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酒

大多數時候梁棲月其實不是很排斥跟商牧之做這種事。

除了最開始在倫敦的前幾天兩個人都還對彼此的構造不夠了解以至于有過一些不太好的, 他通常都是最先照顧的，讓先。

出于禮尚往來的，梁棲月雖然嫌棄它的外觀和但也偶爾會配合商牧之一下。

不過由于梁棲月本是個除了對學學和工作外都沒什麽耐心的人, 配合時間通常不超過十分鐘就會各種喊累耍賴開始對商牧之又踹又咬，加上言語上的攻擊。

道觀的隔音不清楚效果, 梁棲月要比平常都表現的乖很多, 只是眼尾薄紅一片，完全被擡在手掌心, 鼻息間的呼氣吸氣頻率時快時慢。

鼻梁的骨完全不屬于他的指骨的力度帶來的, 緋紅的蔓延開, 又瑟瑟的翕著。

梁棲月用力的蹬著, 道袍的下擺有些, 出一截起伏的月要月複。

腳晃在空中似乎是想把人踢開, 但又被不費力地摁踩上去。

紅的掌心并攏又張開。

姜穎他們前段時間約去做了足部甲，梁棲月挑了一款卡通的手繪甲，鮮亮看起來很可，襯得此刻繃的腳背白皙。

被分開的指頭像一粒一粒的漂亮琥珀，但此刻卻被弄得有些沒法看。

腳下踩著的太過膩有些沒辦法踩穩一次次踩空又被摁上去。

梁棲月一直偏著頭不去看, 頭發還是半幹的, 蹭在道觀的枕頭上有些涼。

覺膝蓋被握住, 剛剛拆完石膏的另一條被推到靠近自己月複的位置。

類的腹部是最的位置, 很會向外完全展。

商牧之被水霧浸的英俊面龐靠得更近了些，將擡起的完全放下來。

很平穩的被固定住。

不是第一次坐上去, 所以一開始是能把控住的。

道袍足夠的寬，能完全的擋住。

梁棲月覺嚴重缺水。

像每次胃病複發的時候的覺, 又有點不像。

痙攣一樣。

但不是痛，又類似的。

道觀裏暖的燈又閃了閃。

梁棲月呼吸回緩, 慢吞吞的擡起腳，角往下撇了撇，好像很嫌棄的全部都蹭在他的後背和月要月複上。

商牧之捉住不安分的，擡起被打後浸潤的漆黑的眼睛看著，嗓音依舊清冷但有點沙啞，

“還不夠？”

梁棲月臉紅了下，沒什麽力氣的踹了他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腳背和掌心上的全蹭在他上，說，

“你自己的東西，還給你。”

——

第二天下午才下山。

梁棲月睡到中午才醒，好在道觀裏還算自由，後面游客住宿的房間沒什麽人管。

去藥房那邊拿了藥。

下山之前梁棲月是著商牧之把昨晚的被單和道袍都手洗了一遍才走。

到山下已經下午兩三點，回到市區要到天黑。

梁棲月坐在副駕上看昨晚沒看完的文獻。

那段西班牙語已經都翻譯好了。

其實也才一頁的容。

梁棲月覺得自己犧牲簡直太大了，到現在腳掌心還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太用力，還是昨天商牧之抱自己去洗澡的時候懶沒給洗好。

車窗半開著，半山公路的風從窗口吹進來，梁棲月悄悄側頭去看旁邊開車的人。

車裏在放一首沒聽過的音樂，商牧之手握著方向盤，側臉看上去淡漠鋒利，本沒辦法跟昨天晚上在道袍下的人聯系在一起。

想到那件道袍，梁棲月莫名有些臉紅。

車裏音樂忽然停了，商牧之的手機裏有電話進來。

商牧之出手，把手機拿下來。

梁棲月立刻偏過頭，不想讓他發現自己在看他。

“幫我接一下。”

商牧之開口，把手機扔給。

梁棲月愣了下，看著丟在自己上的手機還是拿起來。

屏幕跳著，顯示是周溯打過來的。

“周溯的電話。”

梁棲月看他，“你要自己接嗎？”

商牧之視線看著前面的路況，頭也沒偏，只說，

“你接。”

