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珊也沒有固執的攆走寧葉初,在寧葉初進廚房以后,給兒子周暮寒打了電話就回房間去休息了。
寧葉初在森山半島做了一桌子的菜。
最后一道菜上桌的時候,周暮寒果然來了。
寧葉初看著換拖鞋走進門的男人,溫的笑著說:“暮寒回來了,晚餐剛好做好了,你先去洗個手,李嫂已經上去喊媽了。”
周暮寒抬起冷漠的眸子審視著這一副自來的模樣。
“誰允許你過來的?”
炎炎夏日,他從齒間說出來的話是那麼的冰冷。
寧葉初的笑容尷尬的就僵在了臉上。
“我是你的妻子,來看你媽也需要允許嗎?”
想到了李嫂說的經常來的那個唐小姐,是得到了他的允許才經常來的嗎?
“暮寒回來了。”
從樓上下來的沈夢珊看著對視的兩個人,從來不去過問兒子和寧葉初的事,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況,只是在聽見寧葉初那低聲下氣的語氣和看到憐憫的眼神時,讓莫名的……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媽。”
周暮寒在看到從樓上下來的母親時,眼神里的冷漠瞬間掃盡。
沈夢珊點頭,下了最后一個臺階一邊走向一旁的餐廳,一邊對著周暮寒喊:“坐下吃飯吧。”
餐桌前,寧葉初已經收起了臉上的悲傷,先給沈夢珊盛了一碗湯說道:“我不知道媽的口味,都是按李嫂說的來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沈夢珊看著接著幫周暮寒盛湯的人,又看著餐桌上的七八個菜,沒有想到寧葉初這樣的千金大小姐真的會做菜。
“寧小姐明明過來做客的,還讓你親自手,實在抱歉。”
寧葉初尷尬的笑了笑:“媽說笑了,給你做一頓飯不是應該的嘛。”
寧小姐和做客……又直接的把寧葉初隔在了外面,讓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為,有多不識趣。
看著周暮寒將盛的湯端起來喝了一口,又欣的覺得不識趣就不識趣吧……哪里有一頓飯就能買到人心的呢。
吃完飯,寧葉初和李嫂一起收拾著餐桌,沈夢珊也沒有阻止,只是看了看坐在旁的兒子說道:“怎麼讓人一個千金小姐到我這里來做家務了呢,暮寒,你去幫收拾一下。”
周暮寒雖不愿,但還是悶聲點頭就進了廚房。
周暮寒進去時,李嫂正收拾完廚余出去,寧葉初在洗碗。
他走到洗碗池邊,看著一個個碗被寧葉初放進滿是泡沫的洗碗池中。
他知道寧葉初會做菜,也知道寧葉初,洗碗洗菜切菜這些傷手的活,在家里都是張姨來做的。
周暮寒看著快滿出池子的泡沫,沉聲道:“出去吧,我來洗。”
寧葉初回頭,男人高大的子就立在的面前,一種強烈的迫使的心跳了節奏……慌的抬起滿是泡沫的手朝他擺手:“怎麼能讓你來洗呢,你過去跟媽坐著吧,我很快的。”
“不想讓別人返工第二次就別逞強。”
周暮寒嗓音淡淡的說完,就自顧的解著白襯衫的袖口。
寧葉初有種被他看穿了不會洗碗的窘迫,忙沖去手上的泡沫,干凈了手手到他的手邊:“我幫你解。”
先是解了袖扣,又的去幫周暮寒挽袖子,在看到右手那條經過了十幾年的洗禮依舊顯眼的疤痕時,忍不住第一次問:“暮寒,這里怎麼傷的?”
周暮寒并未應聲,繞過站到了洗碗池旁邊。
寧葉初站在后一直沒有走。
靜靜的看著挽起袖子洗碗的男人,七年前讓他回到了周家,清楚的知道他在周家的忍,三年前嫁給他時,他還是商業場上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三年的時間,這南城的天在他的拼搏下,就變周家的了……
見過他在商場上的殺伐決斷,卻不曾見過他在廚房里的游刃有余。
如果沒有患上胃癌,會不會能等得到有一天,周暮寒也會上?會不會有一天,做飯他洗碗的日子在他們的生活里變得平常,一直到老……
等他們一切收拾完,沈夢珊又犯困了。
寧葉初如愿見到了周暮寒,也不好意思再叨擾。
和沈夢珊道別后,和周暮寒一起出了門。
從院子走向停車棚的路上,周暮寒一直大步走在前面。
直到走到他的車旁,他才回頭,對著跟上來的人,聲音又變得冷漠:“以后有事直接找我,別過來打擾我媽。”
寧葉初點頭聲:“好。”
周暮寒按了車鑰匙解鎖。
寧葉初忙問:“暮寒,今晚回去嗎?”
周暮寒停住了要上車的作:“寧葉初,上次見面我還有什麼話沒跟你說清楚嗎?”
寧葉初苦笑著:“說清楚了。”
周暮寒冷笑:“怎麼?你這是對協議里的賠償不滿意?”
寧葉初搖頭:“協議沒看,我撕了。”
周暮寒眉心擰不開,他咬了咬后槽牙,從車子的駕駛室門邊走到寧葉初面前。
他沒有說話,步步近寧葉初面前。
寧葉初也不退讓,揚起小臉過昏黃的路燈直視他。
周暮寒大手一撈,將近在咫尺的人翻過,抵在了他黑的邁赫車頭上。
他居高臨下的直視著人已經泛紅的雙眼,冷冷嘲諷:“什麼意思?寧小姐非要糾纏?”
寧葉初點頭,又搖頭。
“周暮寒,我懷孕了,我們的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
寧葉初用盡全部的力氣盯著周暮寒的雙眼,在那一無際的漆黑瞳孔里,除了看到了那個滿眼都是周暮寒的自己。
還有……神毫無波的周暮寒。
跟他說懷孕了,他們的孩子……
半天,才聽見周暮寒冷冷嗤笑:“懷孕?我們的孩子?我的嗎?”
周暮寒想起兩人的最后一次,兩個月前他喝醉了,后面確實沒有做安全措施……
“寧葉初,你要是不滿意我給的條件不甘心就這麼離婚,我們也還可以商量的,但是懷孕這種事是空口說懷就能懷上的?”
他不相信就那麼一次,寧葉初就真的懷上了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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