使與他自小的信仰相悖，仍任由支配、縱、把玩。

趴在他背后撒似的摟抱他：“戚夢年……”

他終于潰敗著轉，背對佛像，抱住吻下去。他嘗到辛辣的余味，又痛又麻。在笑他。

他暗生誓言：若有果報，皆施我，罷了。

檀香爐里，香霧如云，模糊佛像慈悲的面容。

，讓步，縱容，寵溺。

把他從“祂”那邊，毫無懸念地奪取。

由有諸，助發。故有回……令生死相續。

攀附在他上，雙手從他后頸的領子掙扎著出來，從他肩側出面孔。

像從墻邊探出頭顱微笑的妖嬈人蛇，滿面人的紅，與他后的清凈無的佛像對視。

蓮燈明暗。

瓣亮紅潤，勾出靡艷放肆的彎。

他突地把拽回來，在口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