“哦。”梁棲月拿著他的手機，有種很古怪的覺，還是點了接通。

“怎麽現在才接電話？”一接通，周溯聲音從那邊傳來，

“上回跟你說我開了個新酒吧，今天開業，要不要過來熱熱場子？”

周溯那邊有點吵，但聲音還是很清晰的傳來，

梁棲月愣了下，沒說話，轉頭看著商牧之。

商牧之側眸看，挑眉淡道，

“說什麽了？”

梁棲月把手機拿遠了點，

“他說開了新酒吧，問你要不要過去玩？”

“嗯，你想去嗎？”

商牧之問，繼續開車。

“喂？怎麽沒聲音？”

周溯在那邊開口，又很了然的說，

“你要是擔心七月介意，可以讓一塊來也行啊。”

“……”

商牧之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這句話，臉上表看不出什麽緒變化。

梁棲月頓了下，看著商牧之，問電話那邊的周溯，

“地址在哪裏啊？”

“臥槽……”聽見是梁棲月的聲音，周溯嚇一跳，聲音有些尷尬，“七月，怎麽是你接的啊。”

“商牧之在開車。”梁棲月如實開口說，“新酒吧在哪裏啊？我們等會兒過來。”

還是有點興趣的。

周溯愣了愣，“呃，行，我把地址發商牧之。”

“嗯。”梁棲月點頭，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回去。

商牧之看一眼，用下點了點手機，

“你看地址。”

“……”梁棲月拿起他的手機。

商牧之的手機居然沒有設碼。

梁棲月很輕易地就打開了，

“你手機都沒碼，也太危險了吧。”

“是嗎？”商牧之低頭看了眼手機，不以為意，只說，

“那你幫我設一個。”

“……”周溯的消息從上面彈出來，梁棲月先點進微信，看見周溯發過來的地址。

“在尖沙咀那邊。”

商牧之嗯了聲，繼續開車沒再講話。

梁棲月頓了頓，低頭準備把手機還給他。

退出聊天框頁面，是商牧之微信聊天聯系人的頁面。

很幹淨，他似乎不怎麽跟人聊天，以至于不用怎麽看就一眼能注意到上面唯一的置頂人。

梁棲月看見自己的頭像。

的頭像是一只吐泡泡的金魚，自己畫的。

後面是商牧之給的備注。

梁棲月其實一直不太喜歡自己的名字。

棲月，七月。

好像很隨意，就沒有梁沉星的好聽，名字裏的月是因為梁沉星的星。

林秋意喜歡七月，其他人也都這樣。

林秋意梁沉星寶寶。

沒有人過寶寶。

不過梁棲月也不稀罕，太麻了。

即使林秋意這樣也不會回應的。

商牧之跟其他不太一樣，他不七月，喜歡連名帶姓的。

梁棲月，梁棲月，梁棲月。

各種口吻和語氣。

有時候很冷漠，有時候很平淡，有時候很無奈，有時候也很兇。

偶爾也會像在哄一樣。

梁棲月也好奇過他給自己的備注會是什麽，但肯定也是冷冰冰的梁棲月。

【寶寶】。梁棲月看著跟在吐泡泡的金魚頭像後面的兩個字。

“手機碼設了嗎？”商牧之視線看著前面的路。

梁棲月搖了下頭，眼神有點茫然地側頭看著商牧之。

“怎麽了？”商牧之察覺到的目，低眸看。

梁棲月愣了愣，忽然有些說不清的慌，移開視線退出來手機頁面，還給他，

“你自己弄。”

商牧之看了一眼，沒說什麽，只拿起手機丟到邊上。

梁棲月繼續低頭假裝看文獻，但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買戒指？”

商牧之忽然開口問。

梁棲月沒反應過來，

“什麽戒指？”

商牧之側眸淡淡掃一眼，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說，

“跟你戒指匹配的男戒。”

梁棲月愣了下，才想起來，自己是答應過送他四位數的戒指，但這會兒腦子有點，只隨口說，

“等這個月工資發了後再說吧。”

——

周溯的酒吧開的很大，還有個天臺。

梁棲月他們到的時候被樓下的服務生帶著一起去了頂樓的包廂。

酒吧剛開業，不賣周溯面子的人都過來了，梁棲月進電梯之前還看見了好幾個最近很火的流量明星。

“我等會兒能喝酒嗎？”

