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朝搖了搖頭,“我也不知。”
確實不知道。
上輩子,只知道褚惜玉有一個心上人,為此不惜在婚禮前夕逃婚,差點讓婚禮無法進行,闖下滔天大禍。
后來嫁七皇子府后,極回娘家,與娘家亦不親厚,并不怎麼關注娘家的事。只知道直到自己死時,褚惜玉仍是待字閨中,婚事沒有著落。
很多人都說,褚惜玉這是在等七皇子,是恬不知恥地搶了妹妹的婚事,害得褚惜玉和七皇子錯過。
他們一個不嫁,一個時常往軍營跑,不在府里,自己這七皇子妃就是個擺設。
說的人多了,相信的人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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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是夜。
琉璃梅花枝子的座燈上著一支嬰兒臂的白蠟,照得一室亮堂。
陸玄愔立于卷草彭牙大書案前,專注地作畫。
寧福兒站在一旁伺候,看到畫上漸漸出現的嫻靜秀麗的,栩栩如生,心下贊嘆不已。
世人只以為七皇子擅長征戰,在北疆立下赫赫戰功,想必定是一介卑武夫。卻忘記了七皇子在十五歲前,也曾在上書房讀書,教導他的是當世大儒。
七皇子陸玄愔不僅通君子六藝,琴棋書畫皆有涉獵,且書畫極佳。
他們家殿下文韜武略,不管學什麼東西,學得又快又好,這天下似乎沒什麼能難得到他的事。
大概是老天爺也嫉妒他太過優秀,才會讓他生來有疾。
陸玄愔終于停筆,就著明亮的線,默默地凝視畫中清雅秀氣、巧笑嫣然的,臉上的神莫測難辯。
寧福兒揣度片刻,試探地開口:“主子,褚姑娘已經有婚約……”
話還沒說完,就見七皇子冷冷地看過來,眼神冷冽。
那一瞬間,寧福兒有種回到北疆,跟隨主子埋伏獵殺敵人的錯覺。
寧福兒的肚有些抖,不過面上看著很鎮靜,繼續道:“據說這樁婚事是長平侯老夫人生前定下的……”
長平侯老夫人是在褚映玉七歲時去世的。
大概老夫人也知道自己兒子、兒媳婦并不喜大孫,為了大孫的未來,便豁出老臉找靖國公商量,最后給褚映玉和孟瑜山定下這樁婚約。
“……孟瑜山兩年前出京游學,預計明年會歸來,屆時兩家便開始議親。”
寧福兒說著剛查到的消息。
因他們殿下對褚家的大姑娘極為關注,甚至可能想要換個未婚妻,是以他們這些心的下屬自然要查清楚人家姑娘的況,好為主子分憂。
只是他們沒想到,褚姑娘居然已經有婚約。
這就麻煩了,人家都有婚約,主子總不能強娶豪奪吧?
見他依然冷冷地盯著自己,寧福兒有種危機,求生極強地說:“不過,聽說靖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并不滿意褚姑娘,更喜歡娘家忠勇侯府的侄,為嫡次子聘娶齊家大姑娘……”
聞言,陸玄愔微微皺眉。
一看他這表,寧福兒就知道主子心里不高興了。
這種不高興,大概就是覺得靖國公世子夫人憑什麼敢不喜歡褚姑娘。
果然,主子這是終于開竅了,知道姑娘的好,這一開竅,覺得心上人哪哪都好,容不得別人說不好,不喜歡褚映玉的人一定是有什麼病。
陸玄愔低首,看向畫里的。
已有婚約這事不在他的預料之中,但回憶夢里的事,說明褚映玉與孟瑜山最終無緣,最后還是要嫁給自己,是他的妻,他的皇子妃。
今日在靖國公府見到時,陸玄愔更確認這點。
陸玄愔今日去靖國公府,并非為給靖國公祝壽,只是想去見見,確認一下。
確認夢里的姑娘是否真實存在,確認自己的心意。
見到時,他終于確定了自己的心,那種愉悅的、歡喜的,甚至想要將之擁懷里的心,證明夢境絕對是未來的啟示。
寧福兒見他專注地盯著畫中人,便確認褚映玉與孟瑜山有婚約這事,并未讓主子退。
既然如此,作為心的下屬,肯定要為主子分憂的。
嗯,該怎麼在不損及未來皇子妃名聲的況下,讓孟褚兩家的婚事能順利解除呢?
**
靖國公壽宴結束的第二天,褚映玉仍是沒有去正院請安。
長平侯府里誰人不知,大小姐除非病得起不來,不然每日都是寅時便起,然后洗漱更,略用過一些朝食,便去正院給父母請安,風雨無阻,博足了孝順名聲。
可自從在安王府的賞院落水后,大小姐居然不再去請安了。
寄冬往室探頭,層層帷幔遮擋了的視線。
正當要掀開帷幔時,寄春走出來,看到探頭探腦的舉,神一冷,抓著的手臂就往外走。
寄冬被扯著,手臂有些生疼,不太高興,道:“你干什麼?”
“閉!”寄春低聲音,“小姐還在睡呢。”
寄冬噎了下,滿臉驚疑不定。
這都什麼時候了,大小姐居然還在睡?睡懶覺這種事,可不像大小姐會干的,二小姐還差不多。
來到外間,寄春終于放開,冷聲警告:“小姐昨兒沒休息好,不許進去打擾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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