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碎瓷片在腳邊炸開,宋元襄豁然回神,還不等看清楚自己在何,一道悉又陌生的聲音劈頭蓋臉朝著砸來——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宋元襄你太不識好歹!即便一開始定好的淮安王妃是你,可當時你跟你妹妹的轎子相撞,迎親的人認錯了你與你妹妹,你妹妹便代替你進了淮安王府,日前與淮安王已經禮,而你因在半路暈了過去方家怕你有個好歹才將你送回府。”
“我知你心有不甘,可你妹妹與淮安王已經圓房,難道還能換回來不?全盛京的人都知道你妹妹已是淮安王的人,若是回來你讓如何自?又將淮安王置于何地?”
轎子相撞?淮安王?
宋元襄震驚抬眸,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真是蒼天有眼!這是重生了?
前世也發生了這件事,天盛國丞相府兩位千金同一日定親,同一日婚,只因為一嫡一庶,所以即便是親姐妹,兩人的夫婿卻是天差地別。
宋元襄的夫婿乃是當今皇上第四子,去歲剛被封為淮安王的嬴躍,而的庶妹宋元憐的夫婿只一落榜考生名方懷生。
當年婚事初定,庶妹便仗著父親的偏寵,吵著鬧著說即便是嫁給一書生,的排場也不能輸給嫡姐,于是父親就特地人做了一模一樣的喜服花轎,還說都為他兒,他絕不存私心,就連嫁妝都是一模一樣的兩份!
婚當日宋元襄晨起之后便昏昏沉沉,如提線木偶一般被人扶上了喜轎,迎親隊伍走到半路忽然被瘋馬沖隊形,兩座喜轎撞在一起,宋元襄直接摔暈了過去,再醒來時父親告訴,昏迷了一天一夜,淮安王與庶妹已經圓房且此事舉國皆知,絕無更改可能。
前世只當這真是差錯的一個誤會,直到以丞相嫡的份下嫁給方懷生被磋磨致死后才知曉,原來這一切都是的好父親跟淮安王做的局!
宋元憐跟淮安王早已珠胎暗結,宋元憐又嫉恨這個份高貴的嫡多年,所以才如此惡毒的在大婚之日替換了!
“宋元襄!為父在與你說話!”男子的厲喝聲夾雜著不滿跟厭惡,將宋元襄的思緒拉回。
終于抬眸看向面前說得口干舌燥的男人。
天盛國丞相宋廣霖是難得一見的男子,當初他未及弱冠便已名盛京,被大將軍府的嫡看中,兩人迅速婚,后宋廣霖高中狀元,翰林院,短短四年的景就至翰林院從二品掌院學士。
后來他靠大義滅親削了大將軍府的權而得圣上重用,拜丞相,從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宋元襄的母親無法接自己夫君害了自己娘家的事,自縊而亡,留下宋元襄這個孤在丞相府艱難求存。
宋元襄一直都知道宋廣霖不也不的母親,為了母親的愿苦苦忍耐,以為嫁給母親看好的淮安王便能高枕無憂,卻不想正是想要依靠的男人將送虎磋磨致死!
好一個宋廣霖,好一個淮安王嬴躍!
“你方才說了什麼?”宋元襄神淡淡地抬眸,這般冷靜自持的模樣跟之前截然不同。
宋廣霖到邊的話忽然噎住。
“你……”
得知被妹妹搶走夫婿之后方才還要死要活的,怎的現在忽然就這麼冷靜了?
宋廣霖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兒。
他樣貌不凡,發妻更是英氣十足,他們的兒宋元襄結合了他們夫妻的優點,五大氣明朗,白若凝脂,上有一種介于子婉約以及男子俊秀之間的。
人挪不開眼,而出神。
他的目逐漸復雜。
他有許多子,唯有宋元襄,容貌最像年輕時的他,可偏偏,是那人的兒。
大將軍府權勢滔天,軍權在握,圣上早已不滿,他在翰林院之后便察覺到了圣上的心思,在岳家妻子與自己的前途之間,他選擇了自己。
他本想著失去娘家也是可憐,定然會好好照顧,卻沒想到如此剛烈,竟自縊而亡,宋廣霖怒其執拗哀其決絕,心底也生出一愧疚。
但這愧疚終究無寄托,他便連見宋元襄都了,生怕想起從前那些事徒增傷心。
這會想到這次的事確實是丞相府虧欠了,宋廣霖忍不住放輕了語調,聲音比方才和煦不:“襄兒,此次的事確實是個意外,錯已釀,不如——”
“不如我就將錯就錯,嫁給方懷生?”
宋廣霖點了點頭,一臉期待地看著宋元襄。
宋元襄見狀勾出一個笑。
“丞相大人真是糊涂了,我乃丞相府嫡,下嫁給一個落榜書生?你就不怕明日盛京中人的唾沫星子直接把你淹死?”
“你!”宋廣霖面皮漲紅:“你怎可如此跟我說話?再者,方懷生只是一次失利而已,三年之后他定然能高中,到時候你也是家夫人了。”
宋元襄歪了歪腦袋,眼底的嘲諷一覽無余:“哦?丞相大人的意思是,嫁給方懷生,還是我高攀了?”
“我哪是這個意思?”
宋廣霖當丞相有些年頭了,不喜旁人忤逆,一點愧疚之心也在譏諷的語氣里然無存:“反正事已定局,淮安王妃是你妹妹,若是你執意要嫁給淮安王,只能去做妾室。”
宋元襄倏地了拳頭。
讓丞相府嫡出長、曾經煊赫一時的大將軍府的外孫,去給淮安王做妾?
只怕淮安王不起!
“不必,既然妹妹已經跟淮安王了親,那便讓好好當淮安王妃吧。”
前世嫁給方懷生之后雖備折磨早早去世,但在茍延殘的時候也得知了不的事,淮安王并非良人,宋元憐既然上趕著去送死,當然不會阻止!不僅不會阻止,還要謝宋元憐搶走了嬴躍那個爛人!
一個心思毒白蓮盛世,一個表面溫和儒雅里險狡詐,這兩人絕配!
“若是沒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既然重生,還有許多事要做,才沒工夫在這里跟涼薄爹閑磕牙。
宋廣霖皺眉:“你與方懷生的婚事——”
“就此作罷,該嫁給的是宋元憐,你若執意要給方懷生送媳婦,那就把宋元憐送過去!”
“你!”宋廣霖剛要發怒,宋元襄倏地拎起一邊沉重的紅木椅,用力一,砰的一聲,堅無比的紅木椅化作齏落在地上,剎那間木堆了一個小山丘。
宋廣霖瞪大了雙眼,臉上紅得像是被人打了十幾個掌。
“還要我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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