梁棲月靠近了點，低聲問商牧之。

商牧之正在看手機，聞言低眸看，

“想喝？”

梁棲月點頭。

胃不太好，酒量也差，因為當年畢業舞會的事已經很多年不怎麽喝酒了。

“想喝就喝。”商牧之收了手機視線看電梯上跳的數字，輕描淡寫道，“別認人就行。”

“什麽認人？”梁棲月嘟噥，沒太聽懂他的話。

電梯門打開。

商牧之牽著的手，走出電梯。

天包廂很熱鬧，來的幾乎都是人，卡座前面的茶幾上開了一排酒。

周溯正在跟許仲寧他們一塊玩牌喝酒，邊上還有一個讓背對著他們這邊，看起來有點眼。

“三哥，嫂子。”

許仲寧最先看見兩人，開口打了聲招呼。

周溯也看過來，手裏拿著牌，眼神調侃的在兩人牽著的手上掃了眼，玩笑道，

“已婚人士就是不一樣啊。”

商牧之沒說什麽，梁棲月先掙開他握著的手，走到邊上拿了瓶看起來度數很低的漂亮的酒抿了口。

“等下，”沈徹剛才正這研究手上的牌，這會兒才回過神，轉扭過頭看，

“你終于舍得把你老婆帶出來了？”

梁棲月聽見聲音，覺得有點耳。

商牧之沒搭理他，把外套掉，遞給邊上的服務生，走到梁棲月後，看了眼手裏拿著的尾酒，重新取了一杯，把手上那杯走。

“幹嘛？”

梁棲月剛覺得味道還不錯就看著手上的酒被拿走。

“這杯度數高，明天醒來會頭疼。”商牧之邊說邊把那杯仰頭一口飲盡。

梁棲月瞪著他，“那你也別喝我喝過的啊……”

“我不喜歡浪費。”商牧之神自若，放下空酒杯，又取了幾杯尾酒單獨放到一邊，告訴，“這些都可以喝，剩下的別。”

“哎，以前怎麽沒見過我們商總對誰這麽耐心啊。”沈徹走過來，實在好奇想看看商牧之老婆長什麽樣子。

他跟商牧之大學一起創辦了bancan，關系幾乎沒對外公布過，在招標會之前還沒幾個人知道bancan的另一位大東老板是商牧之。

梁棲月聽見聲音，探過頭看了眼人，愣了下，下意識開口，

“沈總。”

“什麽意思？”沈徹愣了愣，挑眉看商牧之，“你老婆我什麽來著？”

商牧之瞥他一眼，冷淡道，

“改天幫你掛個耳鼻科。”

“……”沈徹被噎了下，也沒放心上，繼續看向梁棲月，笑著說，“怎麽覺有點眼？之前見過？”

梁棲月從他剛才跟商牧之講話的時候就在看他，已經從之前的輕微眼變完全確定。

沈徹就是當年跟商牧之一起在學校實驗室門口煙講話的那個男生。

頓了下，搖了搖頭，

“你記錯了吧，沒見過。”

態度有點冷淡。

商牧之察覺到，低眸看了一眼。

沈徹顯然也意識到，愣了愣，但沒說什麽，只是笑笑，

“大概是我腦子也不太好吧，哎，上年紀了。”

他嘆了口氣，轉回到卡座那邊。

“你不是很崇拜他嗎？”商牧之開口。

梁棲月皺眉，反駁道，

“我什麽時候崇拜他了？”

“來bancan不就是因為他？”商牧之觀察著臉上的表。

梁棲月抿了下，是不太高興時候很習慣的作，

“工作能力和本人沒關系。”

“嗯。”商牧之認可的話，又切回正題道，“不過他本人什麽時候惹過你？”

在他記憶中他應該沒有把沈徹帶回家過，沈徹也不知道住在他家裏的妹妹就是梁棲月。

梁棲月沒說話，只也學著他剛才的樣子一口灌完手裏的酒，然後才擡頭，語氣有些幹地說，

“我脾氣差又不是第一天，沒惹我我就不能討厭他嗎？”

商牧之沒說話，只垂眼看著故意繃得很嚴肅的臉，點了下頭，雲淡風輕地說，

“嗯，你想討厭誰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