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跪在母親后，抬眸著攝政王尊貴冷峭的背影，眼底忽然劃過一抹嫉恨之。

這麼優秀的男人憑什麼便宜了沈凝？

沈凝已經失去清白，攝政王娶如果是為了得到鎮國公府的忠心，那自己嫁過去不也一樣嗎？

反正們都是沈家兒。

甚至比沈凝更多幾分優勢。

這樣想著，沈嫣忍不住低聲開口：“母親。”

“嗯？”沈夫人尚未從驚惶中回神，聞言下意識地轉頭看，“怎麼了？”

“我想嫁給攝政王。”沈嫣耳子染上一抹紅暈，聲音輕而，“比起失去清白的大姐，我應該更適合。”

沈夫人表一驚，想嫁給攝政王？

忍不住抬眸看向正往海棠院走去的沈凝，再看看此時一臉的沈嫣，直覺告訴，攝政王要的就是沈凝，甚至是沈凝不同于尋常子的脾氣，那麼冷，像是滲人，像是剛從冰窖里走出來……

不，像是剛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死神。

沈夫人覺得自己應該馬上駁斥兒的說法，沈嫣不適合攝政王那樣可怕的人。

可話到邊滾了幾圈，卻還是沒能說出口。

萬一……萬一可行呢？

“嫣兒，攝政王要的是你姐姐。”沈夫人眉心鎖，低聲音說道，“而且攝政王權傾朝野只是暫時的，他活不了多久，等皇上親政掌權，他——”

“攝政王要的只是鎮國公府的兒。”沈嫣反駁，“母親，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不會娶一個不清白的子為妻，何況攝政王跟大姐從未有過。”

連秦硯書跟沈凝多年青梅竹馬的分，都因名節而退婚，攝政王那麼尊貴的份，怎麼可能要一個殘花敗柳？

還不許別人說，不就是心里在意嗎？

“可是——”

“而且皇上不是還沒親政嗎？”沈嫣小聲說道，“攝政王那樣的人，應該有自保之道，兒不怕。”

沈夫人一驚，不知沈嫣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管他有沒有自保之道，歷朝歷代的攝政王有幾個能得善終的？何況攝政王還中了毒……

沈夫人下心頭驚惶，扶著侍的手站起，抬頭看向驚魂未定的秦夫人。

正要開口，卻見秦夫人冷冷瞥一眼，語氣帶著幾分余怒未消的不悅：“回府！”

沈夫人一滯，沉默地著秦家人離開。

這兩天里發生的事讓心力瘁，待前院徹底安靜下來，沈夫人才有些疲憊地轉往院走去。

沈嫣跟在母親后：“攝政王命令任何人不許再提‘殘花敗柳’這些字眼，明擺著他心里是在乎的，只是想拉攏鎮國公府，所以才降下段娶大姐……母親，萬一攝政王以后想起這一茬，對大姐生了芥，遷怒鎮國公府怎麼辦？”

沈夫人心頭一沉，這也正是和國公爺擔心的問題。

“若我替嫁過去，這些問題就都不存在了。”沈嫣垂眸掩去眼底，“等兒了攝政王妃，定給鎮國公府掙一個風顯赫，讓父親位極人臣，讓大哥仕途順遂。”

說到這里，低著眉，黯然苦笑：“大姐現在對我們跟仇人似的，若是利用攝政王的權勢報復我們，母親，鎮國公府只怕……”

沈夫人心頭一，想到今日沈凝的態度，只覺一寒氣從腳底竄上脊背。

嫣兒說得對。

沈凝如此態度，以后怎麼可能善待鎮國公府？萬一想報復……

“我去找你父親談談。”沈夫人再也待不下去，心慌意地轉去往主院，走了幾步又不放心地轉回頭，“嫣兒，你先別輕舉妄，等我們商議之后再做決定。”

沈嫣乖巧地點頭：“母親放心。”

沈夫人這才放心帶著人離開。

沈嫣注視著的背影，眼前忍不住又浮現攝政王那張恍若天神的容和君臨天下的氣勢，面上浮現一抹勢在必得的芒。

這麼優秀的男人一定是的。

一個在山上遇到劫匪，被人糟蹋了子的子，怎麼能有資格擁有這樣完的男人？

是為了沈凝著想，更是為了沈家著想，避免以后有一天被攝政王翻舊賬。

到時不但沈凝會死得很慘，沈家也會遭到連累。

所以嫁過去是最好的決定。

沈嫣角掠過一抹計謀得逞的笑意。

但是嫁過去要有嫁過去的理由。

沈嫣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喊來的侍小蘭：“你去給秦硯書的小廝遞句話，今晚夜半三更，讓秦公子派輛小一點的馬車到沈家后門，他會得償所愿。”

小蘭聽得心驚跳：“二小姐，這……”

“你去就去。”

“是。”小蘭領命而去。

沈嫣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這張貌不輸給沈凝的臉，緩緩瞇眼。

比起沈凝差哪了？

秦硯書對沈凝念念不忘，一門心思想納為妾，替沈凝嫁給攝政王，不是兩全其嗎？

既不會得罪攝政王，也不會跟秦家反目。

沈嫣如此想著，覺得合合理。

午時沈凝在屋子里補眠，沈嫣親自帶人把午膳送到屋子里。

“大姐。”沈嫣站在床前，溫地喊起，“你今早就沒吃飯，我特意讓廚房做了盅補湯，還有你平日里吃的幾道菜。”

沈凝睜開眼，眼神里掠過的冷如刀，驚得沈嫣忍不住退后一步，生怕沈凝對似的。

然而很快意識到這樣的作不妥，連忙揚起一抹善意的笑容：“大姐，起來吃飯吧。”

沈凝起，海棠院的丫鬟趕端水進來伺候。

簡單洗漱之后，沈凝漠然坐到了桌前。

沈嫣把湯盅端到面前：“大姐嘗嘗這湯。”

和善熱的態度，溫的模樣，讓人恍惚以為們之間真的姐妹深，比金堅。

沈凝目垂落在面前的湯品上，嗓音漠然：“再拿一個碗過來。”

“大，大姐？”沈嫣強愕然，“這個補湯不多，是專給你補子的。”

沈凝平靜地看著：“我不想重復第二遍。”

沈嫣僵了僵，隨即遞了個碗給。

沈凝慢條斯理地拿勺子把湯一分為二，其中一半遞給沈嫣：“陪我吃。”

沈嫣神徹底僵住，心頭慌：“大姐……”

“怎麼？”沈凝抬頭看，眼神惻惻，像是了然于心，“有問題？”

“我……”沈嫣尷尬地笑著，“這湯是廚房特意為你做的，再者……再者我方才用過飯才來的……”

“需要我喂你？”

沈嫣臉一變，想到不僅在湯里下了料，其他幾道菜里也有一些，不管沈凝吃哪個都逃不過。

而自己只需要吃一小口讓放心，應該沒什麼大礙。

沈嫣強自下不安，拿起一個瓷勺，小口地吃了起來。

沈凝就這麼靜靜看著，眼神幽深，讓人看不在想什麼。

沈嫣吃了兩口，見沈凝一直沒沒，干干一笑：“大姐，你怎麼不吃？”

“你先吃。”沈凝嗓音冷漠。

沈嫣握著勺子的手一，還要再勸，卻聽沈凝道：“你把湯喝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