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認識了周陶宜,兩人的住房狀況都得到了改善。周陶宜是富二代,爸媽在西雅圖,硅谷的三層小洋房就一人住,起初看中了陶靜安的廚藝,后來看中了這個人,就攛掇搬來,反正房間空著也是空著。靜安也喜歡周陶宜,搬過去之前先談了條件,一是房租照,也不忸怩,欣然接了周陶宜給出的優惠價,二是只要有時間,會給大家做飯。
夸張點說,在硅谷吃水果也能把人吃窮,而陶靜安總是會把冰箱塞滿,健康食品一應俱全,朋友里有喜歡喝茶和咖啡的,都能幫忙沖泡,自己卻不喝。周末會開著鋤草車在院子里鋤草,然后種花,還想自己種菜,但不想搞壞周陶宜的院子。
沒過多久,周陶宜就確定占便宜的是自己,占的還是個大便宜。覺得陶靜安很神奇,可以記住邊每個人的生日,還很會挑禮,實用又觀。也最喜歡跟聊天,每每風風火火從公司回來,跟說上幾句就能平靜下來。給陶靜安的圣誕賀卡上寫過一句:你是我的安定劑。也試著拒絕收房租,但陶靜安堅持支付。
“你現在開銷比之前還大,我覺我幫了個倒忙。”
“怎麼會!我現在的生活質量提高了一大截,質量一提高,就更有力氣工作賺錢了。”
周陶宜想一掌拍腦門上,最后只是了的臉。
靜安當初其實還有第三個條件,讓鄭暮瀟一起搬過來。的初衷是離得近可以互相照顧,也讓周陶宜按正常招租要求考核鄭暮瀟,周陶宜卻想也不想就應下,說這哪是條件,對男的來說簡直是福利。于是加上另外三位好友,六人開始了合租生活。
起初鄭暮瀟只是偶爾外宿,隨著跟友的漸深,后來還是搬了出去,但房子照租,房租照付。再后來他調回國公司總部,新聞版面上漸漸開始出現他的影,標題多半以“聚點乘龍快婿”“聚點未來接班人”開頭。
第6章
作為競爭對手的未來接班人,鄭暮瀟經常會與自己的高中同學沈西淮同上一個版面,記者喜歡將兩人拿出來暗暗對比,娛記更是不辭辛勞地對兩人的私生活捕風捉影。沈西淮是天之驕子,真豪門子弟,鄭暮瀟則出低微,飛上枝頭變凰;沈西淮夜會明星,鄭暮瀟則賣力替友打工,結束了還得回家熱炕頭。當然也有反過來褒貶的,但不多。
鄭暮瀟起初看了會上火,后來索眼不見為凈。
公司附近經常有記者出沒,他被拍得煩了,想著拍就拍吧,就算鏡頭懟來臉上他也不在乎了,但跟朋友見面不行,即便會打碼,他也不能讓別人一起被拍下。
餐廳定在老地方,私極高。鄭暮瀟準點進門,見陶靜安坐在那兒喝水,不笑了。
“你怎麼從來不變的,跟高中時候一模一樣。”
他覺得周陶宜說得對,陶靜安很長,檸檬水從高中喝到現在,同一款杯子也可以用很久。
“你也沒變多。”
鄭暮瀟坐下,“是麼我還希你說我變了,高中時候可太窮了。”
靜安見他笑容里出疲憊,把菜布到他面前,“憶苦思甜,不過鄧爺爺說了,憶苦思甜是不夠的,要研究如何在新的歷史條件下提高政治覺悟。”
“比如”
“高中已經過去了,你現在需要先弄清楚當下想要什麼。”
鄭暮瀟再次笑了,“看新聞了”
靜安點頭,清楚鄭暮瀟目前的境,以他本人的格好,他只想做純粹的互聯網技,但在其位謀其政,他的份要求他不能只做技,還得做管理。他并不是沒有這個能力,只是需要強迫自己,而強扭的瓜不甜,他干起來并不快樂。
“這事兒無解,為了這個已經吵很多次了,效果越來越差。當初我就不太愿意回來,不回來也就能再拖延一會兒。”
鄭暮瀟比靜安早半個月回國,起初一帆風順,后來摻雜進大局跟利益,加上家世背景時不時被拿出來炒作,事發展得越來越復雜,他跟友各自的力也逐漸變大。
他看著對面被稱作“安定劑”的陶靜安,問:“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靜安覺得這個問題很難,“你也說了只是拖延,早晚都會發生,所以逃避沒有用。如果我是你,我可能會做出一些妥協。但沒有如果,我也不是你,在這個問題上我給不了建議,只能你自己權衡。我能做的就是在神和質上支持你,等你實在揭不開鍋了,我可以借你錢,不收利息,也可以借房子給你住,免費。”
鄭暮瀟被逗笑了,“我真是謝謝你。”
靜安也笑,“多給自己一點時間,辦法總會有的。”
“對,更窘迫的況都經歷過了,現在還不到那個程度。不說這些了,你怎麼樣了”
“定期做檢查,況還算穩定,你媽媽呢”
“除了膝蓋,其他問題不大。上回你去參加同學聚會了”
“嗯,程煙說也喊了你。”
“對,沒空出來,我看發了照片,第一眼都沒看見你,”他忽然笑了,“怎麼了有話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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